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伯承看着她們的背影走遠,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朝大樓走去。
上樓來到辦公室外面,樑景正要整理文件,看到樑伯承上來,笑了笑說,“伯承哥,你來了。”
樑伯承點了點頭,雖然心裡因爲剛剛的事而有些沉重,可還是對着樑景露出一個笑容,說,“你身體不好,不用這麼早過來。”
樑景低頭抿嘴笑了笑說,“天天不幹活吃閒飯,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啊,更何況,早起早睡對身體好。”
樑伯承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繼續朝辦公室走去,路過陳助理的辦公桌的時候,交代了一句,“你把昨天的會議資料整理一份,一會兒給我送進來。”
陳助理應了一聲,看着樑伯承走進辦公室關上門,又看了一眼樑景。
兩年了,林靡走後這兩年,她親眼看着樑伯承從一開始的瘋狂尋找,到後來的崩潰,再到後來的若無其事,然後他就把樑景帶來了公司,也不讓她幹活,每個月卻給她發很多的薪水。
看起來對樑景寵溺無邊,似乎是很在意的樣子,可是卻偏偏還有一點隔閡,淡淡的疏離,她也曾經問過樑景,她跟樑伯承是什麼關係,可樑景每次都只是抿嘴輕笑,搖搖頭並不說什麼,她也就不再多問。
只是想起那個女孩,心裡還是會嘆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爲什麼離開。
樑伯承坐在辦公室裡,他的桌子上擺着一個相框,沒有人看見過,是一張林靡睡覺的照片,當初兩個人還好的時候,有一次林靡正在熟睡,他覺得睡着的林靡簡直太可愛的,就隨手拍了下來。
沒想到,這竟成了她離開之後,自己唯一的寄託。
他拿起那個相框,手指在冰涼的玻璃上面拂過,女孩微閉的眼睛和長長的睫毛,睡着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什麼,笑的很甜。
樑伯承心裡鈍鈍的疼,兩年了,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對於一個將自己拋棄兩次的女人,他何必再去自討沒趣,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了。
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即便是白天他控制住自己,可晚上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的身影,總會在深夜裡,進入他的夢裡,一夜又一夜,從不曾離開。
門被從外面敲響,陳助理的聲音響起來,“樑總,會議記錄已經整理好了,我現在送進來嗎?”
樑伯承連忙將相框放回去,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的異樣,他說,“進來吧。”
陳助理進來的時候,樑伯承已經正襟危坐,陳助理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然後走出去,關門的時候,她皺了皺鼻子,老是覺得,剛剛的樑總,似乎有些不對勁。
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搖了搖頭,陳助理不再去想,回到自己的桌子前開始工作。
辦公室裡的樑伯承,拿着會議記錄翻了翻,很快又陷入工作中,那些風花雪月的從前,被他暫時壓在了腦後。
雲城的一處破舊的出租屋裡,林新拿着一個凳子,不斷的往徐豔芳的身上打,一邊打一邊叫嚷,“錢呢,錢呢?給我拿出來!小因說你拿了人家二十萬支票回來,錢呢?都給我!”
徐豔芳被打的慘叫不已,林嘉因抱着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在一旁哭的聲嘶力竭,只是沒有一個人去管她。
林新還在瘋狂的打徐豔芳,“把錢給我交出來!你揹着我跟人家賺錢都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要不是小因告訴我,你打算瞞我一輩子!那麼多錢你打算幹什麼!養小白臉嗎!”
徐豔芳強勢了半輩子,沒想到後半輩子會被林新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她的脾氣還在,抽了個空隙從林新的拳打腳踢中掙扎出來,站直身子看着林新,右手舉起來指着他,破口大罵,“老孃養小白臉,就是養小白臉,你能拿我怎麼樣!就憑你這個廢物,家裡多少錢都被你拿去賭了,你拿回來過一分錢嗎?啊?我問你,你拿回來過一分錢嗎!就知道賭錢賭錢,我跟孩子你管過嗎!錦年走了好幾年了,你連問都不問!你這個禽獸,我今天跟你拼了!”
說着,徐豔芳朝着林新撲上去,撕扯他的頭髮和衣服。
林新冷哼一聲,他的力氣比徐豔芳大,沒幾下就掙脫了出來,將徐豔芳重重的扔在地上,然後到處翻找。
徐豔芳趴在地上疼得起不來,嘴裡還不停的罵林新沒良心,林嘉因坐在地上一個人哭的稀里嘩啦。
終於,林新掀開牀墊,看到兩張支票,拿起來一看,一張五萬的,一張二十萬的,簡直樂開了花。
“這賤人,居然揹着我還有五萬塊錢,媽的,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新將那兩張支票收進口袋裡,然後走過來,徐豔芳眉頭皺的死緊,絕望的哭喊,“你不能動那些錢,你這個禽獸,把錢還給我!”
她掙扎着想從地上站起來,剛起身一半,林新突然拿着一個板凳狠狠的砸到徐豔芳的頭上去。
“媽的賤人!”
他扔下板凳就跑了,徐豔芳睜着眼坐着,沒有半點反應,過了一會兒頭上開始滴血,徐豔芳的眼睛慢慢的閉上,然後身體朝後仰了過去。
林嘉因看見了,連忙撲上去,小手抓着徐豔芳的手,一個勁的呼喊,“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徐豔芳再沒有了反應,雙手垂下去,任憑林嘉因怎麼搖晃也沒有再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