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金鈺哭喪着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系統對於她的回答,即刻難以接受的坐起來。
“我去!系統,你出來。”
嘟。
【尊敬的玩家,系統爲您服務】
請認真告訴我,劇情條不可能才80%!說好的90%呢?
【由於系統遭受不明能量干擾,道具作用受到影響,因此,系統將補償玩家相應獎勵】
鍾金鈺瞬間生無可戀的倒回牀上,頓時巨大的疼痛的感覺襲來,一聲哀嚎。
之前的坐起動作因爲思緒萬千沒有顧及,眼下腦中寧靜,這一大動作的倒回去,自然就拉扯到傷口。看來着實傷的不輕,半個月,竟然還有沒能痊癒的傷口,等下,不對啊,這不是修仙界嗎?
“如此折騰,不要命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鍾金鈺渾身僵硬,機械的轉頭,悽悽慘慘的喚道,“師父。”
“二十八道劍傷,四道深入皮骨,一道離心咫尺,且道道皆灌入正氣,你這滿布魔氣的皮囊被戳的四處漏風,當真是嫌命長。”
此話一出,鍾金鈺何止是渾身僵硬,更是面布恐懼,血色褪盡化爲白紙,便宜師父知道自己已經入魔,便宜師父身爲正道,魔人當前,定不會坐視不理,除魔衛道乃正道之很本,吾命休矣!
“師父。”求放過。
見她如此反應,黎沅一眼看出她內心所想,一派正氣的吐出諷刺的話,“別一副將死之人像,若要除魔衛道,任你自生自滅即可。”
鍾金鈺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命尚能保證,不知道這劇情的中沒有介紹的,便宜師父救下她事件算是怎麼回事,她內心好糾結啊。
說好的劇情直接90%多好啊,坐等正派人的討伐什麼的,不費心神的事情,卻剛好出現系統出問題,爲什麼啊,爲什麼啊爲……
“轉過去。”
“哈?”突然對上便宜師父的眼睛,鍾金鈺呼吸有點困難,彆扭的躲開,別說,雖然這性子完全不像,但是她怎麼總有種被上一個劇情師父穿越了的感覺,一樣的……讓人看不透,果然,和蛇精病打交道真心難受。
“轉過去。”
鍾金鈺對於這個第二次跑出來的‘轉過去’還沒能反應,對方便已耐心不足。只見他手一揚,自己的被褥已在兩丈之外,手再一揚,她輕飄飄的變爲烏龜狀,手一揮,她背脊一涼。
臥槽!這怎麼忍!頓時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迅速伸手就要拉過被子,卻有雙手比她的手更快,啪的一聲,她的手就被拍開。慌亂中,鍾金鈺死命拽住腰上的衣服,好似毛毛蟲一般想要爬走。
“師父,使不得,使不得,男女授受不親!”
一巴掌落在鍾金鈺頭上,緊接着傳來對方涼涼的聲音,“閉嘴,你若是手夠長能自己上藥,本尊任你死活。亦或者,本尊這就將你扔到後山去。”
於是,鍾金鈺不再掙扎,自暴自棄的將臉埋在被子間,極力壓下那份不自然。即便如此,還是彆扭到不行,止不住將手握緊,渾身僵硬。
換做平時,鍾金鈺心中自然難免千萬句吐槽,但此時此刻,她腦中卻一片空白,觸覺異常清晰,清晰的能感覺到冰冰涼涼的膏藥落在背上。
心裡說不上的彆扭,乾脆閉上眼,只盼着時間過的快些,再快些,然而時間並沒有因爲她的祈禱變快,反倒是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
終於,在她幾乎認爲自己忍下去時,聽到了來自便宜師父的天籟之音。
“餘下的傷口……”
“我自己來,多謝師父。”不待黎沅說完,鍾金鈺便搶過話題,顧不得疼痛,匆匆攏上衣服,拉過被子,抓過便宜師父手中的藥瓶,只留一個頭在被褥外,動作一氣呵成。
黎沅目不斜視的看着鍾金鈺,後者一臉你快走的表情,黎沅嘴角微不可見的扯了動一下,立即又不見蹤影。
“你之前的藥便是爲師換的。”
突如其來的話題讓鍾金鈺一愣,師父的思維總是跳躍的怎麼辦?慣性的道謝,“勞煩師父了。”
“你人也是爲師從樹下帶回來的。”
鍾金鈺眼皮一跳,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極力壓下,點點頭,一副乖乖反省的模樣,“難爲師父了,弟子下次不會再驚動師父。”
黎沅聞言,面色不變,“你已入魔,一身魔氣定不能讓外人所知。”
“弟子明白。”
“因此,救你未經他人之手。”
“嗯。”
“爲師照顧了你一個月。”
“師父之恩,弟子定會銘記於心。”
“衣服,自然也是爲師換的。”隨即負手瀟灑轉身,留下一臉驚恐的鐘金鈺風中凌亂。
等下,師父你不要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就走了啊,快回來把話說清楚,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樣!
