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已經沒有時間了。現在借陛下的頭顱一用。”
白梓陌就要下手,眼中更是冷然。
“朕說!”皇帝突然道:“你這般挾持朕,其實不過是自投羅網!朕讓你如意,憑你的心思,猜不出百鬼丹真正地成分麼?”
白梓陌愣了愣,點頭。
她自然知道,但是,她還是希望得到一些緩解的解藥。
“罷了罷了!朕告訴你,解藥就在御書房的龍椅暗格裡面。不過,你取了解藥又如何?”
白梓陌沒有回答,卻是離開了這個無人的宮殿。
白梓陌一走,皇帝就拖着身體就打算去皇后的宮裡。
他現在必須和皇后有個了斷。
再次聯絡幾個侍衛,皇帝眼中盡是陰翳。
雖然知道白梓陌能力不凡,但是也沒想到,白梓陌真的能夠在皇宮出入自如。
之前,葉柏辰和白梓陌在自己的手下做事的時候。皇帝從來不覺得白梓陌和葉柏辰能夠突破一切束縛做事,很讓人放心。
對,那樣任務也更好完成。
但是,到了現在,皇帝突然憂慮不已。
他有些惋惜,兩人人才,一個也沒能夠留住。
皇帝的嘴角陰笑一下,隨即恢復了平靜。
白梓陌也是在暗中笑,這皇帝,以爲她傻了不成?
這樣的伎倆,也想要自己就範。
太幼稚。
不錯,白梓陌猜到了。那所謂的解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假的。
既然如此,她願意看看皇帝到底打算的究竟是什麼!
白梓陌看着皇帝進了皇后的宮殿,忽然覺得,也許自己的猜測完全錯誤。
現在,已經不是皇上想要做什麼了,而是皇后。
白梓陌暗自訝異,但是卻也並不十分確定。現在,容不得他再去想太多,只能去救葉柏辰。
葉柏辰此刻正在地牢中。
他鬧得太過厲害,普通的牢獄已經無法好好的看管他。
葉柏辰原本俊逸的面容有些狼狽,更是多了幾分頹廢。好在他的意識,在不發病的時候,倒也算是清醒。
這也是爲什麼他一直被關起來的原因。
按道理說,葉柏辰早就該成爲一個傀儡了。但是因爲他強大的意志力做支撐,葉柏辰竟然沒有真正臣服於百鬼丹。
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東西,曾經讓西域的一個王臣服於皇帝的朝野。
也曾經,讓最頑強的武士,成爲一個沒有感情,只有聽從的死士。
任誰也想不到,葉柏辰,居然還在支撐着。
但是,只有葉柏辰知道,他的信念,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就是白梓陌。
葉柏辰不知道白梓陌現在的情況如何,他在地牢中已經不少時間了,他記得白梓陌救他失敗,記得白梓陌的堅定的神情。
無論如何,葉柏辰還有最後的安慰。
他無數次想要長長地放鬆,也許這樣就是解脫。
但是,他不能。
他不想讓白梓陌失望。他知道白梓陌的性子,白梓陌不可能丟下他。
這是白梓陌不願意承認的,卻也是白梓陌一定會做的。
葉柏辰不瞭解白梓陌,但他知道白梓陌不是真正的冷。
那個女人……
葉柏辰坐在地牢的草蓆上,安靜着,想到白梓陌,卻是嘴角多了幾分笑意。
那笑意,不是諷刺,也絕非莫名其妙,而是在心疼一個人。
是的,是心疼。
葉柏辰知道,白梓陌不是一個普通嬌滴滴的女子,但卻是他眼中最令人心疼的女子。
白梓陌的堅強和堅持,以及白梓陌曾經做過的每一件事。
對葉柏辰來說,傷感也罷,甜蜜也罷。只要是關於白梓陌的,現在都成了最珍貴的記憶。
倘若,他失去了這些記憶,那麼他將立刻萬劫不復!
葉柏辰在回憶着,卻怎麼也想不到,白梓陌將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而葉柏辰更是想不到,他竟然狠狠地傷害了白梓陌。
他竟然會傷害一個他最心疼的女子。
日後,葉柏辰每想到此處,就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而白梓陌,看似淡然,誰又能知道她內心最真實的體會呢?
白梓陌的身體極好地隱藏在夜色中,她帶了一些藥粉來幫助她解決一些麻煩的人物。
其實,現在白梓陌自己也分不清這些藥粉。但是,這些藥粉都是劇毒的,或者是可以讓人暈倒的。
因爲白梓陌當初在裝它們的時候,故意用了不同的方式來包裝,所以現在,白梓陌來分辨起來,倒也是十分方便。
白梓陌現在是孤身一人,她一個人奮戰,眼中只有堅定:一定要救出葉柏辰。
只爲了當初葉柏辰捨命救她。
僅僅如此罷了。
但是,白梓陌不是那種愚蠢地只想救人,而白白搭入了自己性命的人。
她要救葉柏辰,也得救自己。
所以,現在白梓陌已經開始做出逃跑的路線了。
最差的結果是,葉柏辰正在發病,沒辦法和自己順利離開。
但是,暫時藏一個人,白梓陌也有把握做到。
只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有沒有發現,他們的主子已經不見了?
