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恰是冬月,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人過無痕。
如此美景,當值得一番欣賞。然,於饑荒之地,這場雪無疑是致命一擊,土地貧瘠,家中本就儲蓄無多,再來一場雪,害得多少百姓陷入生死困境。
很不幸,鍾金鈺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身處困境,狀況甚差。居所破爛不堪,難擋風雪,身着薄布,堪能蔽體,吃食甚少,難飽果腹。
這,這,這是陷她於生命邊沿啊!
此處是城外一處小村落,素來不招上面待見,恩惠少有。只因此村所佔之地甚少,落戶甚少,勞力亦少,且落戶於此之人大多爲外來流戶,自然不招上面待見,這樣一來,這小村落硬生生變得與饑荒之地無差。
處境危險啊!
‘嘟。’
【親愛的玩家,系統爲您服務,新世界已開啓,是否開啓該世界簡介。】
呦,系統你這次不坑人了?
系統沒有坑人,這事於鍾金鈺而言實在是稀奇,難免會驚訝,既然是送到面前的,不開白不開。
“開吧。”
【數據即將傳輸。】
隨後一串文字擠進鍾金鈺的大腦中,果然,指望系統好心真的是異想天開。
真疼!
該世界是個修仙世界,由小中天,大中天和上中天組成。小中天修仙之人甚少,能修仙的人亦少,且大多境界提升後,都去大中天與上中天了,於是小中天修仙人更少。大中天的修仙之人與普通人各佔一半,上中天的普通人則是寥寥無幾。而她目前所在的地方則是小中天,還是小中天的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村落。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按理來說反派的設定不都是各種後臺,各種先天優勢,然後坐等主角將其逆襲,但是目前看來這設定不是這樣的。且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再度被系統坑了,這簡介夠簡的。
沒有劇情!真的又一次沒有劇情!系統你出來,我們來好好談談心。
同以前一樣,系統無視她的抗議。
“咕。”
尷尬的聲音響起,促使鍾金鈺暫時沒有多餘的心思,眼前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這次的附身對象是個真小孩,且她在附身的第一時間確認過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性別。這次性別終於對了,可是問題來了,身爲一個真小孩,一個體力不支的小孩,一個沒人管的小孩,目前家中的食物儲蓄已無,她需要自力更生,出去找吃的,這依舊是個悲傷的故事。
身體拼命縮成一團,哆哆嗦嗦的磨嘰着開了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雪中冷風,嘖,要成人形冰棍了。
入眼的是周遭的房屋無一處不白,樹枝無一處不白,白,真白,白的一眼望去就知道沒吃的,要餓死在這了。
“咕。”
又是一聲如雷響,咬咬牙,還是去找找吧,否則就真的該餓死在這,去找找指不定就有吃的了。剛邁出一腳,見地上積雪不淺,縮回腳又是一番猶豫。
這地上的雪厚度不淺吧,能走人麼?要不,試試?
“咕。”
再也顧不上積雪的厚度,決絕的踏進去,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第一步就陷在雪中,動彈不得半分,不行,要努力,努力,爲了填飽肚子。
將力全部集中於右腳,拼命的一擡。左腳卻有些不穩,眼見的就要後仰,雙手開始一陣狂劃。
嘭!
最後還是難免慣性的後仰倒地,躺在雪上,望着未下雪的天,免不住嘆氣。
“要餓死在這了。”
“呵~小傢伙,你在做什麼?”
清朗的聲音,讓人煥然一新的感覺,然這聲音的主人卻沒影。
好像還有點熟悉,這種說話的方式。
“我在看星星你信不信。”
“小傢伙你真會開玩笑,青天白日的,哪來的星星。”
“我在感受大自然的魅力。”
“你的方式真特別。”
鍾金鈺眼珠子一轉,眼神向左看去,一個白衣飄飄,渾身仙氣,氣質溫和的白髮人。
“你的方式更特別。”
那白衣人饒有興致的挑眉,僅離一步遠停下。
“怎麼說?”
“看這滿地的雪,再看你,你說是不是你的方式更特別?”
