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還以爲你不來了。”我沒好氣地回了她一句。
“在等我嗎?也對,本來就應該等我的。”她說着四下看了一眼,道:“她不在嗎?”
“不在,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不在正好。”她不回答我的話,看着我,道:“收拾好了嗎?”
“有什麼事嗎?”我又問了一次。
“你不是在收拾東西嗎,要去哪裡?”
“沒打算去哪裡,只是隨便收拾一下,僅此而已。”
“那麼,也就是說有時間了?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我很忙的。”
“忙嗎?”她環視了一下,道:“今天不會有人來了,這麼冷的鬼地方,是不會有客人來的。”
“那是我的事,我得在固定的時間纔可以打烊,這個道理你不懂嗎?”我本着又低下頭去,在電腦裡翻着東西,其實本來是打算離開的,不過現在很想氣她,不打算走了,想耍耍她,讓她這麼囂張。
“金正妍,對嗎?”
“對,你想起來了?”
“年齡?”
“23歲。”
“地址?”
“地——你是在審問我嗎?是記起來了什麼,還是故意在耍我?”她盯着我的眼睛,目光很銳利,像刀子一樣。
“你不告訴我更多的信息,我怎麼會想起來?”我正視着她的眼睛,絲毫不退卻。
“不必了,一會我就帶你去,也許走在那條路上的時候,你就會想起什麼。”
“去你家?”我有點驚訝,這女人不會要把我往家裡帶吧?
如此答道,略頓了一下,彷彿看穿了我的心事似的,補充道:“我一個人住的別墅。”
別墅?咔咔,果然是有錢女。不過,帶我去那裡幹什麼?何況還是她一個人住,她不會是想和我——應該還不至於,就算曾經有過那種關係,現在我失去記憶了,她不會那麼快就想和我上牀的,她不像是那種飢渴和淫蕩的女人。
“三圍?”我繼續問道。
“什麼?”金正妍憤怒了,喝道:“何從,我們之間還不是那種關係,請你不要以爲自己失去記憶了,就可以這麼放肆地提問。”
“不是那種關係嗎?”我打量着她,道:“那麼,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金正妍欲言又止,道:“昨天已經告訴過你了。”
“你當時說得太快,我沒有聽清楚,可以再重複一次嗎?”
“沒有聽清楚,那就算了。”金正妍說着擡腕看了下表,道:“已經過了十分鐘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打烊了?”
“到時間了嗎?”我看了下牆上的鐘,回道:“還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你認爲還會有客人來嗎?不會有人到這個冷得像冰窖的鬼地方來的!”
“是嗎,你不是來了嗎?”我看了她一眼,道:“要不要一杯飲料?”
“你這裡有可以喝的飲料嗎?”她說着從身邊的桌子上拿起飲料單,看起來。
“這些飲料,是從哪抄襲來的,()怎麼都沒有見過名字?”
“抄襲?”我不由好笑,道:“拜託,這些是我自己配製的,再這麼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是嗎?那應該還可以喝吧,我要——”她逐一看着名字,每個名字都很獨特,一時倒不好選擇,最後選了一款叫千嬌鬥妍的飲料,之所以選這款,八成是因爲其中有她名字的一個字,這種心態,最爲常見,飛絮是,飄雪是,其他的客人也基本上都是這樣,幾乎是女孩子的一種偏愛。
“那你先坐吧,馬上就好。”我轉身去櫃檯調配,金正妍四下看了看,想找一個略爲可以暖和些的角落,可整個書吧的每一個角落都是一樣的冷,她只好在最近的地方坐了。
“千嬌鬥妍,有什麼特別的嗎?”她好奇地問道。
“特別就是——這一款比較貴,你確定要嗎?”我故意這麼問她。
“很貴嗎?多少錢都要。”金正妍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我在想要價多少纔好,遇到期麼個有錢女,而且這麼囂張,開多少估計她都會給的吧,不過要開多少合適呢?我一邊琢磨着,一邊配着料子,拿過去沖水時,才記起今天水籠頭被冰凍住了,沒有水,也就沒有開水,衝不了飲料。
我把事實告訴金正妍時,想她應該很可惜纔對,不想她竟道:“那就算了,估計也不會好喝到哪裡去。”
坐在那兒,感到陣陣寒意涌過來,不能立即走,還要消磨着時間,金正妍顯得很痛苦,問道:“沒有暖氣嗎?”