白梓陌不再思考,邁着貓一樣的步子,踏入了地牢的範圍。
平時,這裡的暗衛和侍衛都是很多的。但是今天有些異常。
白梓陌能夠察覺到,這裡少了很多人。
就像是在給自己鋪路一般,白梓陌知道不可能這麼容易。所以說,最厲害的壓場戲,一定在後面。
既然這樣,那我就保存體力,等到來了最厲害的,再來一場激烈的戰鬥吧!
白梓陌的眼中多了嗜血的味道,前世今生的氣場,慢慢地散發出來。
白梓陌的身體,如同最狡猾的動物,不留痕跡地前進,卻是輕鬆無比。
躲在暗處的人,悉數被白梓陌探知到,但是現在,他們不動,白梓陌也不打算率先動手。
到了!
白梓陌刷的睜開雙眼,入目的果然是一個黑暗的牢房,牢房內,坐着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長髮披散開來,有種驚心動魄的美,但是氣質已經不是往日的鐵血剛強,而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頹廢。
白梓陌的心裡立刻充斥滿了苦澀的感覺。
她幾乎是飛快地到了那牢房的外面,聲音暗啞,道:“葉柏辰。”
這是葉柏辰自進入地牢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鮮活的聲音。
這聲音中,有幾分苦澀,有幾分心酸,更多的,卻是疲憊和驚喜。
是的,不單單是驚喜。
白梓陌找到了葉柏辰,自然驚喜。但是她知道,現在,她需要面臨的,將是最殘酷鐵血的生死之戰!
葉柏辰翻動眼皮,他靜靜地注視着白梓陌,眸子中的各種情緒更是讓白梓陌一覽無餘。
但是,卻是一閃而逝。
隨之而來的,是暗淡到了極點的頑石。
是的,頑石。
白梓陌有些不解,葉柏辰究竟怎麼了?
不過,現在已經容不得白梓陌再去想太多的事情,隱匿起來的暗衛,一個個都出來了。
黑壓壓一片,正是白梓陌方纔感知到的那些人。
白梓陌笑了,她的紅脣在黑暗中彷彿還在發着光,聲音更是迴盪在地牢中。
“我白梓陌,劫獄!”
刷的一聲,所有的暗衛都抽出了長劍,白梓陌的長劍在這層層閃光的長劍的映襯下,竟然失色不少。
但是白梓陌本人,卻像在這破舊不堪的地牢中,開出了一朵最嬌豔的花朵。
這朵花怒放起來,生命力頑強。
葉柏辰無疑被驚豔到了,但是他頓了頓,卻是從地牢中走了出來。
“白梓陌,你果真自投羅網了!”
白梓陌的長眉一蹙,莫名其妙地讓人心疼。她的聲音柔媚,繼續笑道:“葉柏辰,你這是做什麼?你可知我是來做什麼的?”
葉柏辰冷漠:“白梓陌,你欺君罔上,私藏兵士,我葉柏辰代替朝廷,也必將會制裁你!”
白梓陌長劍一下字入了鞘,道:“怎麼?你也成了朝廷的走狗?”
“你不是說過呢?葉柏辰。你說我如果嫁給你,歲月靜好……”
白梓陌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而你不知廉恥,現在居然還妄圖我娶你?”葉柏辰的笑有些冷:“真是可笑至極!”
白梓陌淡淡地道:“是麼?當初不是你糾纏的麼?怎麼如今,倒是我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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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當初我瞎了眼,才認爲你是忠志之士。而如今,看清了一切,我葉柏辰如何會再看得上你?”
什麼是顛倒黑白,這就是,白梓陌此刻倒是真想一巴掌拍死葉柏辰,然後瀟灑離去。
但是現在,瀟灑離去是不可能了!
所以,白梓陌揚起手臂,一巴掌扇在了葉柏辰的臉上。
原本,白梓陌認爲葉柏辰會躲,說不定,還會和她打起來。
但是,當白梓陌一巴掌扇過去之後,葉柏辰卻是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道:“我葉柏辰廢物!竟然會被你迷惑了眼睛。白梓陌,我承認,我對你還存在感情,但是,你休想做出任何有害於江山社稷的事情!”
“否則。我葉柏辰必定饒不了你!”
聽到此處,白梓陌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好生無聊,她長劍再次一抽,道:“既然如此,那就來一場痛痛快快的血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