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柚!」
正當綠柚衝出學院的闖到街道,纔剛準備停下腳步的休息,身後突然竄出一隻用力緊抓住綠柚的右手。
「怎,怎麼追得上?」
平時經過都有鍛鍊的綠柚,怎麼想都無法置信藍葵會這麼輕易地追上自己。
「我抄了快捷方式。」
聽見這個答案,綠柚往剛纔走過的街道看去,果然在長到看不見盡頭的路途上有條連通令外一條街道的長橋。
也就是說藍葵是預測了綠柚方向,提前走到長橋才能夠追到綠柚。
「爲什麼,爲什麼當時沒有支持我,還是藍葵妳其實比較相信那樣的謊話?她明明就只是在胡說八道啊,所謂的貴族,貴族一定纔沒有她說的那樣,我以前可是被直系魔法師給拯救的啊!」
「小綠柚……」
「不要碰我!」
不顧衆人的側目,綠柚奮力的甩開藍葵接近的白皙指尖。
啪!
「咦?」
響亮的清脆聲響從兩人之間清晰傳蕩,也因爲這個聲音令綠柚從混亂而憤怒的情緒頓時驚嚇的腦袋陷入呆滯。
尤其是看見藍葵指尖因爲自己的攻擊而出現紅腫——作爲魔法師重要施展魔法的手指受傷了。
綠柚根本不敢擡起頭看着藍葵,最後臉上滿是驚慌與無助,只能轉過身就往別處奔跑。
踏踏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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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剛纔還要更加奮力地往前方奔跑,完全將不斷叫着「小綠柚」的藍葵給拋在身後。
漫無目的,只知道雙腳不斷向前的,催促雙腳遠離對方。
看見轉角便往另外一個方向移動,深怕自己被發現,看見因爲屋子較高擋住陽光導致陰暗較多的街道,就往深處持續奔跑,不斷往越來越少人煙的地方前進。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爲什麼我要跑走……爲什麼我要打藍葵?我明明只是,只是不服氣,爲什麼會這樣啊?」
雙腳開始發麻的迫使停下腳步,周圍陽光也因爲大部分老舊但高大的建築所遮擋,佔據街道的陰暗幾乎一大半,若不是剛纔是從其它地方跑過來,很可能早就認定這個時間是接近黃昏而傍晚的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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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建築沒有一間房子是完整,幾乎全都經過大雨侵蝕過的痕跡,建置的木頭也腐朽不少,行走街道隙縫中也有許多不規律的碎裂痕跡,還有許多從隙縫長出雜草的畫面,幾乎沒有人煙在這個地方販賣商品,僅有少數路人因爲是必須要經過的路徑而走過這條街道。
「在這種貧窮的地方,如果是藍葵一定會陪在我身邊,然後一起冒險。」
說着,綠柚無法剋制無助感侵蝕在身軀每一處,最後無力的蹲坐在街道中央。
「啊啊,到底爲什麼我要說這種話?雖然藍葵的話我很難接受,但是不代表她有錯……藍葵,妳到底在哪裡啊?」
踏,踏踏。
三聲腳步聲響沒有前面平民那樣保持距離,僅有幾公分的從綠柚身旁竄起。
「這身制服還有胸章,不會有錯的,是火家族的魔法師。」
「真是倒黴啊,在我們的地盤還遇到煞星。」
「不,一點都不倒黴,應該說是她的倒黴纔對。」
聆聽到從頭上傳進耳朵的聲音,綠柚掃開想法並立刻跳了起來,瞪起眼睛觀察究竟是誰哪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敢隨便接近自己。
「是誰,本大小姐就是火家族的上級魔法師,誰找死來煩我?」
大聲訴說的同時,進入綠柚的眼簾是三名穿着與自己截然不同制服的魔法師。
嚴格說起來是類似的款式還有穿着方式,內部是厚重長袍接着再披上同樣厚重的外袍,是標準魔法師的服裝。
只是與綠柚的戰袍截然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的魔法師戰袍是淡藍色,並且在胸口印有水滴圖文的胸章——是冰家族代表的象徵。
加上與綠柚相同的材質所製成,代表綠柚眼前的三名魔法師同樣是上級魔法師。
「哼,區,區區冰家族的魔法師還敢主動來煩我,還真的是活膩了啊?」
當這句話從綠柚的口中順暢地脫口而出,三名冰家族的男性魔法師們立刻扭曲臉龐,滿臉憤怒而猙獰的抽蓄眉頭。
