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文似乎覺得好笑,慢慢的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帶了醉意,他說,“我輸了,我果然輸了,我喜歡的女人搶不過來,就連喝酒,我也輸了。”
我說,“輸贏不是這樣定義的。愛情裡沒有輸贏,遇到了纔是真的。而你們在酒桌上的輸贏,跟我沒關係。”
聽到他說已經喝完了,即使知道他喝輸了,我還是有些擔心樑伯承,心裡忍不住就急切起來,我使勁的再次用力推了推周紹文,男人的身形看起來不穩,卻怎麼也推不動。
我說,“你起來,別這樣,我們先回去。”
周紹文就像是沒聽到我的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樣,他看着我,目光中隱隱有着期盼,他說,“林靡,爲什麼不能看看我呢?樑伯承他什麼都給不了你,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麼?你告訴我你要什麼?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買個宇宙飛船去給你摘下來!可是樑伯承呢?他權勢沒我大,財富沒我多,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該怎麼選!可是你爲什麼就是不能看看我呢!”
他越說越激動,朝我靠的越近,我有些厭惡這樣的距離,身體稍稍往後退了一下,我看着他,有些好笑,我說,“周紹文,在你心中,愛是什麼東西?金錢?權勢?你覺得我會因爲你的金錢和權勢而對你刮目相看嗎?周紹文,你太小看我的愛情,不,你根本就不懂愛情。我愛一個人,我愛的是那個人!不是他有多少錢,也不是他有多少勢力可以無所不能!我不在乎那些!我愛樑伯承,我就是愛他的人,別的,在你們所有人眼中很重要的東西,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就算你有再多的錢,有再大的勢力又能怎麼樣?我不愛你,現在不愛你,以後也不會愛你!我這輩子,只會愛樑伯承一個男人!”
說的太急,說完了我竟有些喘息,周紹文的目光幽深,漸漸的閃過偏執,他笑了,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說,“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不,我不信。我不信這世界上有那麼堅固的愛情,你的身邊有誘惑,他的身邊同樣也有!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變成我的!”
我別開頭掙脫他捏着我下巴的手,看着他說,“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說。”
周紹文搖搖頭,說,“我沒醉。所有喝醉過的人都知道,醉了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更清醒,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也知道,我在做什麼。”
說着,他捧着我的臉就要吻下來,我的心裡一緊,連忙推他,周紹文的力氣很大,扯着我的肩膀不讓我動彈,他一邊瘋狂的想要低下頭來吻我,一邊大聲說,“你只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
我掙扎的很辛苦,周紹文的話音剛落,我的身上突然一輕,樑伯承站在周紹文身後,扯着他的外套將他拉開,然後扔在地上。
周紹文身形不穩,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倒了下來,然後他坐起來,扶着牆想要站起來,樑伯承已經一拳打在周紹文的臉上。
我慌了一下,連忙去拉樑伯承的手,我說,“別打了,我們回去吧。”
樑伯承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喝多,臉上沒有什麼反應,身形也很穩,剛剛打在周紹文臉上的拳頭也是不偏不倚。
除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壓根看不出來他剛剛喝過酒。
周紹文被打了一拳又倒在了地上,樑伯承輕輕推開我的手,然後走過去蹲下來又照着周紹文的臉上打了兩拳,居高臨下的看着周紹文,冷笑了一下,說,“這三拳,是要你記住,別人的東西,碰不得。連心思都不該起。周紹文,你別以爲我會怕你。”
周紹文捂着臉,掙扎的坐起來,跟樑伯承處在同一個高度,他皺了下眉,看着樑伯承,說,“話別說的太早。樑伯承,我的手段,不比你少。”
樑伯承冷笑了一下,拎着周紹文的領子將他扔在地上,然後站起來拉着我的手走出洗手間,淡淡的扔下一句,“那就走着瞧吧。”
樑伯承帶着我回到包廂裡拿了外套,包廂裡的幾個人似乎正在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着什麼,看到我們走進來,頓時止住了嘴。
樑伯承笑了笑說,“今天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讓各位見笑了。這次大家沒吃盡興,下次我們再吃,回頭我做東,請大家吃飯。”
那幾個人連忙擺手搖頭,客套着說,“不用了不用了樑總,今天我們吃的很好。見識了樑總的酒量,也算是開了眼界。”
我看着他們害怕的樣子有些好笑,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樑伯承面前的三瓶酒已經喝乾了,而放在周紹文的座位面前的三瓶酒,喝完了兩瓶半。
樑伯承又跟他們客套了兩句,然後拉着我從包廂裡走出來。
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周紹文從洗手間那邊走過來,樑伯承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在他身上一落,隨即移開目光,就像是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樣。
出了酒店,樑伯承揉了揉額角,看着我說,“先上車吧,我叫了小張過來帶我們回去,一會兒應該就到了。”
說着,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說,“風大,彆着涼。”
我抓着外套,看着他,我說,“你真的喝了三瓶白酒?”
樑伯承點了點頭說,“不礙事。”
我抓住他的襯衫袖子,看着他,心裡有些擔憂的說,“喝這麼多,即便你的胃受得了,也會酒精中毒的吧。不如我們先去醫院。”
樑伯承笑着搖搖頭說,“不用。當初剛剛創業的時候,比這更多的我都喝過,這點酒,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我心裡有些難過,抿了抿嘴脣,沒有再說話。
心疼面前的男人。那些他從來沒有提過的日子,一定很艱難。
小張很快就到了,看到樑伯承的樣子詫異的問了一句,“樑先生喝酒了?”
樑伯承點點頭,將車鑰匙扔給他,一邊拉着我坐上車,一邊說,“車你開,送我們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