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愛,真的是一種負擔,拒絕,傷害所愛的人,接受,傷害自己,兩者之間,難以權衡。
還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就是在手術的前一個小時,我正在安靜地坐在那兒,在按衆人的意願調節心態,放鬆心情時,忽然感覺一個大人物向我走來。
曉棋向我介紹道:“藍雪來了。”我一驚,不由站起來,心想是誰這麼多事,居然告訴藍雪,不過見藍雪來,心裡還是很感動,心想她見我如此,一定會牽着我的手,淚眼相望吧,只可惜我暫還看不到。
不過很可惜,她只是像風一樣飄過,而且還是秋風,只是給曉基一個微笑,就在記者等人的呵護下從我身邊飄過,去往其他的地方。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一片冰涼,不由暗自嘆了口氣,心想算了,人家畢竟是大明星,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角色,現在又失明,就算從前有過什麼,也已經永遠是從前的事了。
茗兒也打電話過來,說着諸如手術一定成功之類祝福的話,飄雪的電話也打過來,我懶得說什麼,只是應了幾聲,心想這哪是讓我放鬆,分明就是折磨我,只會讓我越來越緊張。
醫生,是當代中國醫學界眼病科的泰山北斗級人物,但當我問到成功率有多少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既然是一流的醫生,成功率也只有50而已。
“請問何從先生——”聽到聲音,我趕緊想躲,但已經來不及,金正妍已經發現了我。
她很客氣地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同時第一次見我身邊有這麼多女人,而且個個極品,不由有些奇怪,可又不好問我和她們是什麼關係。
“我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要送給你,是青雅以前用的過古琴,他爸爸把它送給我,現在我把它轉送給你。”說着遞到我懷裡,我伸手接過,心裡很是感激,但表面上很尷尬,因爲在場的人沒有誰知道我和青雅的事情,而金正妍這麼一說,似乎和我她之間關係很曖昧,不由對金正妍產生一絲反感情緒,只道了謝,不再說別的什麼。
“時間到了嗎?”我問。
“急什麼,說不定一會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人來看你呢。”雨緋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我臉上一燙,只好無語。
曉棋咳了下,道:“再等一會吧,一會會有醫生過來的,對了,你現在要不要上廁所?”
呃——當着金正妍的面不要這麼問好不好,雖然是男人,也怪不好意思的,可也不好說什麼,我搖了搖頭。
手術終於開始了。
所有人都在祈禱,不知怎麼,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甚至想放棄或者中止手術,但衆人那麼希望,我只好委屈自己了。
手術談不上成功,也談不上失敗,因爲在進行到中途的時候,人爲因素地被迫中止,當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是移動之中,好像是在車廂裡,然後一隻手撫摸在我的臉上,這隻手——感覺很陌生。
“雨緋?”我喊了一聲,無人應,又喊了曉棋和沐嬌,仍是無人應,那麼旁邊這個人會是誰?不會是綁架吧,我心裡頓時恐怖起來,不過又一想,誰會綁架一個正在做手術的人,只是——
接下來,我聽到有人在說韓語,心裡一亮,喊了聲“飛絮,是你嗎?”
“是我,金正妍。”她一說話,我不由嚇了一跳,猜來猜去也沒有猜到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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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怎麼不說話了?很奇怪是嗎?”
我點了點頭,道:“我在什麼地方,其他人呢?”
“你在車裡,馬上就去機場,我給你找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一定可以讓你復明的。”
“其他人呢?”我對她說的話並不是很關心。
“其他人很重要嗎?現在你什麼都不用管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放鬆,配合醫生把手術做好,明白嗎?還有,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所以,你不用怕,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明白嗎?”
我對她說話的語氣並不是很滿意,道;“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且,好像我也沒有答應過你要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做什麼手術。”
“你——難道我不是爲你好嗎?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可就算是這樣,也應該配合我,把眼睛趕緊治好,不是嗎?”
“你綁架我?”我遲疑了一下,質問道。
“如果你這麼理解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第一,我沒有綁你,第二,更沒有虐待你,而且第三,只是爲你好,想把你的眼睛治好。”
“你認爲我一定會配合你嗎?也許你還不是太瞭解我的脾氣。”
“那就試試看了,如果你不想再見到你所喜歡的人的話,比如說是飛絮,那麼你儘可以不配合我,不配合醫生,你放心,我也絕不會強迫你的。”
她的話,給我造成很大的危壓感,這種感覺是從前沒有過的,我回想了一個以前認識的金正妍,並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怎麼態度突然變得這麼強硬。
在我沉默的時候,金正妍向我介紹了一個將要爲我手術的醫生,他主持過的重要手術和其他一些事蹟,只是我地此並不是很感興趣,最後只問道:“成功率有多少?100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毫無顧慮地配合你。”
金正妍道:“哪裡會有100成功率的手術,就算是華陀在世,也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能提高10個百分點已經是極限了。”
“10個百分點?”我笑,道:“70嗎?我還以爲是100的成功,所以你纔會這麼一無反顧地綁架我,只是你想過沒有,成功了還好,也許我還會感激你,只是如果失敗了呢,結果還不是一樣。”
我的話不由讓她沉默了一會,不過此時,已經到了機場,我能聽到機場那種獨特的廣播聲音。
但情況似乎並不是很好,雖然我看不到,但感覺得到。
“怎麼辦,好像機場已經戒嚴了,不會是針對我們的吧?”有人問金正妍。
“怎麼會,我們的速度那麼快,再說——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正說着,有執警過來,要求停車查看。
同時似乎聽到曉棋的聲音,我張嘴才喊了一聲,立即被紙巾堵住,金正妍道:“對不起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只好這樣了。”
這時執警敲響了車窗,開始例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