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伯承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然後將手裡的煙重重摁在桌子上,拿起手機,摁亮屏幕,又重新關上。
隨即嘆了口氣,將手機再次放在桌子上。
這樣的一套動作,在過去的兩個小時中,大韓看着樑伯承做了好幾遍,他嘆息着搖搖頭,站起來,“何必呢……”
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跟樑伯承說,“客房你知道在哪,東西你也都知道,反正都是你給我準備的,想睡了就去睡覺吧,咱們現在處境尷尬,明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不休息身體可扛不住。”
一邊說一邊往臥室裡走去。樑伯承這樣的狀態他曾經有幸見過幾次,每次都是爲了同一個女人,以往每次,不出意外的,樑伯承都會抽一整夜的煙。
他可不想陪着這貨,因爲一點在他看來子虛烏有的理由,熬一個晚上。畢竟樑伯承是大爺,明天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補個覺,可是盯着樑啓明的任務還在自己肩上壓着呢,明天他還得幹活呢。
看着大韓走進臥室,然後關上臥室的門,樑伯承站起來,走到吧檯後面,在酒櫃上拿了一瓶紅酒,又隨手抓了一個玻璃杯,走到窗前,打開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第一次覺得喝酒是一種痛苦。
一瓶酒很快就見了底,樑伯承一點醉意也沒有,他的酒量很好,如果不是他願意的情況下,一般沒有醉過。
一瓶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微醺的話,也夠了。
樑伯承轉身走進客房,將自己的身體摔在牀上,連杯子都沒蓋,閉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腦,想要儘快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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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越想睡,卻越睡不着。
腦海中算是林靡倔強的那一張臉,躲在陌生男人的身後,拒絕自己。
樑伯承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自己了。
很久之後,他才漸漸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林靡是在一片溫暖的陽光中醒過來的。
身上有些熱,有些黏糊糊的,林靡勉強的睜開雙眼,入眼處是那片寬大的落地窗,乳白色的蕾絲窗簾似有若無的遮擋着外面的太陽,林靡纔想起來,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忘了拉窗簾。
頭疼的厲害,昏昏沉沉的,四肢無力,鼻子也有些堵,林靡知道,這是感冒了。
昨天晚上她回來就洗了澡,沒想到還是感冒了。
喉嚨裡有些堵,林靡重重的咳嗽了好幾次,那口痰才終於清出來,林靡想要坐起來找點藥片吃,可是一動,才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難受的要命。
“嗯……”林靡難受的發出一聲呻吟,將手從被窩裡拿出來,努力去夠一旁桌子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一條未讀信息和來電顯示也沒有。
林靡苦笑了一下,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呢。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卑微下去了,不是嗎。
她掀開被子,費勁的坐起來,下牀,腳一着地,就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身上燙的厲害,林靡感覺到虛汗直流,她嘆了口氣,本來想隨便吃個藥睡一覺就能好了的,沒想到還是要麻煩別人。
她拿起手機,本來打算給樑景打電話,想了下,還是打給了周紹文。
樑景懷着孕,還是別折騰她了。
電話接通,周紹文“喂”了一聲,然後說,“林靡,昨天你回去,跟樑伯承沒事吧?”
林靡頓了頓,嚥了下口水,嗓子痛的不行,她費勁的開口,“沒事,”聲音就像是在砂紙上摩擦一樣的沙啞難聽,“周紹文,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好像,發燒了。”
周紹文頓了一下,差點問出來樑伯承去哪了,可是聽着林靡的語氣也不太對勁,他的話就嚥了回去,說,“好,你等一會,我馬上就過去。”
林靡“嗯”了一聲,然後說,“別告訴小景了,我怕她擔心。”
周紹文應了一聲,帶着苦笑的說“好”,林靡就放心的掛斷電話。
過了沒多久,外面響起敲門聲,林靡掙扎着站起來,扶着牆,一路艱難的走到門口開門,看到周紹文身邊的樑景,林靡愣了一下。
周紹文聳聳肩解釋,“我接電話的時候,她在一旁全聽見了。”
樑景看着林靡虛弱的模樣,眼圈都紅了,連忙上前扶住林靡,有些責備的說,“小靡姐,你怎麼病成這個樣子,都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林靡笑了笑,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不然肯定會笑着說自己一點事也沒有的。
樑景看着還在一旁站着沒有動作的周紹文,有些着急的埋怨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啊,還不快點送小靡姐去醫院,你看小靡姐臉都燒成什麼樣了!”
周紹文苦笑了一下,心說你在那裡抱着你小靡姐我怎麼動手啊,可是到底不敢說出來,樑景最近脾氣很大,他可不敢氣這個寶貝,連忙點點頭,將林靡打橫抱起來,然後大步朝外走去。
下了樓,將林靡放在車子後座上,周紹文飛快的朝着醫院開去,樑景一邊安慰林靡,一邊催促周紹文,“你快點啊。”
周紹文沒有脾氣的連聲答應,林靡捂着嘴,她早上沒吃東西,頭又昏沉的厲害,這會兒一坐車,有些暈車,臉色漸漸慘白起來。
即便是這樣,林靡還是輕輕推了樑景一下,輕聲說,“小景,你坐遠一點,別傳染上你,你現在懷着……”
“這個時候,還計較這個幹什麼!”樑景沒好氣的說,“你閉嘴,別說話了,養養精神,你看你虛的!”
林靡苦笑了一下,也就沒再開口,周紹文從後視鏡裡看着林靡,心裡只想笑。樑景現在可是個炸彈,一點就着。
周紹文和樑景帶着林靡離開不久,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的駛進小區,樑伯承將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然後沉着臉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