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少爺怎麼了?”夏淺笑不解地問着綠衣紫衣,爲什麼施宴給他的感覺怪怪的,這樣的施宴讓夏淺笑覺得驚悚,十多天沒有見,難道施宴轉了性子?
“少奶奶,應該是我們眼花了。”綠衣紫衣堅決不會承認,眼前那個穿得花俏,語氣輕浮,舉止輕佻的人會是他們的主子,一定是她們看錯了。對的,一定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見施宴依舊還在王府門口大搖大擺地參觀着。綠衣紫衣終是忍不住,想要過去和施宴彙報一下這些天,她們兩人是多麼的盡忠職守,順便看看她們的主子到底有沒有被人掉包。可是,施宴眼角都沒有掃她們幾人一眼。
“少奶奶,少爺這是怎麼了?”這下輪到綠衣紫衣不解,她們還以爲少爺會衝過來把少奶奶摟在懷中呢,要是以前,少爺肯定會這樣,但現在,挺玄乎的,原來,是她們多想了。
“你家少爺估計是十多天沒有見我,然後得了相思病,最後呢,不知又受了什麼打擊,就成這個德行了,唉,我還是趁着年輕,再找一個男人嫁了算了。”夏淺笑無奈地嘆氣,她隱約明白施宴想幹什麼了,她就不信施宴聽到這句話還會無動於衷。果不其然,施宴一聽見這句話,馬上一個眼神掃向夏淺笑,狠狠地剜了夏淺笑一眼,死女人,當着我的面就敢說這樣的話,今晚一定要好好地懲罰你。
夏淺笑這樣一說,綠衣紫衣偷笑,待看到施宴那涼颼颼的眼神時,兩人又急忙低下頭去,只是那肩膀還是在不停地抖動着。
又繞着王府走了一大圈,施宴終於滿意了,他看着和他一起的前來的衆人,大手一揮:“今晚爺就帶着你們住這裡了。”他的話剛落,一羣人馬上就開始搬東西,速度極快,直把燕王府的幾個下人看得傻眼了。可是,郡主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敢說什麼。貌似自家郡主好像是在笑,看着那個醜男人笑。
“回去睡覺。”夏淺笑無聊地打着哈欠,估計今晚她難以入眠了,有句話叫什麼來着,小別勝新婚。
此時的皇宮,夏文帝剛剛批完今天送過來的奏摺,見外面又下起了大雪,皇帝心中擔憂,各地的奏摺紛紛上報着同一件事:百姓流離失所,地方動盪。
夏文帝也無法,好在天下第一莊爲國庫捐贈了三百萬兩白銀,這真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
“皇上,小宋子求見。”
小宋子回來了?不知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好控制不?最好以後讓他把莊內所有的銀兩全部吐出來,夏文帝暗想。天下第一莊富可敵國,只是向來神秘,他曾經調查了很久,也不知這個莊主是何人。
“皇上,皇上,奴才有罪。”小宋子和幾個士兵跌跌撞撞從外面跑進來,一見到夏文帝后,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何事如此慌張?”夏文帝問道,聲音和顏悅色。想到那三百萬兩銀子,他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皇上,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說要去燕王府住。”小宋子一張面孔慘白,恐怕他性命將會不保啊。
“什麼,他竟如此大膽。”夏文帝大喝一聲,氣得一巴掌直接拍在書桌上,他特地不讓人修建宅子,就是爲了給這人一個下馬威。告訴他,這是盛京,不是白城,由不得他呼風喚雨,在皇家面前,一個天下第一莊微不足道。
“皇上息怒。”見夏文帝氣得臉上青筋暴露,衆人惶恐地低下頭去。又抖得更加厲害。
夏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內的憤怒,他先忍忍吧,只要燕王府沒有什麼意見,那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看在銀子的份上。
