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能量透支的時候，感覺就沒有那麼靈敏了。而且剛纔那個氣息非常淡，一會兒又消失不見了。令人難以琢磨……我也在想，是什麼東西的緣故。”
楊一嚴肅的表情莫名讓氣氛又更緊張了一分，我確實記得在我們聊天的過程中，他曾經說過“有什麼東西進來了”，大概就是那時候，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吧？
“哈哈哈哈……”正當我們這邊氣氛變得詭異的時候。一陣大笑聲嚇得我差點連頭髮也豎了起來。
我轉過頭，看到有一個身影忽然站了起來，大笑。
大家都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是馬偉華。
“什麼男朋友？我看根本就是小三吧？豪車？只要長相上稍微出色點的女人，就都相嫁你個大款，但世上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那些大款都是有正牌老婆的。人家奮鬥的時候，你不肯正眼相看，以爲有錢人都是傻子呢？”
王可可立刻反駁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男人有錢了不變壞，有什麼鬼的小三？”
馬偉華立刻又反駁：“不是想不勞而獲，會有小三這種職業……”
話題開始圍繞小三與大款燕展開，從一開始的爭論，變成了後面的爭吵。王可可和馬偉華兩個人吵成了個臉紅脖子粗。爭到最後，高百靈拍了拍桌子，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倆個有意思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倆瘋了呢？你們一個不是大款，一個不是小三，爭論這個問題有營養嗎？”
說得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高百靈接着說：“咱們還是說回正題吧，我也同意樑纖的意見——我覺得，連碧當年自殺的原因與我們沒有關係。她應該是有男朋友的，被教授侵犯以後，大概是男朋友對她產生了什麼大的打擊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也很有可能，連碧就是小三。不然她爲什麼不說？”馬偉華再次回到了小三的話題，臉上剛纔的憤怒還沒有退下去。
他表現得這麼激動，引得其他人都向他投去了異樣的眼光。王可可斜着眼睛問：“我說，該不會是你曾經特別喜愛的人，也去做小三了吧？否則你怎麼會感觸這麼深。”
“但連碧不是這樣的人。”馬偉華正氣憤難當，另外一個聲音在他之前出了聲。
“肖傑啊，我們知道你曾經很喜歡連碧，但你真的瞭解她嗎？”樑纖打了個哈欠，這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今天又勞動了一天的結果。
“她絕不會是這樣的人。”肖傑的語氣非常堅定，緩緩地在飯桌上擡起頭來，“死者已誒，你們不要隨便誹謗她。”
“什麼叫誹謗，我們只是猜測。人命關天的事。這麼大個罪名扣頭上，你難道不覺得冤枉？”樑纖丟了筷子，也沒有心情再吃飯了。想起自己多年前看到的那一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就算不是小三，她也應該有男朋友了。咱們先別討論這個問題，先得查出來……到底是誰在幕後主導這一切。如果是連碧的鬼魂，咱也不用討論了。要真見了面，我一定要說清楚了。”
王可可皺了皺鼻子，臉上微微有些恐懼：“鬼魂？跟鬼說話？”
“不然呢？不說清楚，這誤會就會一直持續下去。”樑纖不以爲然，很快又改口說：“但我覺得人爲因素爲大，那咱們就得查出來，幕後那個人是誰？”
“能是誰啊？”
他們正在討論當中，肖傑卻不聲不響地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我便瞪大了眼睛，接着倒吸了一中涼氣，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高百靈等人本來沒有注意到肖傑，聽我驚叫了一聲以後，才把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楊一看了一眼肖傑，又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了？”
“我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了，”我皺起眉頭。儘量把音量壓得很低，“霧氣比我之前看到的重了很多，你說……會不會……”
我心裡的感覺不太好，總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而楊一在看了一眼肖傑以後，拿出來看了一眼時間：“21點。”
21點怎麼了？
“肖傑，你要幹嘛啊？”王可可不解地問。
肖傑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房間的中央。他越是走得隔我近，我便越是看得清楚。這傢伙渾身是血。每走一步，那腳下就有一個鮮明的血腳印。
