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治大道車禍發生的當晚,新德萊州警察局連夜成立了“事故專項調查組”。巡警隊長科爾任組長,全權主持會議工作。巡警隊全體警員參加了會議。 刑偵技術處的劉易斯探長和普羅斯堡的肖恩科長列席參加。
科爾首先就事故現場的勘察結果,進行了全員通報。
他說道:“經過認真細緻的查驗工作,我們對車禍發生的原因有了全面的瞭解。這起事故完全是由於違反交通指示標誌,違章逆行造成的。司機唐納德應負事故全部責任,並且其在醉酒狀態下駕駛機動車,應該加重處罰。”
科爾彙報完勘察結果,巡警隊員們一致認爲,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
科爾掃視一下會場,他把目光落到劉易斯探長的身上。
探長此時眉頭緊鎖、神情嚴肅。他嘴裡叼着菸斗,坐在凳子上默不作聲。
科爾對劉易斯說道:“探長您有不同意見嗎?”
劉易斯嘬一口菸斗,輕吐出一縷煙霧。他的思緒隨着嫋嫋輕煙而起伏。
劉易斯探長說:“我覺得這起事故很蹊蹺。”
“蹊蹺?”巡警隊員們衆口一致地說道。同時他們將目光移到探長的身上,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科爾隊長對隊員們說道:“大家安靜,聽探長把話講完。”
劉易斯探長說:“這場車禍發生後,一些疑問就開始縈繞在我的心頭。”
“第一點,車禍爲什麼是在嫌疑人送往醫院救治的路上發生的?”
“第二點,肇事車輛爲什麼在那個時間段出現?難道這是巧合嗎?”
劉易斯的話說完後,會場內靜寂無聲。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警官們都在凝神思索探長剛纔的分析。
他們認爲這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科爾聽了探長的分析結論,也不住地點頭。
接着他說道:“刑警對事物的分析總會比其他人更透徹,探長的話很有道理。如果這是有人故意爲之,這起事故的性質就不再是交通肇事,而是謀殺。”
“什麼謀殺?警員們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接下來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選擇同歸於盡的方法達到目的,這……這正常嗎?只有瘋子才幹得出來。”
劉易斯探長說:“《犯罪心理學》中有一種叫做偏執型犯罪心理,這類罪犯爲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所以無法用正常思維來解釋。”
警官們一致表示同意。
劉易斯探長側身對一旁的肖恩說道:“肖恩科長,談談您對這起事故的看法。”
肖恩說道:“我對這次交通事故是否屬於巧合,在心裡也劃了一個問號。一輛違章的車輛,準時的在現場出現。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接下來肖恩說道:“我個人意見應該在事故發生的周邊飯店尋找線索。”
劉易斯探長是刑偵專家,肖恩的話一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見他一邊嘬着菸斗,一邊不停地點頭微笑。
衆巡警們卻聽得一頭霧水,連科爾隊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劉易斯探長把菸斗拿在手上,對肖恩說道:“請您詳細的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肖恩說道:“如果這是一場謀殺,那麼爲了時間上的準確。兇手一定會選擇就近的餐廳,距離越長,成功的機率就越低。”
接着肖恩又說道:“我認爲這個肇事者可能本身就和某個警員或者是嫌疑人菲克斯有仇恨,第二點他和任何人沒有仇恨,而是被人利用了。”
肖恩的話講完後,警官們相互之間展開了討論。
大家認爲劉易斯探長和肖恩警官的剖析,非常有道理。
科爾隊長對劉易斯和肖恩說道:“依照兩位警官的意見如果查證屬實,我們會將案子移交刑偵處,由劉易斯探長接管。”
劉易斯探長說道:“剛纔肖恩科長提供偵查思路非常清晰。我們當務之急就是從肇事司機,以及醫院襲擊者菲克斯兩人身上着手。
劉易斯探長問科爾隊長:“現在醫院方面情況怎麼樣?"
“司機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額頭瘀青,醫生給他做了系統的檢查,只是因爲酒精涉入過多處於深醉狀態,沒有生命危險。”
劉易斯探長聽了氣得咬牙切齒。
他說道:“這個該死的混蛋,因爲他犧牲了兩名警員。”
他平靜一下心緒,然後又問道:“菲克斯的傷勢如何?”
“他的腦部因爲受到猛烈的撞擊,現在整個人都處於昏迷狀態。醫生們現正在緊急施救。”
“咱們派去的醫生呢?他的情況怎麼樣?”劉易斯探長問。
“他的生命體徵穩定,並無大礙。”科爾答道。
劉易斯探長對科爾說道:“馬休斯警官帶警員們到達醫院了嗎?”
