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Great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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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米特蘭有一句俚語。

叫做“敢跳搖擺舞?吃警官一斧!”

如果你的記性夠好,應該還記得搖擺舞這種窮人的娛樂活動。

在亞米特蘭,跳搖擺舞是罪過,要上鞭刑。

如果放到戰爭年代,比如現在徵兵出戰的緊張時期,亞米特蘭境內會編出軍人警察,爲軍民整頓風紀,保持戰時意識形態的絕對純淨。

任何娛樂有關的——比如平民喜歡的搖擺舞、臼米節、麥酒會和春冬兩祭。都會受到軍人警察的盤查。

憲兵隊會闖進平民的起居室,搜查與活動相關的證據,用斧頭砍斷罪犯的一根尾指,使他傷殘,將傷殘的罪犯以殘廢爲理由,清出優質勞動力的羣體。緊接着,將他列爲劣質勞動力,押到集中營進行體力活動,比如爲戰爭修築鐵路與防禦工事。

要問這些平民犯了什麼罪?

爲什麼跳舞也能成爲罪名?

原因在之前就說過了。

亞米特蘭是屬於貴族老爺的國家。

在貴族階級的利益面前,在少部分人眼裡,這些賤民的娛樂活動是粗俗的,低賤而難登大雅之堂的。

而且整個西大陸上最簡單的娛樂活動就是搖擺舞。

不論敵人、友人、工人、農民都會跳這種舞蹈。

它是另一種語言,列儂或米特蘭人都會說的肢體語言,是另一種交流方式。

如果一個賤民有閒餘的功夫去娛樂,那麼代表這個賤民還不夠忙碌,工作還不夠多,剩餘價值還未壓榨乾淨,需要更狠厲的鞭子來抽打他。

有功夫釀酒跳舞祭祀天神,這已經是貴族眼中的“奢侈浪費”。

賤民的“奢侈浪費”,是貴族眼裡的“盜竊”行爲。

所以不難想象,在戰爭年代,在憲兵隊眼中,連跳舞也會變成犯罪行爲。

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原諒我用這種敘事方式來向你闡述這個故事。

它的運鏡可能複雜了些,需要調動一些腦細胞去理解,去思考。

但生命在於運動,大腦運動也算其中一環。

我想在這個信息和物質全靠推送的年代,你已經被各種欄目和廣告喂得夠飽了。

來到室外,來到心理舒適區之外。

來試試自己的能耐吧。

我把財寶都留在那裡了!

……

……

在亞米特蘭的國都,漫山遍野盛開野櫻花的地方。

它就叫櫻花城。

在一間酒吧門前,貼着這麼一張招牌。

——它就叫“我把財寶都留在那裡了!”

憲兵隊的軍官們招搖過市,牽着兇惡的警犬張揚地路過菜場集市,手中抱着搶來的酒肉和番茄。

和列儂的憲兵隊差不多,在亞米特蘭,這種軍人警察手中握着特權。

他們能決定軍人的風評與生死,更能決定一個普通人的人生該如何度過。

他們本來是清查腐敗和軍容軍紀的執法者,但手中握着重權,讓他們利慾薰心。

他們是貴族的黨羽,是爵爺的親信,視人命如草芥的究極惡棍。

至於爲什麼要說“究極”。

因爲我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就和你看見的一樣,在這個開化先進的國度首都,在街上滿是電燈的文明之火,頭頂不時有一兩架木製飛機掠過低空,在做巡航試飛的年代。

這羣軍隊裡的渣滓爪牙帶着斧頭和愛犬,在大街上合法合理地搶劫。

如果有人來阻攔他們,那麼這個人就是罪犯。

如果有人來辱罵他們,那麼這個人得挨斧子。

如果有人敢說三道四,那麼這個人要關禁閉。

“這個人”會出現嗎?!

這個人就這麼出現了。

在酒吧大門前,憲兵隊的隊員三三兩兩紮堆抱團,從酒架上拿走自己喜愛的飲品。

他們不付錢,更不會賒賬。

一切都是合理的,因爲沒人敢來阻攔他們。

他們身後跟着五六個菜農,菜農帶着孩子,可憐巴巴地追問着菜品食材的賬單,央求着,想討回一點辛苦費。

沒有人去理會這些賤民。

唯獨有個姑娘站了出來。

這個姑娘從酒吧裡來。

她的名字叫奧黛麗,奧黛麗·奧羅茲。

她朝着這些走狗大聲喝罵,一頭粗糲扎手的金色捲毛跟着那激動的神情而變得飄飄然。

“你們這些畜生!難道沒有半點善心了!只會抱起團來欺負窮人!打仗輪不到你們!工作生產也用不着你們!真是一羣人渣!把東西還給他們!還給菜農!”