黎沅好似聽到她內心的呼喚,竟又轉過身來,一字一句道,“沐浴,亦是爲師代勞。”
這句不帶任何戲謔的陳述句,讓鍾金鈺的臉瞬間上火,窘迫的拉高被子蓋住臉。
要命啊,這個一看就畫風不對的便宜師父一定是被人附身了,否則怎麼會一本正經的戲弄她,她倒是爲何突然提起救人一事,原來在這等着。端着一張嚴肅臉,芯子裡卻是黑的,劇情君,求趕緊換個正常的師父。
之後的日子裡,鍾金鈺都儘量避免和那個看起來正常而黑心的便宜師父說話。不見黎沅對她這樣的舉動有所反應,好似之前那個人戲弄人不是他,依舊是定時給鍾金鈺送上喝的外敷的藥,絲毫不見尷尬。
鍾金鈺心中始終是難以適應的,最尷尬的便是她,背上的傷不能自己反手顧及,便要勞煩他人,加上她已是入魔之身,不能爲外人道也。且入魔之身所中的皆是道道正氣,癒合起來更是困難,能幫她的只有黎沅,不禁牙疼的想這一次的設定爲什麼不是個男的。多想無益,只盼這破皮囊能爭氣些,快些癒合,然事實不如意,這一臥牀又是一個月。
想着劇情簡單的介紹,實在不能明白原劇情的原主是怎樣做到自救而快速痊癒去找女主麻煩的,怎麼這事一落在自己身上就好像困難度上漲了似的。
想到這裡,又想到那個蛇精病師父,若是沒有他,自己會怎樣作死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這看起來蛇精病的師父內心在考慮着什麼,謀劃着什麼,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救了自己,於他而言並沒有好處吧,無論從之前的相處看來,還是劇情簡介看來,配角青殊同師父黎沅都沒有大的交集,倒是黎沅更偏向女主些,那眼下在那荒山野嶺將她帶回來並救下她,巧合?騙鬼吧,黎沅心中若是沒有半點打算,她鍾金鈺就從此與錢絕緣,啊呸,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怎麼可以和錢錢過不去!一定躺傻了導致思維停滯,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這日晨,鍾金鈺哭喪着臉拒絕黎沅繼續幫她上藥的好心,對方多話不說,直接用行動駁回。足足一個月沒有離開屋子,如今形同廢人一般,自然是鬥不過。
“師父,我想去外面曬曬太陽。”一個月沒有出門,身上已經發黴了。
“嗯。”
同意了?
“師父,我想吃肉。”一個月下來,幾乎沒有吃東西,於她這種口腹之慾爆表的人而已根本沒法忍。
“嗯。”
又同意了?嘿嘿,鍾金鈺默默地咧嘴。
“師父,我想吃很多很多東西。”
“嗯。”
“我不想再敷藥。”
黎沅擡起頭,黑黝黝的眸子看着鍾金鈺,頓時有種就要完的錯覺,卻見對方末了點點頭。
“如今你身上的傷除心旁的傷口較深未散,其餘已經消散大半,自然可以停藥,出去活動筋骨,於你的恢復而言亦是有好處。”
好消息來的太突然,讓鍾金鈺有些措手不及,興奮的差點讓她手舞足蹈,“多謝師父!”
“不必,你是本尊的弟子。”末了,黎沅不緊不慢的收手起身淨手,隨着輕輕的水聲,鍾金鈺已穿戴整齊,撒丫子就要往外跑。
“青殊。”
腳步頓停,這稱呼倒是久違,這一月下來,便宜師父並沒有叫她,因爲對方素來話少,有話也是一個“你”字,記憶中,除了當初的取道號時,這倒是黎沅第一次叫她。
黎沅移步過來的同時鍾金鈺彎腰行禮,“師父有何吩咐?”
“你師妹這一月來日日來探你,爲師都替你阻攔了,今日你既已恢復大半,便去見見她吧,想來人應是在前廳。”
“弟子遵命。”
“嗯,爲師去靜室靜修。”
目送着黎沅離開,鍾金鈺才慢慢直起腰,頓時揚起嘴角,笑的燦爛,突然想到女主,笑容慢慢的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