“他們跟着急救車一起趕往醫院。”科爾問答。
劉易斯探長接着說道:“這次我們一定要吸取上次醫院襲擊案的教訓。加大盤查力度,對進出病房的醫護人員進行檢查,備份一份醫護人員的個人檔案,調取值班記錄。對病人的用藥要嚴格審查,對藥性、用量都要一一求證。並讓他們簽字。”
劉易斯探長繼續說道:“科爾隊長您一定要派個善於協調的警官去醫院作好聯絡工作,請他們能夠理解支持。”
科爾點了點頭。
科爾隊長對劉易斯探長說道:“我馬上把您的意見傳達給在醫院負責護衛工作的警官。”
接下來劉易斯探長看了看錶:“時間也不早了,大家處理完現場非常辛苦。早點回家休息吧。”
會議到此結束,警官們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各自家中
第二天上午8:30分,劉易斯探長、肖恩科長、以及科爾隊長三人來到醫院。
他們首先來到菲克斯的病房,只見菲克斯戴着呼吸機、雙眼緊閉,整個人處於昏迷狀態。
接着他們來到唐納德的病房,這傢伙頭上纏着紗布,胸口綁了一卷繃帶。
警官們之所以將二名病患分開,是爲了防止他們進行串供。
看到警官們進來,他吃力地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體,然後慢慢地靠在病牀上。
劉易斯探長看到他腦滿腸肥的樣子,真想一腳把他從病牀上踹下去。
失去隊友的傷痛一直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劉易斯探長站在胖子的牀前說道:“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找你嗎?”
“不知道。”胖子一臉茫然地說道。
“你怎麼住進醫院的,自己還不清楚嗎?”劉易斯探長問。
“大概是因爲追尾了吧。”胖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追尾?你這個王八蛋說的真輕鬆,因爲你的逆行導致了兩名警官的犧牲。” 劉易斯探長氣得想把牀掀翻。
“哦,上帝啊。”胖子瞪大眼睛,露出驚恐的神色。
“見你的鬼去吧,上帝纔不要你呢。你他媽的是魔鬼,是撒旦的使者。”劉易斯一臉怒火的說道。
他接着對胖子說道:“我們找你來是依法進行訊問,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惹火了我。”
胖子被嚇得差點小便失禁。
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劉易斯。
不過這令探長更爲生氣。
胖子對劉易斯說道:“三位警官,你們想了解什麼? 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劉易斯對胖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從事什麼工作?”
“我叫唐納德皮爾,是零食批發商。"胖子說道。
“多大年齡?家庭住址?”
“年齡42歲,家住辛普森鎮,貝格瑪街16號。”胖子答道。
“去辛普森鎮要從喬治大道繞行,你不知道嗎?”科爾隊長問。
“是一個朋友告訴我,往北走能縮短三公里的路程。”胖子答道。
“你是司機,難倒看不懂交通標識嗎?明知逆行還往裡開。”科爾說。
“我喝多了,有點神志不清。”胖子說。
科爾懟了他一句:“你是有點神志不清嗎?車禍發生你整個都處於昏睡狀態。”
唐納德咬了咬嘴脣。
劉易斯探長接着問道:“看你醉得人事不省的樣子,一定喝了不少酒。你在哪裡喝的酒?”
“就在往喬治大道二公里旁的一家酒館。”
劉易斯探長繼續問道:“你們大概幾點鐘吃完的?”
“大概在十點二十左右。”
劉易斯探長轉身對科爾和肖恩說道:“從時間上推算和車隊到達橋洞時間基本一致。
二位警官點了點頭。
“和你一起吃飯的有幾個人?他們叫什麼名字。”
“只是我和鮑伯兩個人。”胖子答道。
“他是幹什麼的?”劉易斯探長問。
“他是地產巨頭比紹普公司的。好像是他的司機。”唐納德答道。
“也是這個鮑伯告訴你,從喬治大道往北走的嗎?”劉易斯探長問。
“是的。”唐納德說。
“你們是怎麼樣認識的?”劉易斯接着問。
因爲比紹普的公司經常到養老院去送吃的,所以我考慮到他公司實力雄厚。就找人託關係幫忙聯繫比紹普的公司。
“你託誰聯繫的?”劉易斯探長問。
“這個人叫大板牙。" 胖子說道。
“說具體名字。”劉易斯說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經常在紅燈區出沒。那裡的人都知道這個綽號。”
“鮑伯是不是也通過他認識的?”
“是的。”胖子回答。
劉易斯探長將訊問筆錄給唐納德看,在他確認記錄無誤後,讓他簽了名字。
接着他對唐納德說:“你給我放聰明點,在這安心靜養。等你康復了,會將你移交法院。”
“爲什麼要把我送上法庭?”唐納德不安地問。
“因爲你已經涉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等着檢察官起訴你吧。"
劉易斯探長說完後,帶着肖恩警官和科爾隊長離開了醫院。
此時唐納德被徹底嚇壞了,他只覺得下身不斷涌出一股暖流。
這次他真的尿牀了。
劉易斯探長對肖恩科長和科爾隊長說道:“這個鮑伯現在涉嫌指使他人謀殺,必須儘快將他抓捕歸案。科爾隊長你帶着警員封鎖鐵路、民航和各個高速路口。
科爾隊長離開佈署工作去了。
劉易斯探長對肖恩警官說道:“咱們分頭行動,我去比紹普公司抓捕鮑伯。你聯繫海靈頓警官去紅燈區找那個叫大板牙的傢伙。”
正如前面章節講過的,等劉易斯探長獲悉真相。鮑伯早已經離開新德萊州十多個小時了。
而在他逃跑的第二天上午十點鐘左右,就是他到達銀髮男子的賭場同時。有人打電話向警署報案稱:“一名男子在康坦丁大橋的橋洞被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