憲兵隊的隊員們還喝着酒呢。

聽了這番辱罵,突然手裡的酒就不香了。

他們沒有答話,保持良好的軍紀,讓領導先開口。

憲兵隊長來到奧黛麗面前,打量着姑娘身上的衣着和裝飾品,想從談吐與儀容看出姑娘的出身,摸清姑娘的底細。

——看上去是個窮人。

憲兵隊長是個壯漢,體格健壯,在這個姑娘面前,他得底下頭,佝下腰來交談。

他對姑娘說:“你像個罪犯。”

奧黛麗叉着腰,一雙杏目蹬圓了,氣嘟嘟地罵道。

“你纔是罪犯!光天化日搶劫的罪犯!”

憲兵隊長:“怎麼沒人報案呢?怎麼沒人來抓我?”

奧黛麗怒不可遏,一口氣憋在胸口,悲憤難平。

憲兵隊長惡狠狠地說:“我怎麼覺得,我打量你,我看清你!你就是罪犯!我來抓你,所以你是!”

奧黛麗:“你敢!?”

“誰給她的勇氣!?”憲兵隊長大笑,朝身邊的兵員問:“是誰?誰讓她跑出來的?難道她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的軍銜?”

兵員舉杯相碰,大口喝酒捧腹歡笑。

憲兵隊長又說:“哦!我想起來了!是奧黛麗·奧羅茲的情人!是那個軍校出身的大尉,是她的丈夫讓她如此膽大妄爲!”

“你!”奧黛麗咬牙切齒:“你不許提他!你沒有資格提起他!”

憲兵隊長低下頭,幾乎要親上奧黛麗的額頭。

“奧羅茲去哪兒了?能保護你的人到哪兒去了?他去了異國他鄉!~他跑到列儂姑娘的懷裡了。他是情報員,他是見不得光的間諜……”

奧黛麗威脅道:“要是他回來,他會把你的腦袋給剁下來!”

提到奧羅茲時,憲兵隊長變得收斂了點。

奧黛麗大笑:“你們就是這樣!只會對手無寸鐵的人民發兇犯狠!”

“那就幹我們的本職工作吧?兄弟們!”憲兵隊長招呼着隊員:“這位軍籍慰安婦想要一個名分,想從情人變成奧羅茲大尉的妻子,我們來給她籌辦點嫁妝!”

奧黛麗慌了。

“你們要幹什麼?!”

憲兵隊長說:“按你說的,我們要把手裡的東西都還給菜農,還給你呀!”

兵員手裡的番茄和酒肉如雨點一樣,朝着奧黛麗的腦袋打過去!

一時半會,奧黛麗被這些飛來的爛番茄和酒瓶肉骨頭打得發憷,她渾身氣得發抖,想往門裡避,可是憲兵隊長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讓她渾身癱軟動彈不得。

跟在憲兵隊身後的農民敢怒不敢言。

酒吧大門拉開一條縫,就在這時,從門中探出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將奧黛麗拉了回去。

憲兵隊長輕聲冷哼,面露不屑。

可是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在一剎那,變得臉色蒼白,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好幾個兵員眼神惶恐,盯着隊長的臉。

“隊長!隊長!你的臉……”

“天哪,你中了魔術!”

“我們快走!快點走!有魔術師在這兒!”

