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相大學府。
一間學生會專用的會議室中。
幾名男女正坐在會議桌前,沉默不語,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不多時,一名女生匆匆趕來,闖入會議室。
「會長,查清楚了,伍詩曼原名王詩曼,父母離異後她跟隨母親改姓伍,兩年前那個精神失常退學的王詩彤,就是她姐姐。」女生剛彙報完。
砰的一聲。
坐在主位上的會長,一腳將右側的男子連人帶椅踹倒在地。
「我他媽讓你去辦事,你就這樣給我辦的?」會長滿臉厲色,怒視倒地的男生。
「哥,我……我也不知道伍詩曼的身份啊,那***入學第一天就勾引我,我把持不住,忍不住啊……」
男生哭喪着臉還沒解釋完。
會長已然更加暴怒,直接起身往男生身上踹去。
「狗廢物,她接觸你才一天,就知道我們要用訓練空間試探許恆?***還有沒有腦子,這種事你也敢往外說?」會長一邊怒斥,不斷往男生身上猛踹。
男生一點都不敢反抗,只能一邊哀嚎求饒,一邊捂着腦袋蜷縮在地上,任由打罵。
「行啦,吳執,你還真想把你弟打死啊?」一名坐在左側椅子上的女生,雙手環抱在胸前,懶懶開口勸道。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伍詩曼跟另一個女生都是寒露節令師,你弟弟又涉世未深,加上她們又是在牀上施展催眠,這要換成當年的你,也不一定避得掉。」
「***閉嘴。」
會長吳執直接伸手指向女生怒罵道:「我教訓這個廢物,輪得到你來勸阻?」
「吳執,老孃說句公道話怎麼了,你憑什麼罵我?」女生直接怒道。
「呵,公道話?」
吳執冷笑一聲:「別忘了當年那件事,你們幾個全都有份,伍詩曼擺明了就是來查她姐姐當年那件事,現在她已經利用這個廢物,進了舊宿舍空間,還特地選了王詩彤那條時間節線,等她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切,大不了就被家裡訓一頓唄,難不成學校還敢將我們全部開除?」女生滿臉不屑。
「訓一頓?」
吳執再次被氣笑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曝出來,必定會記入我們的檔案?將來畢業後我們不管去到哪個部門,檔案上的污點都會跟隨我們一輩子,成爲我們的絆腳石?」
說到這,他突然冷笑:「呵,也是,差點忘了你確實無所謂,反正你們家也沒指望過你的未來。」
「砰!」
女生瞬間像被踩到尾巴渾身炸毛的貓,直接一拍桌子,怒罵道:「吳執,你再說一遍試試?」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吵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解決伍詩曼她們吧。」這時,其他人才終於開口勸架。
「照我說,當年怎麼對付王詩彤的,如今就怎麼對付那個伍詩曼,她不是想查真相嗎?那就讓她親身經歷一次唄。」
「你想多了,伍詩曼她們進去時可沒有攜帶訓練牌。」吳執慢慢收起怒意,坐回了座位上。
「就是沒帶訓練牌才更好啊,讓她一輩子別出來了。」有人皺眉道。
「那其他人呢?你以爲她哪來的底氣敢進去的?」
「其他人怎麼了,不就是一個滿分狀元?那小子也就只能倚仗傅詠晴而已,她傅詠晴再怎麼強勢,難不成還能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同時跟我們幾家叫板?」
「許恆當然不算什麼,但你們就不想想,伍詩曼爲什麼要拉另外兩個女生一起?」吳執有些不耐的皺起眉頭。
「恩?那兩人什麼來歷?」
在座幾人皆是一怔。
吳執直接拿起身邊的一份文件,往桌子上一扔:「一個是監天司大深市分局局長的女兒,另一個是一位武道宗師的外孫女!」
「……」
衆人瞬間錯愕,隨後眼角一抽:「草!」
「現在我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我們立刻進舊宿舍,把他們全部滅口,但他們進入訓練空間的事肯定會被查到,到時候等他們各自背後的人找上門來,各家就硬碰硬。」吳執豎起一根手指,面無表情道。
但這個方案提議,在座幾人全都不會納入考慮。
如果只有一個許恆,他們還真不太擔心,畢竟幾家也不至於那麼忌憚傅詠晴,而且與傅詠晴還是對立面。
但如果再加上一個監天司分局的局長,還有一位武道宗師,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到時候真要撕破臉,引起雙方各種人脈對抗,恐怕還沒到硬碰硬的時候,他們各自家裡就會將他們全交出來任由處了。
不聽話的逆子沒了可以再生,但家沒了可就是真沒了。
在座幾人對於各自在家中的地位跟重要性,還是心裡有數的。
「另一個方案呢?」有人問道。
吳執眼眸微微一冷:「很簡單,找人把伍詩曼的家裡人跟她姐姐都抓了,不過伍詩曼敢這麼跟我們對着幹,估計已經將家人都藏起來了,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出他們,必定得用上一些非法手段,所以……我建議找邪教幫忙。」
