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手中的鐵棒,帶着呼呼的風聲,照着科恩的頭上徑直砸了下來,只需一棒,科恩必定會頭骨碎裂而死。然而短短數秒過後,哈里斯放下了鐵棒。
因爲他看到滿臉泥污的科恩,又被扔在小路上的一根橫木,結結實實的絆倒了。看到這一幕,哈里斯相信,這確實是一個盲人,因爲兩次重摔,不是普通人可以學出來的。
目送科恩拄着柺棍,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咖啡館附近,哈里斯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他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將咖啡館的門反鎖上了。
“你怎會出去這麼久?”胖子問。
“他媽的,一個人出現在了咖啡館的門口。”哈里斯將鐵棒扔在一旁邊,一邊說,一邊從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
“你把這個人幹掉了?”胖子問。
“沒有,這個人是個瞎子。”哈里斯抽着香菸回答道。
“我就說你是神經緊張,這個地方很偏僻,咖啡館又是已經廢棄不用的,誰會在意它。”胖子說道。
“你給我閉嘴,小心總是沒有錯的,如果讓猴子發現咱們缺乏警惕性,一定會收拾咱們的。”哈里斯說道。
“你說的沒錯,現在咱們應該把貨物交給猴子,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咱們的手中,我的心中感到很不安。”胖子說道。
“你能不能說些讓人感到高興的話,整天抱怨什麼?”哈里斯面帶怒氣,質問胖子。
胖子嘟囔着嘴,沒有再說話。哈里斯瞪了他一眼,有櫃子裡拿出一個大布包,把需要拿走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放包裡裝。
“咱們現在就走嗎?”胖子倚在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
“別那麼多的廢話,趕快幫我把物品都裝起來,仔細檢查你的房間,不要留給警方一絲證據。”哈里斯說道。
“哦,我知道了。”胖子說完後,邁着笨重的腳步,順着木梯下到地下一層的房間。
哈里斯將需要拿走的東西會部全在了布包裡,然後他用目光掃視着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接着他將櫃子和抽屜全部打開,檢視有沒有危險的物品留下。
“嗯,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我得看看那對肥豬把物品收拾好了沒有。”哈里斯自言自語地說道。
接着他也來到地下一層,監督胖子收拾自己的東西。他看胖子只搬了兩三件的小物件,就累得滿頭大汗,這個慵懶的傢伙,坐在牀鋪上不斷地擦拭着汗珠。
“快點裝,死胖子,你這麼慢吞吞的,是不是等着警方上門來?”哈里斯瞪着眼睛,呵斥道。
“你緊張個什麼勁,哪裡來的警察?你別在這裡嚇唬人。”胖子不滿地說道。
“混蛋,我這是在提醒你,咱們處處都要小心,再說猴子出急着等咱們交貨呢。”哈里斯催促道。
胖子瞟了哈里斯一眼,然後坐在地上,開始用布包裝物品。經過一番整理,胖子艱難地站了起來,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我也收拾完了,咱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胖子問。
“把牀板和櫃子都給我翻起來,我還要徹底檢查一下這個房間。”哈里斯神情鄭重地說道。
“哈里斯你也太過分了,居然要檢查我的房間,你算個什麼東西,別給臉不要臉。”胖子紅潤的臉,漲成了青紫色。
“你以爲我願意在你這個弄得像個豬窩的房間逗留嗎?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警方在咱們走後,砸開門鎖進來後,發現了違禁的東西,他們一定會順着物證找到咱們。”哈里斯說道
胖子將布包扔到了門口,然後將屋內所有可以裝東西的箱櫃全都打開,一番折騰之後,並沒有發現違禁物。
“你來看看,這個房間根本什麼都沒有,你就是不相信我。”胖子氣呼呼地說道。
哈里斯臉上堆笑了一下,然後他對胖子說道,“把鐵牀給我翻過來,再檢查一下。”
胖子咬牙切齒地看着哈里斯,然後走到鐵牀前,用力將鐵牀翻倒,只聽“哐當”一聲,地上濺起一陣塵土。
“仔細看好了,這裡什麼也沒有。”胖子傲慢地說道。
哈里斯揮了揮手臂,驅散了遮擋視線的塵煙後,發現一側牀腿旁,散落着一枚彈殼。
“哼,你看看這是什麼?”哈里斯手裡彈殼,衝着胖子怒吼道。
“你嚷嚷什麼,一枚彈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新德萊州是槍支合法的州。”
“閉嘴蠢豬,這枚彈殼有編號嗎?警方一眼就會發現,這是沒有經過備案的彈源,你想以窩藏槍支彈藥的罪名,被警方調查嗎?”哈里斯質問道。
胖子閉上了嘴,坐在破沙發上生悶氣。哈里斯將目光移向別處,經過一番清查後,他認爲可以安全的離開後,跟着胖子乘坐的士,趕往普羅斯堡。
哈里斯十分狡猾,他一路之上換乘了四五輛車,連番的折騰讓胖子的血壓急劇上升,他感到胸腔內氣血上涌,整個人已到了爆炸的臨界值。
面對胖子被顛簸的苦不堪言,哈里斯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憐憫,還沒有到達猴子藏身的近郊公寓,哈里斯就命令司機停車。
“你瘋了不成,還有很遠呢,在這裡下車幹什麼?”胖子坐在後排座位上,不滿地開始嚷叫。
“閉嘴,趕緊下來。”哈里斯從副駕駛位出來後,又打開了車子後側的車門,示意胖子立刻下車。
胖子吃力地挪到身軀,從後座上鑽了出來,接着哈里斯讓司機把後備箱打開,他和胖子兩人,各自背起沉重的布包。
“兩位先生,請仔細檢查好您的隨身物品,切勿遺忘在車內。”司機提醒道。
“沒有什麼東西了。”哈里斯說道。
“那我就要離開了,兩位先生下次再見。”司機說完後,掛檔準備離開。
這時哈里斯走到司機身旁,對他說道:“司機先生,請問奧布蘭路怎麼走?”
