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一年過去。
鍾金鈺卻不敢出門了,爲何?
一年前身體還是八歲大的孩子,這一年中,隨着慢慢熟悉武術,運用武術,身體居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生長起來,現下已經長到十六歲的模樣。而他家師父對於此事還毫無疑問,只是吩咐自己,無事不要到外面亂逛。
種種奇怪的跡象表明,他被隱瞞了什麼,再結合車直曾說過他和魔教誰長得一樣,再根據系統給出的任務來看,他和魔教教主脫不了干係,說不準是魔教教主的兒子/兄弟。
“扣扣。”
“徒兒,是爲師。”
“師父請進。”
門被推開後,只見他家師父神色微怪,手持一物,似面具之類的物品。
鍾金鈺不再打坐,立刻下榻朝着家師恭敬的一抱拳。
“師父。”
“嗯。”修長的手拿着一物遞給鍾金鈺,“此物,你且戴上吧。”
鍾金鈺擡頭,赫然是一半臉面具,且是張揚的白色,卻不能問面具一事的緣由,默默地接過。
“是。”
蕭燁看着矮自己一個頭徒弟,情不自禁的出口,“真是越來越像。”
鍾金鈺戴面具的手一頓,心裡咯噔一聲,又繼續默默地戴面具。
蕭燁對着素來聽話的徒弟有些愧疚感,“你不問何緣由?”
鍾金鈺確實是二,卻不傻,她一二十一世紀的人,看過的劇情自然也不少,她清楚,她師父,還有系統,都在隱瞞着自己。既然是隱瞞,問了也相當於白問,何不靠自己將這真相找出來。
“師父,自然有師父的道理。”
“今日起,你戴着這面具便可隨意出入。”
鍾金鈺一喜,高興之色上臉,“師父此話當真。”
“當真。”
“那我現下便出門也可?”
“自然是可以。”
“那弟子先行告退。”
“且去吧。”
高興過度的鐘金鈺不見他師父在身後微妙的表情。
心情格外好的鐘金鈺開啓了他終於學的熟練的輕功,一陣撒丫子狂奔,耳邊呼嘯而過的風格外的令人舒服,隨着記憶尋到車直一年前帶他去過的集市。
人來人往,各種吆喝聲絡繹不絕,或高或低。
“包子嘞。賣包子嘞。”
“糖葫蘆。糖葫蘆。”
“……”
看着與他擦肩而過的人民,真實的感受到了古代,鍾金鈺活動着筋骨,由心的感嘆一聲,“好熱鬧。”
與他擦肩而過的人自然也多看了他兩眼,雖然如今戴面具沒什麼可奇怪的,畢竟是少數,免不了別人側目幾眼。
對此,鍾金鈺不以爲意,任由他人,摸了摸荷包的銀子,尚且能讓他飽餐一頓,砸吧砸吧。
“找個地方吃飯去。”
許久不曾出門,又沒有看黃曆,鍾金鈺再次倒黴了。
鍾金鈺正瞅中一家酒樓,正擡腳進門。身後一女音突然尖叫。
“不要!”
鍾金鈺捂腦,爲什麼大庭廣衆之下,青天白日之際,會有這種狗血的事情。不用轉頭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地痞流氓或地頭蛇強搶民女梗,他一點也不想管。
‘嘟’
【系統133爲您服務,系統善意提醒,民女是女主。】
鍾金鈺頭痛,這種英雄救美什麼的,救的還是女主,不應該由他家師父親自上麼。
【根據劇情,女主本該由俠士救。】
爲什麼不是男主,這不科學啊!不是一向是這種梗的麼!
【本遊戲不同一般。】
你說的好對,我竟無言以對。那爲什麼還不發佈任務?
【對不起,該任務爲無償任務。】
……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霸氣側漏的上前大吼一聲住手。不,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直接上去多不明智。
鍾金鈺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聲大吼,“官差來了!”
所謂民不與官鬥,這羣地痞流氓也不例外,真搞不懂那些直接跑過去且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是怎麼回事。
只見原本圍成一團的人驚嚇的東看西望,鍾金鈺乘機衝過去拉起坐於地上的女主,開始狂奔。
有人反應過來,得知被騙,立刻指着鍾金鈺所離去的方向,不甘的大吼一聲,“人跑了,在那邊!”
後面的追擊越來越近,鍾金鈺留下一滴冷汗,只因拉着女主,女主跑不快,這才快要被追上。
雖然師父說過,作爲男子漢,不可與女子太過接近,除非是逼不得以。如今非常時期,那便是逼不得以,迅速的做出了判斷。
“得罪。”
不待女主反應,將其拋到肩上。
“喂!這樣很難受好不好!”
“閉嘴。”
女子沒有被嚇住,反是理直氣壯的抱怨。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說了很難受聽懂沒?”
