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休息的地方,白梓陌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任何人都進不去,就連葉柏辰,來到了她的房門外也被打發離開了。他有些擔憂地看着緊閉着的房門,開口道:“如果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說。”
白梓陌看不見,葉柏辰眼中揮之不去的深深的擔憂。
“嗯。”白梓陌輕輕嗯了一聲,她一直在思考那個老者說的話,最近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是國事?還是關於兩人的事情?
說實話,白梓陌的內心可能有些動搖,因爲老者說的那句話‘對任何人都不要完完全全將自己的心交出。’
她完完全全地信任着葉柏辰,也全心全意地看着葉柏辰,她承諾過,他是自己唯一的相公。
見白梓陌不再有下文,門外的葉柏辰幽幽地嘆了口氣,正想轉身離開,身後的一個叫聲將他的思緒拉回。
“柏辰……”白梓陌叫道。
葉柏辰喜出望外地停下腳步。
吱呀一聲,白梓陌的房門被輕輕打開,只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我有些擔心。”因爲老者的話。
葉柏辰沒有繼續追問白梓陌,因爲,知白梓陌莫若葉柏辰,她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瞭解她想說什麼。
“有我在。”葉柏辰回答道,上前去將白梓陌輕輕地攬入懷中。
靠着葉柏辰,白梓陌原本擔憂不已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是啊,有葉柏辰在。再說了,她白梓陌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
“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去上朝。”葉柏辰說道。
白梓陌微微點頭,風細國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她一定要養好精神,白梓陌擡眸看向了天空,微微眯起雙眼,彷彿這樣靠着葉柏辰,她就能一直擁有充足的活力。
第二日……
五更天剛過,兩人便已然起身,夜空中還掛着猶如明珠一般亮堂的明月,白梓陌的眼眸好似此刻空中掛着的熠熠生輝的星光一般璀璨。
這樣美麗的白梓陌,讓葉柏辰看的有些癡迷。
“嘻嘻……”愣神的葉柏辰,讓白梓陌不自覺地笑出聲,“這樣的你好傻哦!”白梓陌說道。
好傻?白梓陌的話讓葉柏辰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好了,吃些早膳,要到朝堂上去了。”葉柏辰開口道。
“柏辰,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裡有多好……”白梓陌忽然說道。
停留在這裡?葉柏辰愣神,狐疑地看向了白梓陌,沒等他開口詢問,白梓陌又一次道:“我一直想過的,是平凡的日子,那些日子裡,只有你,只有我,我們相依相靠,一起慢慢變老……”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你和我在一起慢慢變老。
是啊,平凡的日子裡,有你有我,我們攜手,一起慢慢變老。
只可惜,現實不允許他們平凡,他們兩人註定是要名揚天下。
爲何白梓陌忽然會有這樣的感慨?他幽幽的目光浮現着些許難以察覺的探究之色,“是不是梓陌你累了?”
白梓陌聞言眸光忽閃,遲疑道:“爲什麼這樣問?”
“沒什麼,快些準備罷。”葉柏辰微微一笑,回答道。
兩人匆匆吃了早點,便來到了朝堂之上,只是,一羣來到朝堂的大臣們,每一個都帶着怪異的眼神看着葉柏辰和白梓陌。
幾個大臣們欲言又止,葉柏辰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大臣面無表情地上前兩步,看着葉柏辰和白梓陌說道:“老臣有事啓奏!”
白梓陌微微垂眸,十指輕攏,聲音輕朗地回答道:“准奏!”