“我要死了嗎?我要死了?”憲兵隊長一改之前的兇狠模樣,手裡的狗子跟着嗚咽悲鳴,只會嚶嚶嚶,沒了剛纔主人那副囂張跋扈的氣焰。

而隊長透過酒吧窗戶的反光去看自己的臉。

臉上用筆法勁道的鋼筆寫着“臭蟲”二字。

痛覺的源頭就來自這支鋼筆。

到底是什麼時候……

不知是什麼時候……

一支鋼筆戳進了憲兵隊長的肉舌,將舌尖扎了個對穿。

此時此刻,憲兵隊長像個沒吃過苦的軟弱娘們兒,抱着臉頰哭唧唧地往街尾跑。身後的兵員一個個見了喪神,緊緊跟着隊長逃命一樣的離開了。

酒吧裡。

修斯·普萊斯先生將奧黛麗拉回沙發上。

他和奧黛麗小姐千叮萬囑:“你不該這麼做,奧黛麗,你不該和憲兵隊作對,你的情人保護不了你。”

談到奧羅茲時,奧黛麗的神情激動,連肚子上的傷都管不了啦。

“我不需要他來保護!我是他的妻子!不是情人!”

修斯先生聳肩無謂,給奧黛麗女士倒上一杯熱茶。

“你們結婚了嗎?”

“沒有!”

“你們有孩子嗎?”

“沒有!”

“你們有合法合理的宗教家庭儀式嗎?”

“沒有!”

“你們像是動物一樣發情,和動物一樣進行交配了?”

“沒有!”

修斯先生捂着臉,不知如何對答。

他想換個話題,把話題引回列儂情報局的機關要務上。

完成任務的條件分三步。

第一步,爲餐廳的兩個軍人小哥做蛋糕。

第二步,請奧黛麗女士和軍哥哥喝啤酒。

第三步,和軍哥哥展示自己的魔術才能。

首先從做蛋糕開始。

“奧黛麗,我們要往前看,那兩個小哥都是米特蘭軍籍出身。”修斯先生指着餐廳兩位促膝而談的年輕軍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模樣,“他們來自格林縣(櫻花王都的衛星鎮),祖上是貴族,他們的爺爺打過國境保衛戰,是一位英雄。他們也會成爲英雄,不如你忘了奧羅茲,從他們裡選一個,憲兵隊就再也不會來欺負你了。”

修斯先生需要兩位軍人做保薦,一位情報機關的要員審查,才能進入米特蘭的軍略系統。

奧黛麗去看那兩個小哥,心中琢磨着,這兩位軍哥哥長得是好看,心中自然會浮想聯翩。

修斯先生帶着奧黛麗來到軍哥哥身邊,和兩位軍人打過招呼。

“朱可夫。”

“嗨!修斯老師!”

“裴羅庚。”

“你好!修斯老師!”

這兩位軍哥哥長相相似,是一對兄弟,哥哥叫朱可夫,弟弟叫裴羅庚,都是芙蓉大學的留學生,回國以後相繼參軍,爲了米特蘭的北伐事業獻出年輕的血。

修斯給兩位學生介紹着奧黛麗女士。

“這是酒吧的老闆娘奧黛麗,都認識一下?”

兩個軍哥哥站得筆直,朝女人鞠躬,朝老師敬禮。

修斯又說:“她有個好朋友,在情報機關工作,名字叫奧羅茲。”

哥哥朱可夫立馬接道:“是奧羅茲大尉!我聽過他的名字,他是個花心大蘿蔔。”

弟弟裴羅庚添油加醋:“哈!老闆娘你可別被大尉騙了,他是大騙子!芳心縱火犯!”

……

……

遠在北國列儂,在芙蓉城。

奧羅茲剛從生死時速的追捕中逃脫。

他逃進了一間旅店,帶上兩個女伴,好好睡了一晚。

“Great day!”

到了清晨,和女伴們揮手道別。

“再見了!親愛的瑪麗和露絲……”

兩位女伴抓着被子,朝奧羅茲吐口水,想破口大罵。

奧羅茲驚慌失措,穿上褲子和鮮紅的穗花袍。

“對不起!我記錯了?是我記錯了!瑪格麗特?肖?哦!你們北方人的名字真難念!難道是奧黛麗?”

