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此次親眼目睹了弗格的冷酷,這個表面和善的老頭,有着強烈的報復心理,平時裡與他的關係不融洽,現在終於品嚐到了苦果。
“弗格想幹什麼?讓我提前退休吧,那我如他的心意,再也不去警局礙他的眼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劉易斯對斯皮爾說道。
“我的探長先生,事情是你這樣輕描淡寫就能過去的嗎?”斯皮爾轉動着一對鼠目眼,狡獪地說道。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劉易斯憤怒地說道。
“跟我回警局去,把你和金森之間的事情交待清楚。”斯皮爾得意地說道。
“交待什麼?我和他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他現在不是在監獄中嗎?有什麼事情去和他了解。”劉易斯說完後,轉身就要離開。
斯皮爾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他說道:“劉易斯,你現在最好乖乖地和我回去,不要讓我們採取強制措施。”
“我們?”劉易斯聽了不免長嘆一聲,看來自己真的和警察之個職業劃清了界限,斯皮爾已經不再視自己爲同事,他可以隨時動用強制力,逼迫自己就範。
懷着對法律的崇敬之心,劉易斯對斯皮爾說道:“我現在就跟你回到警局去,我相信法律會還給我一個公道。”
“嘿嘿嘿,那是。”斯皮爾一臉壞笑地說道。
皮特魯因爲腳傷地緣故,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警車上,當他看到斯皮爾和劉易斯兩人回來後,他的臉上顯現出了怒色,這個蠢貨把自己的受傷,歸咎於劉易斯身上,認爲不是爲了抓捕他,自己也不至於這樣的狼狽。
“劉易斯?”皮特魯一邊說,一邊惡狠狠地盯着探長。
“你有什麼事?”劉易斯同樣毫不客氣地反問,同時他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幹什麼?反了你了。”斯皮爾衝着劉易斯吼叫道。
劉易斯扭過身來,對斯皮爾說道:“斯皮爾,你別欺人太甚,現在我只是配合你們調查一些情況,我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們最好不要把我給惹火了。”
斯皮爾回想了前天開會時的情形,那些老傢伙在對待劉易斯的問題上,都是同自己唱反調,如果不能把劉易斯的罪證坐實,現在貿然地對他採取措施,將來一定會惹上不少的麻煩。因此斯皮爾決定,先不要激化與劉易斯之間的矛盾,至於皮特魯,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反正出了問題,這個蠢貨自己去負責。
“探長,您先消消氣,這次是配合我們覈實一些情況,我們的態度不對,我向您道歉。”斯皮爾滿臉堆笑地說道。
“斯皮爾,你唱得是哪一齣?我現在也不是什麼探長,更不是警員,你們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劉易斯坐在後排的座位,滿臉怒氣地說道。
“你別太囂張了,我念在你還對警局有點功勞的份上,對你還客氣些,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份。”皮特魯咬着牙對劉易斯說道。
“皮特魯,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在警界工作了三十多年,都快比你的歲數大了,你有什資格和我這樣說話?”劉易斯雙目噴火,情緒激動地說道。
“劉易斯,你仗着自己是老警察,立過很多功勞,就可以目中無人,踐踏法律了嗎?”皮特魯歪着頭問。
“我哪裡目中無人了?又在什麼地方踐踏法律了?”劉易斯反問。
“哼,你對弗格局長向來不尊重,在他的辦公室裡大吵大鬧,還不時地拍桌子。這像話嗎?是一個下屬能做出來的事情嗎?”皮特魯口中唾沫星子亂飛,手舞足蹈地說道,他的心情此時大爲愉快。
“那是我和弗格之間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弗格做的事情並不光彩,難道我要違心地贊成他嗎?”劉易斯憤怒地說道。
“你少在這裡滿口亂說,局長是最正直的人,他破獲的案件並不比你少,而且這麼年了,他在警員們心中,如終是光輝高大的。”皮特魯說道。
“呸,你說這話,居然不會臉紅? 弗格花了多少錢,僱你替他說好話。”劉易斯質問皮特魯。
“你亂講什麼?局長哪裡給我錢?”皮特魯有些愣怔地說道。
“哼,不是你的演技好,就是你真的不瞭解弗格的爲人。”劉易斯閉上眼睛,開始沉默起來。
斯皮爾心中什麼不清楚,這傢伙就像弗格肚子裡的蛔蟲,他可不想再聽劉易斯說出有關弗格的話來,皮物魯知道的多了,會把事情搞糟,因此他對皮特魯說道:“你懂什麼?你纔來警局多長時間,把你本職的工作給我做好,少說一些沒用的廢話。”
