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去湊熱鬧了,只留下照顧塵兒思兒的錢嫂和‘春’香陪着知晚。
錢嫂也想去啊,可是她不能離開小王爺,望着無趣的知晚,錢嫂笑道,“木槿和金盞年紀也不小了,郡王妃將她們許配給誰?”
知晚想了想,笑道,“她們兩個跟隨我時間不久,不像茯苓她們,我做主沒什麼,木槿和金盞的親事,讓鄭媽媽拿主意。”
其實她早說了,只要不‘私’相授受,看對眼了,可以跟她說,她不會‘棒’打鴛鴦。
只是這些丫鬟臉皮太薄了,不好意思。
她是郡王妃,若是給她們指婚的話,丫鬟心裡不舒坦,臉上卻不敢表‘露’什麼,委屈的還是她們,她何必枉做壞人?
外面越是熱鬧,越加顯得臨墨軒安靜。
容景軒迎娶楚歡,十里紅妝,又是凱旋歸來的將軍,去瞧熱鬧討喜糖的人更多,熱鬧非凡。
據說,有三位將軍不滿新郎官的好運氣,一杯接一杯的蠱‘惑’大家灌新郎官酒,新郎官最後是被擡着進的‘洞’房。
那一夜,‘洞’房‘花’燭,丫鬟貼着房‘門’聽了一夜,除了呼嚕聲,就只有好酒,再來一杯,沒再聽到別的動靜。
據說第二天,某個將軍敬茶的時候,被罰跪了整整一刻鐘。
據說某將軍事後越想越惱火,最後決定報復,然後等三位損友成親時,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據說。四位將軍的‘洞’房‘花’燭都是第二天補的。
無一例外的是,都被罰跪了一刻鐘。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這一天。陽光明媚,天藍氣清。
京都正‘門’前,跟前日一樣,兩道之間站立了很多的百姓,歡呼雀躍,夾道歡迎。
鎮南王騎馬上前,翻身上馬。除了他,身後的將士們全都跪了下來。高呼皇上萬歲!
鎮南王盯着腳底下的路,對文遠帝道,“從歷州過來,這條路卻是容易走些。比往常整整少了一個時辰,若是大越都修這樣的路……。”
“國庫就空了,”文遠帝冷不丁出聲打斷他,他當然知道路好了,歷州和京都之間來往更加的密切了,可是修路要錢啊,就算不要錢,那也要地啊!
修不起。
鎮南王大笑道,“此次南舜北齊求和。條約尚未簽署,尚有十萬大軍的俘虜,與其白養着。不如讓他們替大越做點實事,把這路修上一修,皇上意下如何?”
既然已經求和了,大越就不會坑殺俘虜,鎮南王聽聞北齊有風聲,讓這十萬俘虜在大越多呆些日子。讓朝廷幫着養着,十萬大軍。一人一天最少吃一斤糧食,一天就消耗十萬斤糧食,那是一千擔啊!
這不是白白增加我大越的負擔嗎?
從來只有他鎮南王坑別人的,還沒人能坑他,既然白養着‘浪’費,不如勞動修路,每天飯菜管飽!
至於工錢,土地,那是一點兒都沒有!
鎮南王的這個提議,文遠帝毫不猶豫就應了,吩咐戶部尚書道,“從國庫撥二十萬兩出來,專做修路只用,寬度跟這個差不多。”
戶部尚書上前道,“皇上,修路的事還是‘交’給郡王妃負責嗎?給別人修五百里,給郡王妃絕對能修一千里。”
文遠帝眉頭扭了扭,頗有深意的看了戶部尚書一眼,戶部尚書嚇的臉一白,恨不得把舌頭給咬了,郡王妃身懷六甲啊,那可是皇上的孫兒,皇上舍得她‘操’勞纔怪。
正要告罪,文遠帝卻笑道,“說的不錯,這事就‘交’給郡王妃,讓她委託人去辦。”
知晚得到公公傳話時,沒差點氣的動胎,參加宴會沒她的份,犒賞三軍沒她的份,出‘門’也沒有她的份,修路就是她的事了!
太過分了!