“回答我啊。”
“快放我下來。”
“喂!聽到沒,放我下來。”
鍾金鈺扛着人直接衝進一客棧,路過小二面前時扔給其一腚銀子,“一間標準客房。”
小二眉開眼笑,“好嘞。樓上請。”然客人已不見蹤影。
鍾金鈺上樓之後並未放下女主,而是隨便挑了間客房衝進去,也虧得那沒人,他做出一個讓人驚訝的舉動。打開唯一的窗戶,跳下去。
女主嚇得驚叫,“不要!”睜開眼發現並沒有落地,而是在以極快的速度行駛。
鍾金鈺懶得解釋,任由女主一旁嘰歪。在大街上直接用輕功多令人驚訝,他可不想引起轟動,再加上,背後又跟着那羣地痞流氓,讓那羣人誤以爲他們進了客棧,任由他們去客棧鬧。
今天果真是沒看黃曆,出門就遇到女主,飯也沒吃上。不行,回去耍賴,讓師父給做頓飯。
不多時,鍾金鈺已經扛着大型物體回到莊子。見者皆疑,莊上何時來了個戴面具的?有心者,立刻去稟報蕭燁。
鍾金鈺到了自家師父跟前,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拋過去。
蕭燁難得一驚,險險躲過徒弟帶回來的不明物。
撲通一聲,女主落地。摔得其哀嚎連連,繼而,女主利落的跳起。
“你們都是什麼意思嘛?”
蕭燁厲聲呵斥鍾金鈺。
“爲師教導你,不要與女子過於親近,男女授受不親。你可有聽進去,如今還帶了個回來,且對着爲師出手,可是要欺師滅祖。”
沒錯。這個嚴厲的人就是我師父,什麼溫潤如玉,什麼溫文爾雅我簡直眼瞎,這個畫風不對的人才是真的。
鍾金鈺有苦說不出,他好想直接說,師父,這是你家官配,我替你救回來。
“師父,她我在街上救的,您不是教導我,要聲張正義,不能見死不救。”
蕭燁轉而溫柔道,“值得嘉獎。”
女主在一旁呆住了,這人態度轉變太快,麻麻,我要回家,這裡有個神經病。
但是,仔細一看,長的好好看。
蕭燁含笑側目,溫溫和和的開口,唯恐嚇着他人,“這位姑娘,敢問姑娘如何稱呼,家住何處。”
一時,女主被那笑容收買,好俊,真的好俊。扭扭捏捏的理了理衣裳,瞬間轉化爲小女兒,攪着手指,眼神漂浮不定,一臉嬌羞,完全忘記方纔還在說他是個神經病。
“小女子,柳詩詩,乃是江湖中人,家住溧陽縣。”
鍾金鈺想開啓吐槽模式,對着這畫風不對的師父你嬌羞個什麼勁,小心他一會敷你一臉。然而,這次鍾金鈺料錯了。
在鍾金鈺看來會發病的師父居然依舊溫柔的笑着,溫柔程度可謂是非一般。他怎麼忘了,這就是光環,女主自帶吸引男主的光環。看他們有越聊越要聊的長勢,鍾金鈺自知不能再當燈泡,可惜美味就這樣飛走了,不自覺的砸吧了下嘴。
“師父,弟子先行告退。”
“嗯。”
聽師父這淡淡的語氣,像是早就嫌棄他在場,果然,妥妥的有了媳婦忘了徒弟。不過,好開心,不用經常對着這神經病。
“金鈺,每日揮劍五百。”頓了頓,又道,“我會讓車直同你練劍。”
潛臺詞,不要想着偷懶,我會讓車直監視你的。
什麼鬼,爲什麼你還記得這個?那廝一來,準又沒什麼好事!
卻只能應道,“是。”
“若有不明之處,也可問車直,他教導你是綽綽有餘。可清楚?”
“弟子明白。”
行了一禮,快步離開是非之地,眼前這師父畫風更不對。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是準備放養式,看來果然是有了媳婦沒了徒弟。
出了那地方,只覺得空氣都不再壓抑,甚好,甚好。
“在這。快,抓住他。”
誒,等等,什麼情況?
親眼見證自己的被慢慢圍堵,還是在算是自家的地方,鍾金鈺有些懵逼。
“你們此舉爲何意?”
一個莊子上的領頭護衛站出來,鍾金鈺表示我認得你。
“哼,你這狂徒,同你同夥,居然敢擅闖此地。”
“擅闖?”
“休的狡辯,你如今站在此地,便是證據。”
“我……”話未出口。
一劍直指鼻尖,聽那拿劍之人發令,“抓住此人。”
表示我只是想說,我就是這莊子上的人,拜託可不可以讓我說完話再動手。
隨着避過突來的一擊,那襲擊之人見未得手,與一旁人遞交眼色,合力刺向鍾金鈺。鍾金鈺畢竟是受蕭燁親自指導,這普通的一擊算的上什麼。遠遠看去,一羣人圍着一個戴白色面具的少年打,那少年以一人之力抵擋,還遊刃有餘,動作行如流水。
車直見此景,饒有興趣的繼續旁觀,沒有半點想要插手之意。蕭燁這徒弟果真有意思,且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