我忙把我看到的情況跟楊一說了，問他：“我看到的會不會是他的死亡形態，流這麼多血……”
我絞盡腦汁地想，他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難道是從樓上摔下來？
這房子沒有陽臺，沒有窗戶，如果從樓上摔下來，唯一的可能便是從樓梯。想到這裡，再去看肖傑的時候，果然發現他是要上樓。
“肖傑，你別上去。”我大叫了一聲。
肖傑停下了腳步，因爲看不清楚他的五官。所以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是什麼表情。我又大叫了一聲：“你別上樓，會有危險！”
我這麼一說，圍着餐桌吃飯的同學們立刻有了反應。馬偉華和汪威立刻起身跑過去，擋在了樓梯口。
“他那是什麼表情？”因爲看到肖傑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盯着我，所以我只有問楊一。
楊一說：“沒什麼。”
但他卻站起了身，手伸到了大衣口袋裡。
氣氛陡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高百靈小聲問：“這，怎麼了？”
“不要讓他上樓梯。”我強調了一遍。
高百靈問我：“怎麼了？樓上有什麼危險嗎？”
我不好解釋，只好說：“過了今天，他就會安全了。咱們看着他，別讓他出事。別放他一個人。”
我就不信，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你，能夠發生什麼事？
但我的眼睛之下。肖傑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了，他所站立的地方，立刻形成了一小片血泊，看起來觸目驚心。我深吸了一口涼氣，心臟如同是被一一個鐵錘在敲一般，跳得“咚咚”直響。
軒宇站起來，問道：“肖傑？你沒事吧？”
肖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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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坐下來，咱們繼續聊一下。”
肖傑冷笑了一聲，接着反問道：“還有什麼好聊的？連碧確實死在了咱們這些人手上不是嗎？還討論什麼？”
聽到他這麼說，王可可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瘋了吧？胡說什麼？”
“如果當時咱們都站出來，咱們整個班給她做後盾。異口同聲地給她證明，甚至有人帶她去警察局報了警，結局會是怎麼樣？學校會把咱們一個班的學籍都取消嗎？”肖傑忽然擡起頭，對着那白白的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氣。“可咱們……有一個這麼做了嗎？”
他這話說得現場所有人都沒有作聲了，沉?了一會兒後，肖傑繼續說：“就算是她有男朋友，男朋友不相信她好了。但那哪咱們站不站出來扯得上關係嗎？說不定她男朋友不相信她的原因，就是因爲全校都一邊倒地在罵她……”
“夠了！”高百靈承受不住地站了起來，激動地反問，“對，我們是做錯了，膽子小，懦弱，不配給她當朋友……她爲此自殺，我們有責任！但是……在現在這種生命悠關的時候……咱們首先得活着而不是一味的認錯內疚……”
“活着……”肖傑哈哈笑了一聲。接着伸長了脖子問，“你們有沒有聽到，連碧在唱歌？”
我嚇了一跳，唱歌？
不但是我，所有人都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高百靈環顧了一圈整個房間，確定什麼東西也沒有以後，才吞吞吐吐地問，“什，什麼唱歌？”
“你們知道，我是怎麼迷上她的嗎？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雖然說容貌確實驚人，但是……最吸引我的還是她的歌聲。那是在大二的時候，在迎接新生的舞臺上，她唱的那一首歌。我當時就想，這麼美的女孩子，竟然連歌聲也這麼好聽……”肖傑幾乎用陶醉的聲線說出了這翻話。
所有人都自動有一種要摒住呼吸的感覺。
“她現在，又在唱這首歌……”肖傑說完，開始小聲笑了起來。
“你，肖傑……你，該不會是瘋了吧？”王可可嚥了一下口水，向高百靈靠過去問，“他怎麼了？”
高百靈也很害怕，搖搖頭。
軒宇接着說：“肖傑……肖傑……你別胡說了……也別嚇大家。”
“真的是她的聲音……哈哈……”肖傑此時確實有些不太正常，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奇怪的氣場當中。
我問楊一：“你感覺到什麼沒有。”
楊一的表情有些糾結：“我不太確定。”
“什麼？”
“原本這個地方陰氣就重，就算是沒有連碧，也有其他的鬼魂。只不過，他們不會做什麼。氣息太雜，有惡鬼，也不一定是連碧。所以我沒辦法分辨。但是，我今天晚上確實感覺過有東西進來。但現在，又抓不到痕跡了。”楊一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來了一面鏡子。
我盯着那面鏡
子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