“白銀送到了嗎?”過了一會兒,夏文帝問道。只要銀子到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皇上,這,這銀子。”小宋子和幾個士兵既害怕又羞愧,要是皇上知道銀子被人劫走了,估計他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了。
“銀子在哪裡?”夏文帝向前一步,他要看到這筆銀子才安心啊。
“皇上,銀子被人劫了。”小宋子吐出這句話後,又不停地對着夏文帝磕頭,見他這樣,幾個士兵也不停地磕頭。
“請皇上息怒。”
“皇上饒命啊。”
“你說銀子被人劫了?”夏文帝一把把小宋子從地上提起來,另一隻手又掐在了小宋子的脖子處,語氣陰森,似乎只要小宋子一點頭,他就會掐死他。
“皇上,銀子,銀子確實丟了。”眼前的夏文帝十分滲人,小宋子還是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又聽見這句話,夏文帝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神情疲憊,銀子沒有了,他的國庫依舊空虛。
“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劫國庫之銀。”夏文帝一時怒極攻心,竟氣得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皇上,你怎麼了?來人啊。”
“快傳御醫。”
“快去叫太子殿下。”
衆人手忙腳亂,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夏文帝氣成這樣。
又大約過了一刻鐘,夏文帝才漸漸平息了下情緒,也正在這個時候,太子殿下走了進來。
“父皇,你怎麼樣了?”夏楚曦忙走過去,雙手緊張地扶着夏文帝,又擔憂地問道。
“楚兒,父皇沒事,銀子有事。”夏文帝激動地拉着夏楚曦的手,死死地用力,直把夏楚曦的手背掐得青紫“楚兒,銀子被人劫了。”
夏楚曦心內震驚,還有人這麼大膽,他們可是派出了一千御林軍啊。
“父皇,你先別擔心,這事讓兒臣來處理。”見夏文帝又激動起來,夏楚曦忙說着安慰他的話。
他也是一頭霧水,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看父皇的表情,這白銀十有**是被人劫走了,只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夏楚曦一一在腦海中想着那些人,又一一排除,放眼整個大夏,還沒有人敢挑戰皇家的威嚴,那麼,只有周邊的大周和大齊,北部的耶律族似乎也有可能。
“楚兒,你一定要抓到此人,朕要誅此人九族。”夏文帝表情恨恨,恨不得扒此人的皮,抽他的筋。
“父皇,兒臣會的。”
又是一番安撫,夏文帝才平息了情緒,見他終於不再失控了,夏楚曦纔開始問着小宋子和幾個士兵。
“你們確定白銀全部被劫了?”夏楚曦聲音低沉,彷彿來自於地獄的魔鬼一樣。
“殿下,奴才不敢撒謊啊,此事千真萬確。”小宋子覺得特委屈,他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倒黴事。
“殿下,還剩下一點銀子。”士兵頭頭從懷中把那三十兩銀子掏出來,像是獻寶一樣獻到夏楚曦面前,殿下問的是全部銀子被劫了沒?他可以對天發誓,還有三十兩銀子沒有被劫。
“就這麼點?”夏楚曦面容扭曲,他看着士兵掌心中三十兩銀子,終是面色微變,這樣,他終於肯定了,劫銀之人故意留下三十兩銀子,這是紅果果的挑釁。
白銀被劫,已成定局,夏楚曦只有想法子把銀子找回來。
“小宋子,把所有的事都給本宮說一遍。”夏楚曦掃向一旁膽戰心驚的小宋子,天下第一莊給國庫捐贈銀兩的事十分隱蔽,知道的人除了朝廷命官,就只有天下第一莊衆人了,是朝廷裡出了奸細,還是天下第一莊監守自盜?
