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紹普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根古巴雪茄,點燃後輕輕地嘬了一口。接着他走到辦公室的窗戶跟前,朝下面張望了一下。
看到駕車離開的三位警員,比紹普的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中午太陽不斷地拋灑着熱情的光芒,辦公室內一片明亮。
比紹普沐浴在陽光之下,他的心情也是一片豁然。
此時“噹噹”的敲門聲傳入了比紹普的耳中。他說了一句:“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接着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彪悍的男人。這個人長圓臉、尖下巴、一雙麻雀似的眼睛透着兇光,脣邊留着微髭。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腳下的皮鞋擦得鋥亮。
比紹普比沒有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此時他面朝窗外眺望着。
對面五層的陽臺上,一羣鴿子拍打着翅膀飛向了天空。比紹普的眼神隨着鴿子遠去的身影而流轉。過了好半天比紹普才從嘴裡迸出一句話“鮑伯什麼事情?”
接着他慢慢地走回自己的辦公桌,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
鮑伯隨手將房門鎖好後筆直地站在比紹普的辦公桌前。
他先開口說了一句“老闆。”
“嗯”。比紹普用了一句濃重的鼻音回答道。
“老闆警察來找您幹什麼?”鮑伯問道。(鮑伯是比紹普的司機兼私人保鏢。他們的關係非常密切。所以他事先知道了警察會來。)
“哦,普羅施堡市的索隆教堂附近發生了一起刑事案件。
警方從現場提取到一枚足跡,經過比對嫌疑人和我的身高體態很接近。”比紹普說道。
“他們懷疑您了?”鮑伯問道。
“我想他們只是例行調查,沒有掌握真憑實據。”比紹普答道。
“他們向您問了什麼沒有?”鮑伯問道。
“他們詢問了在案發的時間段我在哪裡?又詢問了我的是怎麼受傷的?還詢問了治療的醫院和相關的醫生。”比紹普答道。
鮑伯聽完比紹普的話後對他說道:“老闆您應該趕緊採取措施。”
“哈哈哈未雨綢繆勝過亡羊補牢。難道我還能等他們懷疑到我的頭上再去補救嗎?”比紹普說道。
“您的意思是?”鮑伯滿腹狐疑。
“我當然把可能出現紕漏的地方都已經堵住了。警方什麼都查不到。哈哈。”比紹普得意地笑道。
“那就好,如果有一絲漏洞咱們將死無葬身之地。”鮑伯接了一句。
接着他對比紹普說道:“老闆,那個該死的醉鬼湯姆是不是把他給幹掉。”
“不!不,他活着比死了更有價值。”比紹普說道。
“爲什麼?留着這個定時**在身邊早晚被他炸死。”鮑伯不解地問道。
“他炸不死我們,我要把他變成啞彈。”比紹普說道。
“老闆我不懂您的意思。”鮑伯說。
比紹普吸了一口雪茄,噴出一股濃重的煙霧。
接着他慢慢地說道:“殺了一個會被警方懷疑的死人、留着一個滿口瘋話無人相信的活人,你選擇哪個?”
“還是老闆想得高明,我懂了。”鮑伯嘴角掛着陰險的冷笑。
接着比紹普對鮑伯說道:“你只要讓別人相信湯姆是個瘋子就行。
“我明白了。”鮑伯說道。
比紹普這時捻滅了雪茄煙,將腿架在辦公桌上眯起了眼睛。
鮑伯對比紹普說道:“老闆我出去了。”
“嗯,去吧。”比紹普繼續用鼻音回答道。接着鮑伯轉身將辦公室的門關好後離開了。
再說肖恩警官一行離開比紹普的公司後,回到了新德萊州警署。
接着肖恩警官馬上召集同事與劉易斯探長就中午詢問筆錄展開了討論。
在會議上肖恩警官與劉易斯探長對這次調查結果交換了意見,警員們也都大膽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接着肖恩警官對衆位警員們說道:“現在我分配一下任務。”
“比利警官”。
“在。”一個渾厚的聲音回答道。
肖恩說道:“比利警官醫院方面的調查工作由你負責。你到那裡以後要覈實清楚比紹普的診療檔案。查實他的住院時間、住院原因、以及他的主治醫師。一定要認真詳查,看看有沒有疑點?”