「什麼?」在座幾人瞬間臉色劇變。
「吳執,你瘋了?」坐在左側的女生也面露驚恐之色。
吳執臉上表情逐漸猙獰:「閉嘴,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如果今年的新生賽我賭輸了,再加上這件事曝出去,老子這麼多年來擁有的一切全都會煙消雲散,到時候我絕對拉你們一起死,媽的,吳行你這個廢物!」
話音落下,吳執直接又一腳朝吳行狠狠踹去。
與此同時。
訓練空間,舊宿舍樓內。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伍詩曼的姐姐曾經在這裡被人……侵害?」程書雁正看着許恆,一臉驚愕道。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反正就兩種可能性,要麼是她姐姐進來時也沒有訓練牌,然後死在這裡面,沒有出去。
「要麼就是她姐姐帶了訓練牌,可又在這裡面遭受了各種侵害跟折磨,最後精神失常致死,退出了這個空間,但是又不知何種原因,空間裡留下了她姐姐的模擬人像。」
許恆面無表情,搖頭道:「不管是哪一種,真相應該都很殘忍,估計得找到伍詩曼才能瞭解清楚,只是有一點我還是沒能想明白。」
許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如果伍詩曼真像我猜測的那樣,進來只是爲了查她姐姐的事,爲什麼要把我們都牽扯進來呢?」
「……」程書雁聞言,微微錯愕,隨即皺起了眉頭:「也許我知道是爲什麼。」
「啊?」
許恆也錯愕了,看向程書雁。
我這個智慧近妖的人都想不明白的問題,你居然能想得到?那你前面怎麼會表現得那麼拉胯呢?
「我外公是武道宗師,劉玥的父親是監天司大深市分局局長,伍詩曼拉着我們進來,或許是爲了自保,讓學生會的人忌憚我們的身份,不敢在訓練空間裡亂來。」程書雁說道。
「……」許恆聽完瞪大了眼睛。
武道宗師?
好傢伙,天蠍洲現在才幾位武道宗師?其中一位竟然是程書雁的外公?
「你這麼看着***什麼?」程書雁見他目不轉睛,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問道。
「沒什
麼,程同學……咳,不對,雁子啊,你剛纔跑得太急,頭上沾到了一點點紙屑,別動,我幫你取下來。」
許恆的聲音突然變得磁性柔和,靠到程書雁面前。
程書雁頓時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許恆便已然伸手從她頭髮上真拿下一片小紙屑。
舉至她面前,輕輕一吹,紙屑隨風而去,許恆臉上也同時露出邪魅狂狷似的一笑。
「???」
程書雁驚呆了:「許同學,請問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什麼話,同學之間本來就要相互關心,何況咱倆現在還是共患難的親密關係,怎能說勾引呢?」許恆寵溺似的一笑。
「停,很油膩,請你恢復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程書雁打了個冷顫,緊忙後退了半步,黑着臉道:「還有,你這渣男是不是太現實了,早就看到我頭上有紙屑卻閉口不提,現在知道我外公是武道宗師了,你才幫我拿下來?」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別怪我用強了,桀桀桀桀!」許恆露出獰笑,突然一大步向前,朝程書雁逼近。
「你瘋了,幹什麼啊?」
程書雁驚愕,卻猝不及防被許恆一把頂到牆角。
這傢伙來真的?
她頓時臉色一變,掌心泛起一道輝芒,正想出手。
許恆卻突已然湊在她耳邊,低聲道:「窗外有人在看我們!」
什麼?
程書雁這才反應過來,目光下意識越過許恆的側臉頰,望向後面窗臺位置。
瞳孔驟然急劇收縮,心臟猛地一跳,直接被嚇到了。
宿舍窗外,竟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跟腦袋,全都扒着窗玻璃,在拼命往宿舍裡窺探.
「這……怎麼回事?他們什麼時候出現在外面的?」
「別看了,越看會越多!」許恆直接伸手將她的臉掰了回來,面向自己。
早在剛纔他就發現窗外有人。
一開始只有一個,結果多看了幾眼,人影就像分裂複製似的,越變越多!
「現在怎麼辦?」程書雁略顯焦急道。
許恆離她太近了,還非得把她臉給掰過來面對面相互對視,讓她很不自在!
「你待會配合演一下,我會假裝扒你衣服,你要拼命反抗,然後你越反抗,我就越興奮,你越跑我越追,但你跑的時候,記得要往窗那邊靠近!」許恆湊在她耳邊低聲道。
「爲什麼?」程書雁皺眉。
許恆表情有些興奮:「當然是趁他們看得興起激動,使勁瞪大眼睛的時候,我直接就……啪,一個左正蹬,一腳踹碎玻璃扎進他們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