白髮,白眉,白衣。
白衣人聞言脣角一彎,笑臉吟吟,點點頭。
“你所言極是。”
鍾金鈺忍不住嘴角一扯,眼皮一跳,這種熟悉的感覺,有兩個字脫口而出。
“笑笑。”
“小友說什麼?”
好吧,是她想多了,又不是誰都和她一樣,可是一聽他說話的語氣,怎麼就那麼像,上個世界的裹臉人。
“小傢伙,地上不涼麼?快些起來。”
臉色一變,突然發現真的很冷,爲什麼剛纔沒發現,現在埋在雪中的左腳都凍麻了。
掙扎的欲翹起身,奈何身體也有幾分僵硬,復倒回雪地,隨即入耳的是白衣人的一串悶笑,鍾金鈺冷的咧咧牙,沒好氣的道。
“見死不救,會降低氣質的。”
“可你現在還活着。”
“說吧,怎樣才肯幫我?”
“求我。”
“求你。”
在生命危機面前,矜持?那是什麼?能當飯吃麼?果斷選擇放棄。
又是一陣悶笑,她開始懷疑白衣人是故意的了。
“幫還是不幫?”
“自然。”話落,卻不見其行動。
額頭上的青筋蹦起,磨牙,無奈最後軟了軟語氣,耍賴皮的道。
“大哥哥,你拉我起來吧。”
“可以,不過,你得做我的徒弟,隨我回大中天,包你吃喝,如何?”
‘嘟。’
【恭喜玩家將劇情開啓。】
任務:拜師
獎勵:劇情碎片+1
嘖,不用系統頒發任務,這天上掉餡餅,還這麼好的待遇,傻子纔不幹。於是乎,鍾金鈺童鞋就這樣拜了師,顯然忘記了之前拜師的陰影。
“師父。”
“乖徒兒。”臉皮被拍了拍。
‘嘟。’
任務:拜師
狀態:完成
獎勵:劇情碎片+1
後頸一股力拉起衣裳,視線片刻轉換,由上至平,由平至下,腦袋猛的充血,腹部一陣難受,止不住的雙手作划船狀,原是被便宜師父毫不客氣的抗在肩。
不爽的心情一擁而上,不顧所謂的尊師重道,抱怨道。
“喂!這樣很難受啊!”
“叫師父。”
啪,被毫不猶豫的拍了一下背部,怨氣更甚,如點燃的爆竹。
“男女授受不親!”
“你是女孩子啊~”白衣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語氣。
“那爲師便改爲抱着你好了。”話落即行,將人如抱嬰兒一般護在懷中。
被扛着不自在,被抱着更不自在,於是鍾金鈺各種不自在,如炸毛的貓,雙手狂晃,欲掙脫。
“我自己走。”
白衣人微微一笑,一副拿她沒法的樣子,開始順毛。
“徒兒乖,方纔你不是陷入雪中了,這積雪頗深,爲師抱着你走,便不會陷進去。”
頓時如打霜的茄子,被翻黑歷史什麼的,卻見便宜師父自雪上過而無痕,難道是就她剛纔踩的位置學太深?這些地方根本不是事?
“師父,你騙我,你怎麼沒有陷進去?”
白衣人一副你真傻的,“爲師沒有告訴你嗎?爲師乃修真者。”
似乎抱了一個金大腿,然而我一點也不開心,因爲想起上一個世界拜個師父是主角,她身爲反派不得不和主角對上,於是便當了就算了,還搞得大家都玩的不開心。
白衣見乖徒弟忽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以爲是嚇着小傢伙了,小孩子擔心自己根骨不佳什麼的真是太可愛了。
“徒兒不必擔心根骨不佳,爲師是觀你骨骼驚奇方收你爲徒的。”
不,我完全沒有擔心,最好是骨骼不佳,離你這疑是大殺器的人物遠點,啊,突然好後悔衝動的拜師。
白衣人估計是理解能力滿點,一見徒弟面色怪異,當她是餓極,空間戒中拿出一個饅頭。
“徒兒乖,來,先吃着,等爲師將你師妹找到後,隨爲師回去吃頓好的。”
默默地接過饅頭,不與便宜師父多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