“沒有開通。”
“爲什麼不開通。”
“因爲沒有錢。”我回答地很直接。
“沒有錢?那爲什麼要開書吧?”
“因爲開了書吧,所以就沒有錢了,明白嗎?”
“你的錢只夠開書吧的嗎?”她繼續問下去。
我點了點頭,道:“是這樣。”
“可是,如果沒有暖氣,就不會有客人來,沒有客人,就不會有收入,所以,最後,書吧一定會關門大吉的。”
呃——這個烏鴉嘴,哪有關麼詛咒我的,我不想再理她。
“開通暖氣需要多少錢?”她忽然問了這個問題,讓我不由感到奇怪,道:“怎麼,你要給我開嗎?”
“不可以嗎?需要多少錢?還有這個書吧。”
“你要買嗎?”我驚訝地看着她。
“對,我要買下來,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工作,我會固定發薪水給你。”
“你是在說真的嗎?”有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生恐自己聽錯了,這個破書吧至從開了不到一個月起,就想不幹了,可投了血本,不賺回來可就虧損大了,只得硬着頭皮頂着做下去,現在有人要收購,我正是求之不得,但不知她會出多少錢。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我心裡一緊,心想早就應該猜到,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事,這條件一定是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完成。
“現在可以走了嗎?”金天妍站起來,時間正好,不多一秒。
“那條件是——”我詢問着。
“我還沒有想好,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看着我,顯然,等得早已不奈煩。
當我收拾好,鎖上門,走向我的那輛車的時候,她在車裡叫住我,道:“你要去開那輛破車嗎?”
破車?我看了看我的車,雖然不值什麼錢,還還是很新的。居然被她稱作破車,老傷自尊了。
“晚上我還要回家,那時候已經沒有公車了。”我沒好氣地迴應着她,說着上了自己的車。
不知道她嘀咕了一句什麼,發動車,從另一邊駛過去,我趕緊跟上,看看她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她可能是很討厭有我這輛破車跟着,所以拼命地加着速度,我緊緊地跟上,但很顯然,還是被遠遠地拋在後面,直到幾分鐘後,纔在路邊見到她的車,停在那兒等着我。
終點是——當我見到大門的牌子刻着“園林公墓”這兩個字時,心裡不覺一沉,心想這個女人怎麼會帶我來這裡,莫不成是想殺我?
天空依舊很陰沉,此時又加了點暮色,園林裡樹木很多,陰陰鬱鬱,讓人感到有些壓抑,心情也低落下來。
金正妍過去買了兩束鮮花,回來時,一束塞進我手裡,自己拿了一束,道:“走吧。”
“我們是去看誰?”我問道。
“見了你就知道了,也許你會想起什麼。”她說着邁步走進去,我只好跟着。園林裡,走在樹下,感覺更陰暗了,還有是時受驚振翅飛走的鳥兒,我怎麼感覺自己是在走向一個陷阱,小心地注意着周圍的環境,堤防着有人突然從暗處衝出來,同時又在警惕着走在前面的金正妍,這麼留意着她,不覺發現這佧脾氣很不好的女人,身材倒是相當的不錯,身高估計有一米七零,穿着靴子,更顯得兩條腿修長挺直,走路時,腰姿不停地扭擺着,儘管被上身的皮草給遮住了屁股和腰姿,那種妖仍是流露出來,成熟的妖,性感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