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處理朝廷的事兒, 絕對是把好手,可是女人……,一個文君他都還沒搞定呢!實在是毫無頭緒, 不得已來到長門, 想看看馨兒會不會有什麼辦法。那個能養出這麼“刁鑽”兒子的女人, 肯定有法子擺平這事兒。
其實我也一直想着怎麼解決, 畢竟問題也是霄兒惹出來的, 長此下去會引起公憤的!女人,成爲三妻四妾之一的女人,哪裡是她們的弱點呢?情, 女人都是爲愛而生,愛情、親情、友情, 都是牽絆;權, 女主人的位置可是都想做的;財, 是活下去的本錢呀;但是最最讓女人空虛的,是時間。能討上三妻四妾的男人, 必定有權有財或者有勢,這樣的家世,女人嫁過去了,不愁吃穿,有人服侍, 唯一要做的就是爭寵了吧, 爲自己, 爲孩子爭這唯一男人的所有注意力。可畢竟男人只有一個, 還得見天出去上朝、公幹, 陪女人的時間本來就不多,而分成幾分之幾, 攤到每個女人身上的時間久更少了。所以,解決問題的關鍵,是怎麼讓這幫無所事事的女人打發時間。可是這也不是現代社會,女人可以出門工作,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可以有各種消遣,最多可以調琴弄畫、執棋吟詩外加女紅。忽然想到了中國“國粹”——麻將,這麻將有說是明末盛行,也有說是清中葉形成,這是暫且不管,不過,它倒是挺不錯的消遣方式,只是如果推行賭博,這劉徹會不會把我給劈了???
麻將的源起,可以上溯至中國歷史上最古老的娛樂遊戲——博戲,這博戲的起源甚至在殷紂王之前,到了這時,博戲一支演化成象棋,另一支成了“雙六”,也就是兩個骰子,賭點子大小。象棋暗含兵法,不適合女人玩,而擲骰子,顯得有點……,那個粗魯,有損大家閨秀形象的。
叫來趙啓,決定開個茶館——發揚“國粹”。茶,長安的人還不是很喜歡喝,但是可以把四海樓的飲品給搬過來,外加提供糕點、午膳,可消遣場所。分設雅間、大廳。裝修最講究舒適,也就配上了沙發,填以絲綿。制了足夠的竹製麻將和紙牌,調教了一批女孩子,負責服務和教會她們貴婦博弈。當然,也可以在這裡舉行聚會和其他消遣。另外發揚了中醫,讓一批女孩學習美容知識和技藝,女人都愛美,除了爭男人,她們最想留住的是青春吧。而這些美容會花去她們很多時間的……
“水是太液雲是天,踏遍紅塵路,結伴水雲間。”很喜歡瓊瑤的這個詞,就把這多功能茶館取名“水雲間”,順便把這句話當廣告打了出去。這茶館只接待女客,有了趙啓的管理,加上東方朔給這些男人放的“謠言”,水雲間的開業當天一炮走紅。由於這紙牌和麻將都可以外賣,會了的人,就不會那麼頻繁的來了,但是這裡優雅舒適的環境和到位的服務,也讓這店子客源不斷。還有那美容經也漸漸傳播開來。夫人們自己打起來麻將,做起了美容,也就轉移了注意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當然,她們偶爾也會憑牌技決定當然誰服侍夫君,呃……,那個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總之經過這麼一鬧,學校和文君的風頭完全降了下來,那些大家夫人也不是都有勇氣休夫出走的,畢竟夫家可以提供奢侈的生活,離了家自己過,是很難享受到的。況且大多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可憐人兒,哪裡是人人都可以“自立”得起來的!
總算是解決了霄兒製造的麻煩,可是意料中的另一個麻煩也來了,但那能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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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的茶館總算讓文君脫離苦海了,現在少了那些女人看妖精一樣的眼神,文君是自在多了,那些旁聽的夫人小姐也漸漸絕跡了,咱們學校總算可以正常運行了。”想着前段時間她硬撐的日子,總算是鬆了口氣,學校也沒再有大批的人員入住,文君也就不需要忙什麼了,只是偶爾上上課而已,畢竟老師請了那麼多,不能白養活不是?
