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殊。”
這個熟悉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男主袁戚風,只見對方英俊的臉上眉頭緊蹙,嘴脣抿成一條線。
不過是眨眼,袁戚風已經將‘青殊’壓制,按理說,‘青殊’作爲反派,又是入魔之人,其功力比不過袁戚風,也斷不會被壓着打。瞧這眼前的樣子,那還有方纔同秦樂瑤交手的兇悍樣子,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故意讓着袁戚風。
可是系統憑什麼讓着男主?又不是真.青殊那個女人,按照那女人對男主的迷之癡迷程度就太有可能了。
難道系統還會故意模擬原主?噗,哪有那麼巧……等等,別說,這個還真可能,想想上個世界,按照劇情來說,系統操作身體後做出來的行爲完全是符合的。她突然感覺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得問題,不會被滅口吧……
噗呲,劍穿皮骨。
鍾金鈺只覺得右肩一痛,意識被拉回來,不知系統什麼時候已經撤離身體操作,她沒反應就被戳個正着,疼的咧咧牙,埋怨的瞪向袁戚風,你何不給個痛快,很痛啊親。
“袁戚風……”
袁戚風手一抖,劍已墜地。
鍾金鈺這樣完全是反射條件的,就好比有人突然扔了你一個石頭一樣,可落到男女主眼裡自然又是一種感覺。
秦樂瑤只覺得心心裡委屈,這青殊裝白蓮花的功夫果然厲害,師兄沒來時,那股兇狠勁像是要把人弄死,師兄來後,便如同武力不勝,如今又是這番裝可憐。
袁戚風自然是不負衆望的愧疚了,交手時便發覺青殊的模樣確實難以傷到小師妹。他素來謹慎和溫和,眼見得青殊一副受傷的表情便開始自省。
無意間掃過兩人的面色,秒懂,鍾金鈺內心立即淚流滿面,這都是什麼事啊。
於是,只見青殊手捂傷口,一臉糾結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終是隻餘一聲嘆息,身心疲憊的轉身便走。
秦樂瑤突然發難,起身以劍攔住青殊的去路。
“師兄!不能讓她走,她是魔修。”
鍾金鈺面色一來苦,欲哭無淚的看着秦樂瑤,試探性的移了一步,奈何秦樂瑤死死防守,不肯退讓半步。
後者聞言眉頭一皺,“小師妹,此話不可亂言。”
秦樂瑤自然是擔心不知名,再加上心中的私心,急得心頭,餘光看到鍾金鈺手中尚未散去的魔劍。
“師兄,她手中還持着魔劍。”
鍾金鈺暗道不好,慌忙之中竟然讓劍散去,只希望男主沒有看到。可惜到底是讓袁戚風捕捉到了,袁戚風心中一跳,方纔一閃而過的是一把魔氣環繞的劍,絕對不會看錯。
“青殊。”袁戚風厲聲喝道。
鍾金鈺眼皮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跑,不過剛拔腿,就被男女主前後夾擊,最後被定住身形。
見她如此反應,袁戚風臉色一冷,心中的愧疚蕩然無存,“我們去見師父。”
“不必,爲師已經到了。”
秦樂瑤和袁戚風齊齊一怔,隨即轉身同時行禮。
“師父。”
“師父。”
“嗯。”
聽着沒有情緒波動的聲音,被定住身形的鐘金鈺只能轉着眼珠子,試圖看到便宜師父的表情,從內心來說,她其實挺慫這個師父的,特別是眼下這種好似闖禍一般的情況。
隨着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黎沅走到鍾金鈺的眼前,後者底氣不足的吶吶道,“師父。”
黎沅擡手便解除了她身上無形的束縛,這動作自然分毫不差的落入秦樂瑤兩人眼中,兩人俱是一驚。
“師父!”卻只是秦樂瑤難以置信的聲音,“她可是……”
黎沅擡手阻止她的下文,一雙眸子如寒星,落在人身上止不住的使人一顫。
“同門兄弟姐妹,有何誤解且好言好語相解便是,這番大打出手的模樣,讓外人看了笑話。”
袁戚風見勢不妙,小師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師父的模樣哪裡是要追究?忙拉住小師妹的衣袖示意,可秦樂瑤已心神俱亂,掙脫他的手向前一步,拉不住小師妹,師父又以眼神壓制他,只好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心中無奈的嘆氣。
此時秦樂瑤滿心想着不能就此放任青殊這禍害,若是放任,後果不堪設想,卻忽略黎沅眼下這態度,所謂關心則亂。
“師父!青殊她是魔……”
“夠了!”
一聲歷吼,如一盆冷水澆在秦樂瑤頭上,這才發現青玄師兄早已息聲,頂着師父的可怕目光,心中萬般無奈,卻不得不低頭,咬牙掃過無聲無息看戲的青殊。
黎沅素來喜怒不露,眼前卻如劍出鞘,渾身寒意。袁戚風悄悄地看着師父的渾身寒意,不知緣由暗想,許是師父不喜同門爭鬥,態度更是恭敬。
“青玄,青歸,你們與青殊近年不和,爲師皆看在眼裡,小打小鬧尚可,卻要記得你二人是同門,可明白?”