皮特魯沒有明白斯皮爾的用意,劉易斯剛纔的一席話,把自己怒手裡啞口無言,現在斯皮爾又開始與自己作對,因此他的心中,一股怒火開始上涌,紅潤髮胖的臉變成了紫紅色。
“媽的,上司得罪不了,我還能怕了你?”皮特魯大口喘着粗氣,瞪視着正在閉目養神的劉易斯,他猛地伸手推了劉易斯一把。
劉易斯的頭撞在了車玻璃上,他怒着皮特魯,以一記直拳重重地打在皮特魯的左眼眶上,這個傢伙瞬間成了烏眼青。
“反了,反了,他敢襲警。”皮特魯一邊說,一邊奮力地舉起胳膊招架。
“活該,皮特魯,你回到警局後,立刻給我去關禁閉。”斯皮爾一邊罵,一邊心中暗暗發笑。
“處長,他。”皮特魯自認爲很委屈。
“夠了,如果不是你的方法有問題,事情至於處理這樣糟糕嗎?”斯皮爾厲聲呵斥道。
皮特魯捱了一記重拳,白白吃了啞巴虧,他將身體移到座位邊上,與劉易斯保持着半尺的距離。
“探長,那個傢伙不知道輕重,您可別往心裡去。”斯皮爾說道。
“別探長,探長的,我現在什麼也不是,斯皮爾你別在我的面前唱紅臉,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嗎?”劉易斯怒了斯皮爾一句。
“算了吧,別他媽惹這個瘟神了,趕緊把他帶到警局裡。”斯皮爾心中暗暗說道,他猛踩油門,加快了行車的速度,三人在沉默之中,結束了這次短暫的旅行。
很快警車返回了警局,斯皮爾對劉易斯說道:“跟我過來吧。”
劉易斯瞪視了他一眼,比他的速度還快,進入了警局。
這個動作可把斯皮爾給弄愣了,他原本以這樣的方式暗暗羞辱劉易斯,結果卻事與願違,幾個老警員在一旁暗暗發笑,心中大罵斯皮爾活該。
皮特魯一瘸一拐地進來了,他的身上滿是泥漿,老警官科恩問道:“皮特魯,您這是上哪潛伏去了?”
“哈哈哈。”衆警員開始鬨笑起來。
皮特魯瞪了科恩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朝着弗格的辦公室走去。
“局長,我回來了。”皮特魯站在門口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太失禮了。”弗格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揮舞着手臂,示意皮特魯離開。
“局長,劉易斯襲警,我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皮特說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好了,我知道了。你剛纔給我換身乾淨的警服。”弗格皺着眉頭說道。
皮特魯在弗格這裡,也沒有求得安慰,他唯唯諾諾退了出去,在心中暗罵弗格不是人。
弗格此時樂於隔岸觀火,儘管劉易斯知道是自己撤了他的職,但是自己有完全合理的解釋,去說通這件事情。“一切不在合法程序之外的報復,都是愚蠢的行爲,皮特魯簡直是頭蠢豬。”弗格晃動着老花鏡,心中暗暗罵道。
斯皮爾給弗格打了電話,在確認不忙的情況下,他和劉易斯兩人上了樓。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是弗格與劉易斯並沒有表現出一決生死的樣子,搏殺在悄無聲息的眼神交流中展開了。
斯皮爾知道弗格現在正需要自己來解圍,他說道:“劉易斯探長,爲了要澄清舉報信中的指控,已經來到警局,他本人願意接受調查。”
“嗯,嗯,很好。”弗格一邊說,一邊點着頭。
斯皮爾也弄不清楚,到底好在什麼地方,他接着問弗格說:“局長,調查現在開始嗎?”
“糊塗,你是刑偵處長,一切與案子有關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別在這裡煩我。”
“是,是。”斯皮爾表面上應承着,心中暗罵弗格老雜種。
“你不是想置身事外嗎?行,行。”斯皮爾心中暗暗說道。
“探長,麻煩你了,跟我到刑訊室。”斯皮爾說道。
“哼,我不是犯罪嫌疑人,爲什麼要去刑訊室,有什麼話到你辦公室說去。”劉易斯怒氣衝衝地說道。
“到了這裡,由不得你了,你的問題很嚴重,還不老實交待?”斯皮爾瞪視着劉易斯。
探長心中明白,這一切都是弗格搞出來的,他憑着一身正氣,對斯皮爾說道:“我沒有罪,走到哪裡,我也不怕你,去刑訊室就去。”他說完後,起身離開了弗格的辦公室。
斯皮爾看了一眼弗格,這個老傢伙正在擺弄老花鏡,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就這樣,劉易斯與斯皮爾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弗格的辦公室。
“嘿嘿嘿,嘿嘿嘿。”弗格一邊朝着鏡片呵氣,一邊不停地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