“是啊,不過,姐姐是解決了一個麻煩又製造了一個,這東西如果讓官員上了癮,開始賭起博來,就會玩忽職守,傾家蕩產。還好姐姐的茶館不允許賭博,沒給她們興這念頭,只是讓女人家自相消遣而已。”想到劉徹黑臉的樣子,還真有點擔心,這是不是叫“禍水東引”?不過那些就靠張湯壓制了,他這廷尉總不能白拿俸祿呀!
“賭博?姐姐,那是什麼?”
“這麻將、紙牌和博戲一樣,只是趣味性增加了許多,讓人更容易上癮,如果輸家得給贏家錢物,那就是賭博。賭得大的,有的還會賭命呢!所以啊,姐姐這辦法只是權益之計。如果讓大家賭上這錢物,以至身家性命,那就是姐姐的罪過了。”
“那就不是該姐姐頭疼的了,也許那些男人會覺得這只是女兒家的玩意,不屑於沾惹呢!姐姐就不要在這裡杞人憂天了。”她這位姐姐總是想得很多,走一步算十步,累不累啊!
“但願吧,那個出盡風頭的小子居然還不給我回來,文君,和姐姐一起去趟堂邑侯府吧,把那鬧事的傢伙給擰回來。”還躲!真以爲爲孃的拿你沒辦事了?
“姐姐彆氣,霄兒也不是故意的。”雖然給她添了不少麻煩,她還是不忍責備,畢竟初衷是想幫自己呀。
“那小子看到了這次的連環效應,也該懂得遇事三思而後行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只是得讓他牢記這教訓。”心裡琢磨着惡整他的法子,“三思而後行”?有了!
“姐姐,霄兒還小……”
“文君也不必替他說好話,放心,姐姐不會打他的。”最多體罰一下,心裡暗暗補充到。
“姐姐,那陵翁主……”文君諾諾的沒忘下說。
“陵翁主也是這次的禍首之一,只是當時出了那是,就裝起病來,硬是一直拖在長安不走了,姐姐也拿她沒法子喲,只是她既然‘病’了,也就不能去找東方的麻煩,文君還擔心什麼?”
“姐姐,文君只是覺得,那陵翁主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喜歡東方,只是……,反正看起怪怪的,姐姐要相信文君,文君絕不是妒忌才這麼說,文君……”
“文君不用擔心,姐姐知道。”劉陵那女間諜,且是表面那麼簡單?她纏上東方,不過是留着長安的接口罷了,她帶來的那些人,不都在暗處活動?不過這劉徹也不是吃素的。趙啓和文浩已經再手機劉安的謀反的證據了,相信不久就會水落石出的,無戰而止,對老百姓來說是最好的。但這些還不能跟文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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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兒,這是要到那裡去?”我和文君剛進門,霄兒和大哥、二哥的兩個兒子正想往外跑。
“孃親,姑姑,你們來了呀,霄兒正想明兒回去呢,霄兒想孃親和姑姑了!不過霄兒想着,孃親常常不在外婆身邊,霄兒就替孃親儘儘孝,所以……”霄兒趕緊討乖、示好!孃親可千萬別發火呀!孃親發火可是太可怕了。
“雨兒、強兒見過兩位姑姑,姑姑有禮!”兩個娃兒倒是乖巧!只是跟着這霄兒,以後……
“乖了。你們先自己去玩吧,姑姑有話和霄兒說。”“是,雨兒、強兒告退!”
轉過來對着霄兒:“哦,是嗎?這壽宴也過了快一個月了,霄兒真的想孃親了?盡孝?真的?還是說霄兒幹了什麼虧心事……,不敢來見孃親?”
“娘……孃親,說哪裡話,霄兒最……最乖了,霄兒很聽外婆話的,霄兒……”吞了吞口水,說不下去了,完了……,把孃親惹火了。
“霄兒就是這麼聽話的嗎?霄兒在大殿上都說了什麼來着?”