得到了白梓陌的應允,一位大臣跨步而前,“兩位都不是我風細國的人,憑什麼管理我風細國?”大臣說道。
“是啊是啊,不是風細國的人,有什麼資格管理我風細國?”其他人跟着附和。
朝堂瞬間變得像市集一樣喧鬧,白梓陌不悅地皺起眉頭,沒等她發話,朝堂又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
不是風細國的人?他們沒有資格管理?白梓陌冷笑,原來,這就是那個老人說的最近會有壞的事情發生?原來是這樣……
“是麼?”白梓陌輕啓朱脣,“那麼,你們來說說,誰有資格管理?”白梓陌問道。
葉柏辰看着那羣不斷議論着的大臣們,臉上掛着不屑的笑意,這羣老匹夫,莫非都是落落指使的?葉柏辰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讓人心生駭意,就連白梓陌都有些不適應地往後靠了靠。
“落落纔是我風細國正統的繼承者!”那個大臣面不改色地看着葉柏辰,整個人因爲害怕有些顫抖,卻還是硬着頭皮說着。
落落?白梓陌挑眉,她可不認爲這羣人還想着落落,這羣人是想要奪位吧?她一言不發,就這麼看着這羣人鬨鬧着,她的心中,一種名爲怒火的情緒正漸漸醞釀。
“放肆!”葉柏辰忽然大喝道,原本鬨鬧着的朝堂瞬間安靜下來,衆人後怕地看着葉柏辰。
這裡人都說葉柏辰和白梓陌不是風細國的人,都說他們沒有資格管理風細國,可是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這兩人,他們還是擁有足夠的權利……
“落落?”葉柏辰的聲音不大不小,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像是重擊着的擂鼓一樣,在人們的耳邊不斷敲擊着,仿若敲擊在他們的心臟一般,讓他們心驚肉跳。
說話的大臣的心猛然一跳,他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心頭的駭意,緊握着雙拳,指甲用力地掐了一下掌心,努力地讓他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
他上前一步,故作不卑不亢,大聲回答道:“是!微臣說的便是落落。她纔是我風細國正統的繼承人,她纔是我風細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們倆都不是我風細國的人,憑什麼管理我們風細國?!微臣相信,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知道落落是我風細國的正統繼承人!”
大臣毫不畏懼地直視着葉柏辰,只是他額頭上不斷滴落的冷汗出賣了他此刻的心境。
大臣此言一出,底下好些個大臣都露出了讚賞的目光,一個接一個地點頭,就衝着這個大臣的話,這兩人說什麼也應該讓位了吧?
白梓陌看着這羣人的反應,冷笑不已,這是太小看他們了吧?這點話就想讓他們讓位?
“是麼?”白梓陌輕聲道,見她出聲,葉柏辰也不再回答,“那麼請問,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你可知道你犯了謀反的重罪?”
若說葉柏辰的聲音像是擂鼓一般敲擊着衆人的心臟,那麼,白梓陌的聲音就像是細細的針尖一樣,刺激着所有人的心。
在兩人的逼視下,這一羣大臣竟然開始心生恐懼,就連剛剛說的義正言辭的大臣都開始恐慌。
“你們是不打算讓位?”那位大臣並沒有關注什麼謀反重罪,他和所有人一樣,關心的是這兩人會不會讓位。
白梓陌低着頭把玩着自己白皙纖長的手,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你可知道你犯了謀反的重罪?莫不是大人你想坐這個位置?”白梓陌又一次發問,“如果是,說一聲就好了,我二話不說直接讓位給你,如果不是,你就別囉嗦了。”
是?不是?
一時間,這位大臣也有些不敢說話。
說不是?那這兩人不讓位怎麼辦?說是?別鬧了,這他自己在變相地承認自己要謀反嗎?
“你們並不是我風細國的人!不要一直佔着茅坑不拉屎!落落纔是我風細國的正統繼承人!”似乎是黔驢技窮了,一直不斷地重複着這樣的話,白梓陌有些不悅地看着這個自詡忠心的大臣。
來來去去就這兩句話?
她揮了揮手,一旁的太監會意地將一個信封呈給了白梓陌,白梓陌接過信封,看了一眼那個大臣,又將手中信封遞給了葉柏辰。
底下大臣們的心,因爲這個傳來傳去的信封,變得像是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所有人都本能地感到了一絲恐懼,他們早該想到,以這兩個人的手段,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位的。他們要做好準備。
啪嗒……
不知什麼時候,葉柏辰早將手中的信封一扔,準確無誤地扔到了那個大臣的腳下,微黃的信封讓這個大臣看的眼皮一跳。他後怕地吞了吞口水,將被葉柏辰仍在腳邊的信件撿起。
深吸一口氣,這位大臣顫抖着雙手拆開,纔剛剛看了兩行字,他便青筋凸起,“不,不可能!”他驚恐地看着正襟危坐的兩人,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好像,他變得只會說這三個字一般。
“大人,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嗎?”白梓陌的聲音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一樣,讓這個大臣崩潰,“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不可能!”大臣握不穩手中的信件,直接將信件扔到一旁,“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捏造的!爲了牢牢抓住我風細國的管理權,你們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大臣瘋狂地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