……

……

“事實就是這樣。”修斯給奧黛麗女士和兩位軍官倒上啤酒。

在一張大圓桌前,幾人談起戰爭時,臉上都有期待的神情。

喝完了酒。

這兩個軍人的論調一致。

“弟弟,按照現在的進攻路線,我們可以在四個月內,到芙蓉城的雞血石王座前喝一杯列儂土產葡萄酒。”

“哥哥,是的!我們要去立功,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們有世界上最先進的衝鋒槍,有裝甲車,還有大炮。”

修斯先生越聽越不是滋味。

他的祖國窮得連裝甲車都沒見過。

他將大蛋糕推到桌前,和客人與老闆娘暢談開懷,放聲大笑。

討論着他的祖國列儂該如何體面的慘敗,討論着戰敗國的賠償條款,討論着亞米特蘭如何收復八百年前的失地。

從兩個軍人小哥眼中,修斯先生看不見任何關於侵略者應有的自責。

從老闆娘的眼裡,修斯先生看不見任何道德層面上的憐憫與慈悲。

他們擰作一股繩,像是軍民一心,都爲了戰勝之後的時局與政策做打算。

大蛋糕就像是列儂的土地,在刀子面前分而食之。

哥哥朱可夫突然想起來。

“哦!修斯老師是列儂人對嗎?”

“是的。”修斯答:“我是土生土長的列儂人。”

朱可夫可惜可嘆:“那修斯老師,我能給你做保薦,讓你去軍隊裡服役,別擔心兵員審查的流程,我的爺爺是將軍。”

弟弟裴羅庚像是喝醉了一樣強調。

“對!我的爺爺也是將軍!”

奧黛麗酒過三巡已經神志不清,她打開留聲機,放上黑膠片,從中傳出搖擺舞的輕快節奏。

兄弟兩慌了神。

在米特蘭王都放搖擺舞,這是要捱上一斧的罪過!

他們是軍人,更不能這麼做!

奧黛麗笑着,跟着音樂唱着,擺弄着腰肢,揮着雙手,讓男人和酒迷了心。

“來吧!跳起來!哥哥們!跳舞呀!”

這是奧黛麗失去情人的第六十天。

她等了奧羅茲太久,等了那個芳心縱火犯太久太久,等到月經來了兩回,排卵期帶來的發情效應與內心躁動不安的生理需求,讓她變得放蕩而失望。

她在兩個年輕力壯的才俊面前盡情展示着自己的舞姿,雖然有點土。

確切來說就是很土,畢竟這是全民娛樂,連農民都能簡單學會的舞姿,只要扭扭屁股,動動腰肢,上半身的嫵媚多情和下半身的風騷腰臀都會露出來,變得下流且開放。

像極了你在短視頻裡看見的網紅臉搔首弄姿的舞蹈。

——重複強調一遍,我並沒有貶低什麼東西,我在闡述當時發生的事情。

很快,軍哥哥就讓酒精和甜食衝昏了大腦。

他們加入了這場舞蹈,口中討論着,腦中想象着,一切一切都在幻想,幻想着戰場上的烽火狼煙,幻想着戰爭中一切美好的事物。

修斯冷漠地看着這一切,他在列儂的歷史書上見過戰爭的形態,戰爭的樣貌,決然不是這些年輕人能理解的。

他進入以太空間,在時間靜止的這點空檔裡,看清了兩個軍哥哥的部隊所屬,又把兵員編號一一記下,把兩人的手記本和任務記錄,軍訓課程都抄好。

收集完情報,他的初步工作完成了。

接下來他得去對付另一項工作。

離開以太空間,修斯先生聽見嘈雜的敲門聲。

憲兵隊換了一撥人。兵員面露笑意,像是抓住了痛腳,抓住了奧黛麗女士的要害。

“哦!我們收到舉報,有人在跳搖擺舞?”

修斯先生點上一根菸,不等他主動上去攀談。

在場的兩個米特蘭軍哥哥,加上米特蘭的土財主酒吧老闆,齊刷刷地指向修斯這個列儂人。

哥哥朱可夫滿臉冷汗。

“是他。”

弟弟裴羅庚連忙附和。

“是的,是他!他叫修斯,修斯·普萊斯,是列儂人。”

奧黛麗緊緊抓住兩兄弟的手,一隻手抓一個,一長一幼,兩手都要抓。

“就是他!他在我店裡放搖擺舞!”

修斯先生的打火機剛把煙點上。

他想,奧羅茲這個情報員不在米特蘭,顯然是在執行任務。

這條路走不通了,得另尋他法。

“是的,是我。”

在酒吧門前。

修斯戴上手銬,看着酒吧的招牌。

他念叨着安達盧西亞的古老寓言。

“我把財寶都留在那裡了——”

唸叨着故鄉的妻子,唸叨着故鄉的鄉巴佬學生。

“——當黑髮黑眼的鬼神再一次回到圓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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