“霄……兒,沒做錯呀,霄兒只是不準東方叔叔喝酒……”
“那是大殿,哪裡有你這小不點說話的份兒?外婆拉着你還不聽,自顧自的說話。你瞧瞧你給孃親和姑姑們惹了多大的麻煩……”我正絮絮叨叨的說着……
“呀喲,阿嬌和文君來了呀,怎麼都在門口站着,走,屋裡坐去。”竇太主一定阿嬌在問口教訓起霄兒來,就趕忙出來,不然她的乖外孫可得挨罰了。說完拉着我們往裡走。
“孃親,您呀也別想着護他了,他呀,都是被您和哥哥們給慣的,再不教訓都要翻了天了,您放心,阿嬌不會打他的。”不過體罰是一定的,心裡補充到。
“霄兒,《論語·公冶長》裡,季文子怎麼做來着?”
“孃親,這個霄兒知道:‘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孃親,霄兒說對了吧。”
“恩,那霄兒是怎麼做的?霄兒可有三思?”
“可是孃親,孔夫子說:‘再,斯可矣。’霄兒不用三思的呀。”
“是嗎?孃親當時是怎麼給你解釋這話?不記得了?”
“孃親說孔夫子的意思是不要猶豫不決,做事要果斷,乾脆。但是做之前要想好,該不該做,這樣做對不對……”
“知道就好,知道還給孃親胡來?你‘再’了嗎?果斷?孃親看你魯莽纔是真的。你以爲外婆護着你孃親就不敢罰你了是不是?”是啊,是這麼想的。可是霄兒怎麼也不敢說出來。
“霄兒不敢!請孃親責罰。”霄兒恭恭敬敬的低頭、彎腰、站定!
“阿嬌……”竇太主不忍。
“知錯就好,孃親也不是不講理,霄兒就把那論文在一個月之內抄一百遍吧。霄兒要牢牢記住裡面的話,凡是‘三思而……’”
“後行……,孃親,霄兒知道了。”完了,完了,這還不得夜夜挑燈?不知道可不可以找表哥幫忙,孃親也沒說……“霄兒也別想打鬼主意,這書啊,得霄兒自己來抄,霄兒的字孃親還是認得的,霄兒說是不是?”天……孃親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還好是論語,要是這話出自《呂覽》,還不得抄死?
“好了,霄兒這就下去吧,霄兒想多陪陪外婆,替孃親盡孝,孃親也不攔着,霄兒就繼續在侯府住着,等書抄完了再回來。”
“知道了,孃親,霄兒告退!”霄兒萬分沮喪的退出大廳!
“阿嬌來了呀。”大哥、二哥、三哥上朝回來了,三哥說道:“阿嬌,你那麻將和紙牌可真好,現在啊,你嫂子們有事兒做了,一天不知道有多安份。以前可盡吵得我頭疼。”他這妹子可真聰明。
“大哥、二哥、三哥好!”我和文君一同致禮。“卓姑娘不必多禮。”大哥說道。
“我哪裡是想着爲你平息後院的?你啊,誰叫你娶這麼些夫人?”
“得,得,哥哥認錯還不行嗎?哥哥是想說啊,咱阿嬌可真有本事,三兩下就把那些個夫人、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吃了妹妹的虧還兀然不知呢!”
“好了,我的哥哥,你就別拿阿嬌開刷了,阿嬌這不也是不得已嗎?誰叫霄兒那麼會闖禍?東方就直接把問題扔給了我。哥哥們也別太慣着霄兒,都快被你們給慣壞了。”
“哪有,霄兒別提有多乖了。只是偶爾好鑽牛角尖了些,這不也是阿嬌常說的求知精神嗎?”二哥嬉笑的說道,他啊,整個人透着股邪魅!不是大哥的成熟穩重,也不似三哥的陽光開朗。有了個好嫂嫂還老出去拈花惹草,真是,他啊,就該吃個大虧!
“好了,卓姑娘難得來一回,你們別盡和你妹妹胡侃。你們玩吧,我老婆子看看霄兒去!”竇太主笑看着我們兄妹談笑,還是覺得外孫有趣些。
“知道了,恭送孃親(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