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覆蓋着大地,遠川白雪皚皚,森林裡早已不見一寸綠色,灰色粗壯的參天古木也只殘存着幾枝枯枝,直挺着聳入雲霄。看小說我就去
森林裡,很安靜,有風吹過時,積壓在枝上的雪紛紛飄落,隨風一揚,濺起雪霰,迎着陽光,泛着七彩的光暈。
不過,這裡居多是陰天。
天氣很好,因爲快要下雪了。
踏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彎過去,一片翠竹不可思議地出現在眼前,聽到流水潺潺,有水霧四散,這裡,即是溫泉。
娜可露露和利姆露露姐妹倆就是經常在這兒洗澡,我放輕腳,懷着獵豔的心走近時,夢,已經醒了。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做着這樣的夢,每次夢境都很相似,只是最近,做這樣的夢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了,或許,我真的應該走一趟,一晃,三年過去了,不知道兩個姐妹兩個過得怎麼樣,是否嫁人了,從小女孩漸進入少女時代的她們,應該出落得更加可愛的吧。
起牀時,茗兒也才起牀,這丫最近幫着雨緋看店,待她回來了,直喊辛苦,這幾天都開始睡懶覺了,沐嬌讓她回去,也好溫習功課,再過半年可就參加畢業考試了,她只不肯,以我雙日失明,行動不便,需要照顧爲由,賴在這裡不走。
早餐時跟茗兒說起夢境,她萬分驚訝,道:“不是吧,我昨天也夢到了呢,回到了那個地方,我想騎那隻笨熊,它就是不讓我騎,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着,就醒了。”
我笑,只一笑,只覺心靈相通,我道:“也許,是我們應該走的時候了。”
“當然,早就該走了。”茗兒聽了很是興奮,道:“要不要現在就給飄雪打電話?讓她準備一下。”
我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本來打算叫上隨緣的,不過現在——因爲飄雪茗兒,還有飛絮一起去,怕再節外生枝,還是不叫上她好了。看小說我就去
飄雪從茗兒那兒得到“號召”,也是期待已久,立即着手行動,我和茗兒還是有些擔心,決定半自去韓國一趟,並且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地圖等都摸得熟悉,那個叫“碎石鎮”的小地方,也在無數次的地圖上找到並且得到了覈實,並已查明,現在由於朝鮮和韓國的國際關係,已經開通了航線,等我們“劫持”了飛絮後,可以一起直接飛往朝鮮,再通過鐵路和公路到達碎石鎮。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我產立即訂票,東西早已準備好,帶上行禮,立即出發,兩個小時後,已經到達漢城,聯繫到飄雪,說一切正常,只是現在醫院裡因爲有其他人在,不太方便我們去找她,可能要等一會吧,我和茗兒先在鐘點房裡住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見天都快要黑了,還是不見飄雪的電話,只得打過去,飄雪說飛絮心情好像不大好,想帶她出去走走,她不太願意,而且金正期一直在。
茗兒自告奮勇要過去,我表示同意,在這裡等她。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茗兒打電話來,道:“計劃好像失敗了,她好像知道是你要見她,所以哪兒都不願意去,還讓我轉告你,她不想見你,希望你不要再來找她。現在怎麼辦?”
我呆了半晌,道:“算了,那你先回來吧。”
“你是怎麼打算的?要不我和飄雪一起把她綁架來?”
我笑,道:“傻孩子,牛不喝水豈難強按頭?她既不願意,也只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那—我們還走嗎?”
“走,當然走,現在就走,你立即回來,我現在就訂機票,可能半個小時後就可以走。”
“飄雪怎麼辦?”
她這一提,我一驚,纔想起自己大意,趕緊道:“飄雪在身邊嗎?”
茗兒道:“不在,她去洗手間了。”
我舒了口氣,道:“那就好,你別告訴她,你現在立即回來——還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本以計劃好的事情又想改變,“你先不要回來,一會和飄雪現一起勸勸飛絮吧,既然決定好了一起走,那麼就不能丟下她一個人,不是嗎?”
“那好吧,我們再試試看了,一會給你打電話。”茗兒雖感覺有些勉強,但還是願意一試。
掛了電話,我靜靜地道:茗兒,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想還是我一個人比較好。
訂了機票,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很想去青雅的墓前看一看,在賓館,前臺小姐正要幫我叫出租車時,一個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何從?”金正妍停下來,吃驚地看着我,我想逃走,但已來不及。
在去園林的路上,金正妍不時地看着我,問我爲什麼來,爲什麼是一個人,我說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來看年青雅,對這個答案,金正妍半信半疑,然後,我表示希望她不要把我在這裡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她表示同意。
站在青雅墓前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夜幕降臨,當然,對我而言,是沒有什麼分別的,只是感覺感知大自然的能力越來越強。
我想甩開金正妍,可又想何不讓她送我去機場,免了麻煩。
靜默了一會兒後,我提出要求,金正妍道:“纔到這裡就要走嗎?只是爲了青雅而來韓國的嗎,不是說很想一個人靜一靜,要呆上一段時間的嗎?”
我道:“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今天是最後一天。”
“是這樣嗎?”金正妍不由有些失望,想我一直都沒有給她打電話,這時手機響起來,是樸春光的,直接掛斷了,道:“那好吧,我送你去機場。”
在我要凳機的時候,金正妍發現我的票居然是去朝鮮的,非常驚訝,想逼着我說出爲什麼要去那裡,但時間已經爲不及,自己趕緊去補票,可惜這是限量票,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飛機,終於起飛了。
有空姐給我遞上盲文雜誌,被我扔在一邊,這些垃圾東西,雨緋也曾給我買下一本,被我當着她的面給摔在地上,狂吼着我不需要這些東西,而現在,我知道,我是失明離去,一定會恢復視力而回,我對兩姐妹的醫術相當有信心。
只是我的信心未免過於幻想,當我在在旅館裡住了一夜,一大早醒來時,發現隨身攜帶的包不見了,不過還好,只是些衣物,錢財在我貼身的卡里。
踏上火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然後還要經過一天一夜的大奔波,雖然很辛苦,但還是感到欣慰,目標,畢竟越來越近了。
坐在火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當茗兒拼命打我的電話而又一直打不通的時候,會有多少的急躁和不安,然後速度返回賓館,除了她的揹包和我的手機外,已人去樓空,估計她會大哭一場。
我不知道我這樣決定放棄她是對還是錯,但是——
“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雙目失明的人,戴副墨鏡,年紀——”
這聲音,我趕緊縮起身子,想躺藏起來,但還是被她發現了,這種心情,竟是不幸,卻又被感動塞滿。
突然之間,旅途不再那麼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