“順着前面的交叉口,往南走5公里,就是奧布蘭路。”
司機手指着前方回答道。
“謝謝您,我們正好到那裡拜訪朋友。”哈里斯微笑了一下,這種裝作的表情,讓人感到很不自在。
“哦。”司機彷彿聽白了似的,點了點頭。
然後哈里斯衝着司機揮揮手,司機駕車一溜煙似的,不見了蹤影。
“搞什麼鬼?哈里斯,我們去奧布蘭路幹什麼。”沉重的布包讓胖子感到喘氣很吃勁。
“那是說給這個司機聽的,咱們走着回公寓。”哈里斯說道。
“什麼?走着回去?還有很遠的路程呢?”胖子對哈里斯的安排感到費解。
“我不想在出租車的出行記錄上,留下什麼線索,而且讓猴子知道咱們坐車回到公寓,你好好想想後果吧。”哈里斯說道。
“猴子,猴子的,這個傢伙他媽的纔來多長時間?反倒騎在了咱們的頭上。”胖子衝着地上吐口水。
“你別亂說話,讓別人聽到後,告訴猴子,小心他割了你的舌頭。”哈里斯用手抵住嘴,示意胖子不要亂講話。
“這裡有沒有別人,你緊張什麼。”胖子說道。
“把你的怨氣放在心中,千萬別說出來,這種話你能隨意的說出口,證明你的心中沒裝着什麼秘密,這樣會把你帶入危險之中。哈里斯警告說。
“我知道了,咱們趕快走吧。”胖子說道。
兩人揹着沉重的大布包,林蔭路上吃力地走着,一路之上,有很多熱心司機,以爲他們兩個沒有錢坐車,表示願意免費把他們送到目的地,但都被哈里斯以很快就到地方爲由,婉言謝絕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終於在日暮之前,回到了公寓樓,此時猴子還沒有回來。
“哎呀,累死我了,我得去衝個涼,然後再來幾瓶冰鎮啤酒。”胖子把大布包往地上一扔,光着膀子,將空調打開了。
“你不要亂放東西,小心猴子回來責罵你。”哈里斯提醒道。
“夠了!回來了,你的嘴也不消停,猴子哪裡有那麼大的火氣?”胖子仰躺在沙發上,悠閒地吹着空調。
過了一會兒,只聽防盜門鎖“吱嘎”地轉動了幾下,猴子推門進屋了。
“大哥,您回來。”哈里斯陪笑着對猴子說道。
猴子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看到兩個大布包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頓時臉上佈滿了陰雲。
哈里斯看到猴子的表情,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可能會受到懲罰。
“是你把這布包扔在這的?”猴子惡狠狠地瞪着哈里斯,厲聲責問。
“大哥,是我把布包往在地上的。”胖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你個混蛋,過道是放東西的地方嗎?還不趕快把它給我搬開。”猴子生氣說道。
胖子彎下腰,開始把布包往牀下放。
“這裡面都是什麼?”猴子問。
“大哥,這裡面有從吳剛那裡弄來的傢伙。”哈里斯答道。
“這麼沉的東西,你們怎麼搬回來的?是不是坐車了?”猴子眼露兇光地問。
“我們是坐車了,但是中途換乘了四五輛車,而且我和胖子兩人是在距離公寓樓好長公里的遠的交叉口下的車。”
“嗯,還算你聰明,要是搞出了岔子,小心我崩了你們倆個。”猴子說道。
“大哥,我們以您爲榜樣,一切都會加倍小心。”哈里斯笑着說道。
猴子衝他擺了擺手,然後下到地下室去了。
看到底下的房門關上後,兩個不時地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科恩率領黑鷹小組的精英,砸開了咖啡館的門,成員們在一片狼藉的館內,什麼都沒有查到。
“好狡猾的惡徒。”科恩說完後,他發現地下的地磚縫隙,殘留着一些黑色的粉末,他用小刷將粉末拾起,然後命令成員將房間的設施復位,離開了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