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是秦氏的乳名,也只有老夫人一貫這麼喊着。
“老夫人,這南宮玉是要頂下這定名侯府啊!”
秦氏眼裡精光一閃而過,佯裝心痛的開口,字字聲淚俱控。
“什麼?”果然,聽到這句話的老祖宗神色一變,她本就忌諱南宮玉在定明侯府,如今這個女人竟然插手內院?
秦氏看着老祖宗被自己套上了鉤,心裡一喜,順着接了下去,“可不是,這南宮玉現在暫代了妾身,還攛掇着白梓陌參加夜王妃舉辦的中秋宴。“
白梓陌這丫頭雖然說是嫡長女,但是偏偏不得老祖宗喜歡,如今把她和南宮玉湊在一起,只會讓老祖宗更加厭煩。
“陌兒那丫頭?參加中秋宴?”老夫人皺了皺眉,臉上的褶皺都堆疊在了一起,陌兒就跟她那個早死的娘一樣,讓人喜歡不起來。
不過,若是能夠當上夜王世子妃,也不失是定名侯府的助力。
秦氏看着老夫人的神色,便是清楚老夫人那琢磨的心思,眼睛一轉,急促的開口:“老祖宗,您可不知道,現在陌兒和南宮玉好着呢,都快趕上親孃了,若是陌兒當上世子妃,會不會……”
怎麼允許!
老夫人目光一冷,自然是明白秦氏未完的話,若是陌兒當上世子妃會不會助南宮玉那女人成爲這定明侯府的新女主人。
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開口:“清幽呢?”清幽一貫比陌兒討喜,這世子妃讓清幽來做,也未嘗不可。
而秦氏等的就是這句話,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開口,“老祖宗,這就是南宮玉的高明之處啊,這清幽還被他們禁足着不讓參加呢。”
秦氏捏着嗓子,語氣充滿了風涼,聽着都怎麼覺得不是個味道。
“什麼?”老夫人呵斥了一聲,怒火一蹴而就,居然玩這麼個把戲!
“給我去把他們叫過來!”
老夫人大張旗鼓的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王府內外頓時又鬧騰了起來,連帶着白琛都趕了過來,剛進門,就看到自己的老母親正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邊上秦氏低眉順眼服侍着。
這才消停幾天,還真的是無風不起浪。
白琛心裡頓時生出不快,輕咳了一聲,壓着嗓子開了口,“母親平時喜歡清靜,今天怎麼叫了這麼多人來湊熱鬧?”
“什麼湊熱鬧。”老夫人壓根就沒有領會這句話裡頭的意思,怒目一橫,手裡拿着的柺杖用力的往地上一拄,“南宮玉呢。”
和表妹有什麼關係?
白琛心裡一頓,英挺的濃眉往上揚,心裡的疑惑更大,母親和表妹平日多有齟齬,但是也相對平安無事,今天這一出,母親是聽到了什麼閒言閒語?
想到這,白琛看向秦氏的目光都漸漸變冷,但是礙於母親在,不好發火。
“姑母這麼晚叫侄女過來隨人叫一聲不就好了,何必這麼大張旗鼓的。”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尖利的聲音徑直插了進來,打破了這頗爲微妙的氣氛
南宮玉端着脖子,面無表情的踏了進來,嘴角上還帶着若有似無的嘲諷,讓後面的白梓陌有些訝異。
南宮玉可是面前這位老奶奶的親侄女,兩人怎麼有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哼,我們王府地兒小,納不下你這尊大佛。”
老夫人瞪着從門外進來的女人,凹陷的眼珠好像會蹦出來一樣,板着臉,鼻翼還能微微的聽到噴氣的聲音。
聽着這話,這老夫人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這幅尖酸刻薄的樣子,沉浸佛堂多年,還真的一點薰陶都沒有染上,南宮玉咂咂嘴,沒有因爲老夫人的譏諷而變了臉色,悠悠開口:“姑母,您老還是氣如長虹啊。”
南宮玉滿不在乎的口氣着實讓老夫人怒火更甚,尖銳的開口:“憑你一個外人還在我這定明侯府作威作福,你好大能耐!”
這南宮玉跟着自己的時候,還算是乖巧,但是自從和白梓陌那個死鬼娘混到一塊以後就越來越刁鑽討厭。
“姑母教訓的是,侄女逾越。”南宮玉笑着應道,接着話鋒一轉,緬甸一笑:倒讓老夫人不知道如何繼續接話。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白梓陌在後面不由給南宮玉豎了一個拇指,這不愧是定遠侯的主母身段,卻是是有能耐的,但是這件事情於禮的確有些理虧,看着白琛在一邊也不好說什麼的樣子。
白梓陌向前一步福了福禮,開口:“這事兒不怪姑母,是陌兒笨,竟然處理不好事務,還要姑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