“是。”比利警官答道。
肖恩繼續說道:“比利警官你着便裝到醫院秘密進行調查。本市警署的漢娜警官會配合你的工作。”
比利警官點了點頭。
接着肖恩說道:“我和劉易斯探長負責調查比紹普公司的內部情況摸清比紹普的活動軌跡。覈實他是否到過普羅施堡市。”
最後他說道:“馬修斯警官”。
“在”。一個身材偉岸的警官答了一句。
“你和霍爾警官負責調查醉漢湯姆。查清他與比紹普之間的借貸糾紛。看看他們之間是通過什麼途徑聯繫上的。”
“明白。”馬修斯答道。
肖恩警官佈置完任務以後對身旁的劉易斯探長說道:“探長您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劉易斯探長提醒道:“各位警員因爲我們並沒有找到比紹普犯罪的直接證據。一切都處在調查當中。因此我們一定要注意與比紹普之間的談話方式。切記不可莽撞衝動。”
肖恩警官明白了劉易斯探長話中的深意。
他語重心長地對自己的警員們說道:“探長的話你們要牢記在心,千萬不可衝動行事。”
“是。”衆警員齊聲答道。
接下來調查工作有序地進行着,肖恩警官、劉易斯探長、以及衆位警員不辭勞苦,夜以繼日地不懈努力。
但是他們的工作收效甚微。
比利警官在醫院的排查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普恩利醫院的住院記錄裡清清楚楚地記載着比紹普的住院時間、住院原因。他找到當時爲比紹普治療的醫生以及護士人員,並查詢了每天的診療記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在比紹普公司的調查中,肖恩警官與劉易斯探長通過特殊關係聯繫到幾個與比紹普有過交往的“熟人”,也沒有獲悉到比紹普公司涉嫌犯罪的任何證據。
案件此時又如泥牛入海一般,茫然無信。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些證據會因此滅失,肖恩警官因此心中萬分着急。案件遲遲打不開局面,不能將犯罪分子緝拿歸案,這對於普羅斯堡市的社會治安是非常不利的。
警署每天都生活在媒體的指責和羣衆的質疑聲中。警員們都感到自己肩上的壓力巨大。
現在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馬修斯警官這一路的調查能夠凱歌高奏了。
新德萊州的夜色是迷人的;繁華的街道上可以看到身材嫋娜的姑娘們的翩躚舞姿、可以聽到流浪歌手動人心絃的情歌、也可以到不眠的酒吧去縱情歡飲,甚至你還可以去休閒會所與美嬌娘打情罵俏,一夜纏綿。
這一切的精神享受都要靠錢袋去支撐。
可他沒有能力享受這一切,無論是什麼羣體都與他格格不入。甚至這個城市也覺得他是“垃圾”,準備傾倒他。
他是醉漢湯姆,此時的他沒有朋友。唯一手中的酒瓶在聆聽他的心聲。它不會棄他而去,只要他不要撒手。
湯姆坐在一個廢棄工地的二層樓板上面,一面喝着酒、一面唱着他自己才能聽懂的“嗡嗡曲。”
他的歌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洋溢、時而陰鬱。
沒有人會來打攪他。他可以盡情地歡唱。
湯姆唱完了歌,拿着昨天肖恩給他的葡萄酒開懷的痛飲着。
這價格很貴的酒,他沒捨得一次喝完。
湯姆喝着喝着醉意籠罩了他的全身,他的身體依靠在一面柱子上。
很快他就開始鼾聲陣陣了。
而此時一個魅影悄悄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