林老頭子不接剛纔的話,道:“聽說他們是假結婚,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句話一說出口,陸曉棋立即看向我,並且臉上一陣羞紅,呵呵,這丫終於感覺不對勁了。
她眼睛看着我,似想從我的眼神裡得到證實,我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假戲真做了怎麼辦?”
我們擡起頭來,正好撞到林老頭子冷冷的眼神,陸柏誠好像也看出了一點什麼,氣氛立即緊張起來。
大家一時都不說話,陸曉棋嚇得不敢擡頭,也不敢太膩在我的懷裡,有點坐立不安,而我一擡頭,明顯見到兩個老不死的眼睛都看向我,也不禁全身一冷,心想一切都完了,但,這是我的錯嗎?
空氣都要凝結了,想想也是,畢竟是深秋了麼,昨夜還下雪了,也是時候該冷了。
陸柏誠咳了一下,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林老頭子道:“說這些幹什麼,別爲了別的傷了你我兄弟多年的和氣。”
事到如今,看來我只好挺身而出了,再這麼沉默下去,豈不成了縮頭王八,男人要頂天立地,無所畏懼。
陸曉棋見我要說話,對我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說:不要。
我淡淡一笑,心想事到如今,我還有選擇嗎,就算我忍一會,林老頭子也會說出來的,與其被人揪出來,還不如自己勇敢地站出來,死也也要做一回英雄。
我站起身來,還沒開口,陸曉棋立即扯着我的手,道:“不要。”看她一臉害怕的神情,我不由心裡一動。
我拿掉陸曉棋的手,道:“不怕,男人就要坦蕩蕩,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
林老頭道:“好,這句話我喜歡,我倒想聽聽你要怎麼解釋。”
“你?”陸柏誠雖早已懷疑到我,但當我站起來時,他還是吃了一驚,道:“怎麼?你和曉棋是假結婚?”
陸曉棋轉身道:“不是的,我們是真心在一起的。”
陸柏誠冷笑道:“我終於明白了,我說怎麼一直不生孩子呢,說什麼不想要孩子,不想早生孩子,原來——原來——哼,我還一直矇在鼓裡,好,好,何從,今天我也想聽聽你怎麼解釋。要是說不清楚的話,你可別想走出這個門。”
老傢伙氣得手亂擺,不小心把茶托推下去,摔個粉碎,其中一塊濺到陸曉棋的腳上,她還穿着託鞋,腳上立即有鮮血流出。
陸曉棋啊了一聲,蹲下去捂着腳。
我道:“怎麼了?”正要看,這時一條金成柺杖橫在我們之間,逼着我後退,和陸曉棋保持距離。
陸柏誠喝道:“阿虎,帶小姐上樓休息。”
大廳外的幾個黑衣大漢立即進來,我忽然感到好笑,想在韓國的時候被姓林的手下打過,今天又要輪到姓陸的了,***,當我好欺負的嗎,今天你只要敢動手,我一定對法院告死你,管你是誰的老子,巴辣個雞絲。
有人要拉陸曉棋,我也不攔着,想看看陸曉棋的表現,這丫現在也生氣了,那人還沒碰到她,陸曉棋喝道:“別碰我。”然後伸過一隻手來抓住我,眼睛瞪着陸柏誠,道:“你要打人嗎?他是我老公,你要是敢打他的話,我就和你翻臉,我們斷絕父女關係。”
我表面上保持冷靜,暗地裡豎起大拇指,心想:好樣的,頂。
林老頭見事情不妙,道:“算了,都說不要追究了,年輕人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姓林的這麼一說,陸柏誠面子上更過不去,道:“不行,這女兒被我寵壞了,一直這麼任性,被人騙了還不知道,今天我得好好管管。阿虎,還不把小姐帶上樓?”
阿虎有點猶豫,我衝陸曉棋笑道:“你先上去吧,放心,這裡沒人敢動我的,我是信仰上帝的,他會保佑我的。”
“你?”陸曉棋被我的話一下子說笑了,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在這陪着你。”
陸柏誠又喝一聲:“阿虎。”
阿虎顫顫驚驚地來拉陸曉棋,我在她耳邊道:“去吧,在樓上看我怎麼一個人演獨角戲。”
陸曉棋還不願意走,我道:“放心吧,我會解釋清楚的,你在樓上等我——”說到這裡,忽然有了一個很曖昧的想法,低聲道:“有牀上脫光光了等我好不好?”
陸曉棋立即臉上羞紅一片,我推了她一下,道:“去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曉棋回頭看了一眼陸柏誠,又看了一眼姓林的,很堅定地道:“我話說過了,你要是敢動手,我就立即和你斷絕關係。”說罷轉身上樓,動作依舊是優美絕倫,唉,淑女就是淑女,欣賞一輩子也欣賞不夠。
陸柏誠道:“好,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解釋。”說着龍頭柺杖在地板上狠狠地頓了幾下,估計是想配合着他的話,把氣氛弄得理嚴肅一些,把效果更加強化。
我想了想,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還有個心態態問題,兩個老男人剛纔一唱一喝,把沐嬌說得那麼不堪入耳,現在還讓我解釋給他們聽,想都別想,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是能解釋得清的。
但是不解釋?一個是陸曉棋的爸爸,一個是林李飛絮的老爸,關係鬧得太僵的話,讓陸曉棋和林李飛絮怎麼辦?真的好爲難。
我正在考慮這些事情,手機拼命地震動起來,竟是林李飛絮,我趕緊接了。
林李飛絮很嚴肅地道:“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雖然聽起來很像審問,但她這麼一問,足見仍是很關心我,心裡些些有些感動,只是這語氣要是能溫柔一點就好了。
我笑道:“你在爸爸旁邊,正在被他審問。”
“啊?”林李飛絮吃了一驚,“他真去了?我——我本想告訴你的,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怪你,你說現在怎麼辦吧?他在審問你什麼?”
我一邊接電話,一邊起身,看了兩個老頭子一眼,笑着向外走去。
我道:“審問我和你的事,還有陸曉棋的事,兩個老人都在,看樣子今天我是死定了。”
林李飛絮道:“那是你罪有應得。”
林李飛絮的話怎麼這麼冷,一句話衝得我再也不知說什麼好,本想說幾句玩話哄哄她的,可是被她這麼冷言冷語地一說,所有的話都被冰凍了,只感到一陣寒冷。
外面飄着細雪。
細雪夾着小雨。
林李飛絮見我不說話,道:“那你先解釋給我聽下,我也很想知道你和陸曉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是說是假結婚嗎?那現在是不是假戲真做了?你要你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