“殿下,事情就是這樣?”小宋子把自己一路所看到的和經歷過的全部說了過來,說完之後,他想了一下,又接着道:“殿下,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說要去燕王府居住。”
“什麼?”夏楚曦厲喝一聲,想到容華郡主,他臉色全變,該死的,容華還在燕王府,要是此人圖謀不軌,那容華?夏楚曦不敢再往下想。
“殿下,你去哪裡?”見太子殿下撒腿就往外跑,一羣人又連忙追了上去。
“秦幻,備馬,本宮要去燕王府。”夏楚曦此時也把白銀被劫一事拋在了腦後,他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卻不知哪裡不對,似乎天下第一莊莊主住進燕王府,是順理成章的事,此人驕縱成性,一看到朝廷沒有給他修建尚書府,就說要住盛京最大的宅子,又得知盛京中當屬燕王府最氣派,這才住了進去。
可是,夏楚曦卻還是懷疑,即使小宋子和那幾個士兵一直說此人不足爲懼,夏楚曦心中還是擔憂,一個短短几年就能創建出天下第一莊的人,會簡單嗎?而且天下第一莊富可敵國,難道他背後有人?
見衆人全部把東西搬進了燕王府,施宴才停止了吆喝,他朝着暖玉閣的方向望了一眼,見那裡已經熄了燈,又好笑地搖搖頭。
“莊主,我們郡主說了,你們要住進來也可以,不過得付銀子。”忠叔一臉疑惑地走上來,又朝着施宴伸出雙手,也不知郡主怎麼想的,竟然同意這羣人住進來,還說那麼多的房間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租出去掙點銀子。王爺也由着郡主,可是,這畢竟是燕王府,不是客棧啊。
“青玉,給銀子。”施宴財大氣粗,彷彿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爆發富一樣。
“給。”青玉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銀票,又覺得不夠,忙又從來福懷中也掏了一把出來。
“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們再給。”施宴掃了那些銀票一眼,又搖搖頭“下人不懂事,青玉,再加十萬兩。”
“是的,莊主。”青玉急忙跑向馬車中,拿銀票去了。
“夠了,夠了。”忠叔看着手中的銀票一時反應不過來,難怪郡主同意讓他們住進來,原來如此,這些人當真是大大的肥羊。
“管家,今晚我們住哪裡?”施宴客氣地問道。娘子孃家的僕人,他自然也會有禮相待。
“隨我來吧。”忠叔雖然不情願,可是王爺和郡主都同意了,他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施莊主,我們燕王府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忠叔拿眼角瞅了施宴一眼,見他似乎在認真地聽,才接着說下去:“施莊主最好不要去暖水閣暖玉閣和卿安居,也不要容許那些下人們去,那是世子和郡主還有王爺居住的地方,尤其是暖玉閣,不然我們燕王府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之後,忠叔又死死地盯着施宴,這人雖然長得奇醜無比,性格也有點瘋癲,但希望他最好在燕王府安分點,他們燕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管家請放心,本莊主保證不會亂跑。”施宴乖乖地點頭,娘子都在這裡,他亂跑什麼,他決定了,以後就和娘子一起住在暖玉閣,他保證除了暖玉閣,其他的地方他絕不會去。
“那就好,施莊主是明白人。”忠叔又繼續帶路。
直到把施宴他們帶到了離暖玉閣最遠的幽心居,忠叔才停下了腳步:“施莊主,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裡了,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儘可以來找我。”
“那施某就先謝謝管家了。”施宴微笑着道。他還沒有開始去找娘子呢,這燕王府就開始防着他了。
“應該的,畢竟我們王府也是收了銀子的。”忠叔客氣,全是看在銀票的份上,雖然燕王府不缺那點銀子,可是,郡主喜歡啊。
“既然這樣,那施莊主好好休息,老朽就不打擾了。”見月色挺深了,忠叔也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後,他回頭看着施宴,又不放心地喊道:“施莊主,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
“主子,他走了。”直到看不見忠叔的背影了,青玉才走到施宴身邊說道。
“青玉,你和他們一起下去休息吧。”施宴知道,三天多的路程硬是被他縮成了一天一夜,想必大家都是十分疲憊。
“主子,那屬下先退下了。”青玉本想說主子,你也早點休息,但還是沒有說,少奶奶在這裡,不用想,主子今晚肯定會過去找少奶奶。
青玉離開後,施宴又看向暖玉閣的方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一樣。娘子,爲夫過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