知晚一怒,就假公濟‘私’了,拿了地圖瞧,凡是利於在水一方的,她就修哪裡。
覺得二十萬兩不夠,又找人找皇上拿了十萬兩。
十萬大軍,修路三個月。
以至於後來,南舜北齊求和之後,這批俘虜都被拖了一個月,把路修好了才走。
不過知晚也不是那麼心狠之人,以每人每天二十文錢的工錢,付他們一個月。
六萬兩掏的朝廷很‘肉’疼,完全沒必要啊!
可是南舜北齊的將士們都高興,本以爲做了俘虜,會丟了‘性’命,沒想到不但活的好好的,一天三餐,頓頓吃飽,還有‘肉’。
比他們從軍時的伙食還要好,而且軍官從不打他們,不過若是怠工的話,那飯菜少一半,再消極怠工,那就別吃了,什麼時候反省了,什麼時候再吃飯!
那些將士們都不想離開大越,想繼續修路。
可是,這麼好的事,大越的官兵也喜歡啊!
不打戰了,除了防守用兵之外,招募的兵,一大半是要解甲歸田的,回家種地,他們一個月能掙六百文錢嗎?
不能!
一年修十個月的路,那就是六兩銀子啊,夠一家四口滋潤的活一年了。
家裡的地不多,媳‘婦’兒子幫襯着就能幹完了。
所以那些官兵都想修路,經過層層傳話,名聲終於傳到了文遠帝的耳朵裡,文遠帝很頭疼,修路要錢啊!
文遠帝很想修路,可是鑑於沒錢,就把這難題丟給了鎮南王。
鎮南王接都沒接,就把難題丟給了葉歸越和四位將軍。
好麼,問題最後還是到了知晚這裡,知晚差點吐血。
說白了,不就是要她掏錢修路。
哪怕只招收五萬官兵,一個月下來,她也要掏十萬兩,當她是開錢莊的呢!
知晚這人偶爾吃虧,可是虧大了,她纔不吃呢,既然修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那些商人總要表示一番吧?
在水一方很掙錢,她承認,可是一個在水一方也比不上一個京都的商鋪吧?
她掏八成,餘下兩成讓京都大小商鋪掏,尤其是那些經常運輸糧食的商鋪,更應該掏。
除了他們外,還有各地的商鋪,那些商戶捐多少修路,在水一方掏的銀子是他們的四倍!
至於那些得了修路的好處,卻不付出一絲一毫的商人,知晚也不‘逼’他們,只說一句,這條路他們沒有一分一毫的付出,要過路,便要‘交’過路費。
這可是真正的此路是我開。
態度和強硬,不過那些商戶也不傻,修路他們也收益,而且是很大的好處,掏銀子掏的很爽快。
京都店鋪林立,那些小攤販,可沒人去收錢,人家都是純手工的,修路跟他們沒關係。
一個店鋪,年收入在百兩之上基本上捐一兩朝上,一千兩之上捐二十兩朝上,收入過萬,捐三百兩以上。
不過是毫‘毛’而已,畢竟只捐這麼一次。
大小商鋪不下一千,還有官員和民間捐贈,林林總總也捐了二十萬兩。
光是京都一個地方,知晚就掏了八十萬兩,幸好不用一次‘性’付完,不然她要變賣在水一方了。
真正的是全民修路。
一條寬四米有餘的道路不用兩年便修了個七七八八。
捐贈一直在,後來大路修完,還餘下三十多萬兩,知晚一揮手,把水路也修了。
在各大水路上放船,組織水路運輸,供人租賃,幫人運送貨物,從中獲取報酬。
讓各地的資源調動起來。
買賣,就是買東賣西。
貧窮大多是因爲手裡的東西賣不出去,抱着金山不知道用,像那些果子,生長的地方多的爛地上做‘肥’料,別處卻有錢買不了。
時令的瓜果,知晚還特別研究了下,教大家怎麼保存,做成罐頭,研製酸果,極大的減少了百姓的損失。
道路方便了許多後,不少人都富足了起來。
知晚這個組織者,更是掙了個滿鉑,不過一大半都歸了朝廷。
這都是幾年後的事,而此刻的知晚正胎動,生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