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文錢……”
沈千喬從攤販那帶着驚懼的黑眸裡掃到了那冰冷詭異的面具,臉色一寸寸的蒼白下來。
丁四上前將一錠銀子扔了過去。
“客官,這個小的沒有碎銀子,找不出。”
“不必找了。”丁四冷冷的說了一聲。
沈千喬幾乎下意識的就轉過身,想擡腳離開這裡。
只見一隻粗實的手臂橫在了她面前,手中提着一盞小巧的兔子花燈。
“給你。”
薄涼低冷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沈千喬垂在身側的手指都在剋制不住的顫抖,仿如耗盡了所有氣力,她嗓音僵澀道:“我不要。”
她的眸子始終看着這條集市的盡頭,身邊來來往往許多人,熱鬧的緊,可她偏偏仿如浸在了冰水中,透不過氣。
阿景,你在哪裡?
“你知道本尊耐性不好,拿着,聽見沒有?”男人幽幽的嗓音再次響起,帶着不容置喙的強勢。
沈千喬視線落在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眸光一閃,緩緩擡起頭,對上了男人深邃幽深的眸子,她嘴角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緩緩擡起手,接了過去。
正在男人滿意她的聽話,嘴角輕勾起一絲弧度之時。
沈千喬眼裡劃過厭惡和憎恨,狠狠的將東西砸在了地上。
那一盞精緻的花燈很快在火光下化爲了灰燼。
男人嘴角的笑意凝滯住,深邃的眸子幽暗了起來,略帶陰鬱的嗓音響起:“沒關係,你不喜歡可以再買,這條街上還有很多……”
“只要是你買的,我都不會要的,”沈千喬呼吸不穩,又極力鎮定,冷眼看着他。
男人輕眯起眼睛,斂住眼底的內容,脣邊溢出低冷的笑:“若是那個傻子買的,你就要了?”
沈千喬怔了下,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夏侯景,可夏侯景這個時間了怎麼還沒來?
她擡起眸子往周圍人流中尋找,都沒有看到熟悉的影子。
“阿景他,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沈千喬一陣心驚肉跳,嗓音沉而促。
男人低頭和她對視,輕輕的笑,這笑裡有一層抹不開的陰鷙。
“你倒是對那個傻子關心的緊,如果本尊對那個傻子真做了些什麼,你又待如何?”
沈千喬瞳孔睜大,手指用力的摳進手掌心:“你把阿景怎麼了?”
“你既然這麼關心他,不如爲他犧牲一下?”
男人嗓音被嘲弄渲染,低低沉沉的笑道:“你陪我這一晚上,本尊明天就放了他!”
沈千喬臉色蒼白如紙,身子氣得哆嗦,聽着這聲惡劣的低笑,她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逆流,恨不得拿刀痛死這個變態!
“不準對我家小姐無禮!”喜竹在一旁冷斥了一聲。
男人薄涼的眸子掃了她一眼,顯然是十分不悅。
“這位姑娘,我家主子今晚想單獨和沈大小姐處着,不想任何人打擾。”
沈千喬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變態可惡,丁四也可惡,什麼想單獨處着,簡直比市井流氓還無恥下流骯髒!
喜竹自然是不樂意,兩人過了幾招,很快她被便扣住了手臂,強行給拖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