兩人齊齊應道,“弟子明白。”
秦樂瑤應過,心中卻暗自發誓,眼下沒有證據,師父不知青殊真面目,定要找出青殊入魔的把柄,不能讓其禍害不知名。
“罷了,都各自去吧。”
兩人又是齊聲一應,“弟子告退。”
恭恭敬敬的離開,畢竟黎沅的威嚴一直存在他們心中,對此事,自然也就沒有心生懷疑。
鍾金鈺圍觀完師父師兄師妹一系列的鬥爭,最後突然在師兄師妹完敗中回過神,記得出門時才見過師父,他老人家說過要靜修的,這纔多久就出現了?時間還這麼巧,便宜師父是有多閒吶?這實在令人詫異。
黎沅轉過身來便見她一副蠢樣,眸子一暗,忍不住有些怒了,“出門時爲師交代過什麼?”
“啊,什麼?”
後者一臉茫然的望着他,顯然是把那些話忘得乾乾淨淨。捂着傷口,又一副無辜的樣子,配上那張失血過多的臉,看着着實可憐。
略微失態的拉開她捂着傷口的手,血流的太多,明顯已經浸溼衣裳,然那血好似止不住一般,仍如潺潺流水。
“你是不是傻?如此重的傷,卻一聲不吭!”
話落便毫不猶豫的將人打橫抱起,運氣離開,其中盡顯慌張,這模樣可有些不像黎沅。
鍾金鈺的心裡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便宜師父這超範圍的行爲實在不符合設定!但她沒有驚呼,因爲那傷口確實挺疼的,在這之前不是不疼,而且自己走神一會兒,看戲一會兒,也就忽略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心挺大。
端端正正的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隨着便宜師父的身影,便宜師父偏離設定的在臉上透露出了一絲着急,實在新鮮。
然後在扒衣服,上藥的時候,她以爲一定會向之前一樣彆扭一會兒,但是,沒有。也許是因爲只扒了肩膀衣服的原因?
靜靜地觀察着黎沅幾乎沒有毛孔的臉,別說,挺帥的,這眼睛,這鼻子,這嘴脣,嘖嘖嘖,拿到現代這就是男神級別的啊。
鬼使神差的擡起沒有受傷的左手,好似吃了熊心豹子膽,在便宜師父的臉上摸了一把。
真的就摸了一把。
便宜師父纏布的動作一頓,眼神明明滅滅的掃過她的臉,好似醞釀着怒火,鍾金鈺尷尬的撇頭不看他。
“咳咳,那個,師父,我看你皮膚挺好的,忍不住就摸來試試手感。”
此話一出,空氣凝結。
鍾金鈺認爲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會作死的,這話如此不正經,如此正直的師父一定會劈了她的!真想自己瞭解了自己,爲什麼要嘴欠!
出於意料的,黎沅不過一頓又繼續給她纏布,充耳不聞她口中不正經的話,只是最後纏布的最後一下,讓她隱隱覺得肩上一疼,看來剛纔的話,便宜師父全聽了進去。
隨着黎沅慢慢的將藥物收拾好,鍾金鈺以爲剛纔的事就此揭過,正要心中慶幸一番,便宜師父給她致命一擊。
“爲師還記得初見你時,爲師所說的話。”
“師父,那時徒兒還小,不記得了。”
可是她頭腦裡卻立即閃過那些對話,然後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第一次如此討厭自己的好記憶,極力面癱着臉,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樣,一定不是。
“無事,爲師記得你是童養媳就好。”
鍾金鈺整個人都不好了,童養媳這種梗真的要不得!師父你一本正經的說着這種玩笑真的沒事麼?腦袋一抽,竟然覺得眼前這個喜怒不行於色的師父與初見時重合,可表情氣質相差甚遠。
於是,她虎着臉,“師父,這話不符合您的氣質。”
“可爲師想這樣同徒兒說話。”
“你是誰?竟然奪舍我師父!”
“真蠢。爲師可不是誰都能奪舍。”
“師父,一本正經的開玩笑是不對的。”
“徒兒,誰告訴你爲師在開玩笑?”
黎沅的話她自然是不信,那時的玩笑話罷了,黎沅身爲不知名的長老,神秘的緊。卻又似有多重人格,他的話萬萬當不得真,也許,黎沅與魔有牽連?可是劇情並沒有提出。
猜想歸猜想,壓不住心中的疑惑,牙一咬,心一橫,終於道出心中所想,“師父,這玩笑話也不多說。青殊只想知道,爲何對青殊多次相救?青殊並無可圖。”
黎沅收斂起眼中的戲謔之色,對鍾金鈺的問題進行沉默,就在她以爲不會得到回答時,對方留下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隨即轉身離開。
“我欠你的,金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