「這個女的還真是標準火家族的小丑啊,真是有夠欠揍。」
「這裡可是冰家族管理的區域,可真是愚蠢的小丑啊。」
「而且還是個平胸。」
「喂!那個說平胸的,我聽見啦!再說一次小心我用拳頭打爆你!」
完全沒有理會其餘兩名魔法師,綠柚聽見「平胸」兩個字立刻伸出手指指向最右邊的魔法師,並且做出疑似準備揮拳的威嚇模樣。
看見綠柚的模樣,三名魔法師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見識到綠柚的模樣,原本憤怒神情全都嚇得不再浮現,而是注視着野獸一樣的進行戒備。
接着就像是想到什麼念頭,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存在默契似的用力點頭。
「平胸。」
「超平。」
「根本凹進去。」
「找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
奮力嘶吼的同時就已經從原地跳了出去,三名魔法師還來不及反應,綠柚就已經抓住最右邊魔法師的手臂,並且依靠自己身軀的重量迫使對方失去重心的跌倒在地。
「啊嗚。」
「痛,痛啊,救命啊,喂,快點來救我,這個小鬼頭根本就不是魔法師。」
其餘倖免的魔法師早就退後了好幾步,滿臉恐懼地看着自己犧牲的夥伴不斷髮出悲慘哀號。
「笨蛋,首都禁止隨意使用魔法,如果被抓到的話,我們會被懲罰的。」
「對啊,而且明明就只是被咬,最好這麼誇張。」
「啊嗚。」
「哇啊啊啊,斷了,我的手要斷了,拜託使用魔法,就說是拯救夥伴啦,而且對手是火家族的傢伙,我們不會受到懲罰的啦。」
只見那名被咬的魔法師都已經痛的流出眼淚和鼻水,臉色更是痛的開始變色,讓兩名魔法師猶豫看了看對方。
最終輕微的點頭。
「這時候如果輸給火家族鐵定會被笑死。」
「我纔不要被恥笑說輸給沒腦子的火家族,給點教訓應該是可以的吧?」
得到了結論,兩名模屬性魔法師從腰間個別取出法杖,以自身爲中心擴散各自的領域,閉起雙眼凝聚周圍存有的冰屬性魔法師。
「別分散掉我凝聚的分子。」
「笨蛋,這纔是我要說的話。」
隨着簡短的鬥嘴,周圍的溫度急速地往下降,原本依靠厚重戰袍還能夠保持體溫的安心感頓時消散。
「嗚!好冷!」
緊抓住對方的綠柚自身的手指就像插進雪地一樣的冰冷,加上這股急速的變化讓指尖幾乎失去了知覺,呼吸也開始難以呼吸溫熱氣體,肺部、肌膚都開始出現凍僵的現象。
踏。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綠柚放開了手中的目標並往後退後,想要遠離這兩名魔法師施展的魔法範圍。
然而這纔是剛開始。
「那傢伙放開了,就是現在。」
「不用你說我也看到了。」
喀。
一聲凝結的聲響從地面隙縫傳來,隨即在空氣間開始飄散出如同雪花似的飄落物。
喀,喀喀喀。
還沒來的及退開,綠柚就發現自己腳底的長靴黏住一樣的動彈不得,隨着這短短几秒無法動彈的狀況,身上厚重的戰袍、裸露出來的指尖還有臉頰的肌膚,以無比清晰的強烈感受,清晰發覺自己正逐漸「結凍」。
從眼角就可以發現戰袍已經浮現薄薄一層冰霜似的半透明白色物體。
是冰屬性魔法師擅長的魔法師之一,與追求威力的火屬性不同,冰家族擅長的魔法功能並非單純追求威力,還有擅長阻擋、限制等等魔法。
而綠柚所感受到的正是限制行動的魔法。
施展的等級並不高,不然綠柚早已經徹底變成棒冰並且因爲失溫而死,但是以兩人不干涉彼此的合理施法下,輕易就可以完全限制住綠柚的行動。
「可惡的臭平胸,竟然這樣咬我,現在不能動彈了對吧?」
那名受到同伴幫助而順利逃脫綠柚攻擊的魔法師帶着戲謔般的笑容,額頭冒出青筋並露出猙獰的表情。
「喂,還是別太過份了,這樣就夠了啦,別忘記我們的任務是負責秘密監視孤兒院然後定期寫報告回去,如果出現麻煩引人注目的話,我們任務考績會被視爲失敗的。」
「沒錯,還是別太過份了,如果出了人命,被追究下來的話,我們鐵定也不會好過的。」
察覺到這名魔法師的意圖,兩名持續施展冰屬性魔法的魔法師立刻出聲阻止。
「放心啦,這種事情上面那些人不會在意的,而且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平常根本就沒人,頂多就只是幾個無聊的人走過而已,不要擔心啦。最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平胸女!」
帶着無比怨恨的咆嘯,尤其是看見自己手臂上滿是咬痕的慘狀更是浮現猙獰扭曲的表情。
熟練地從腰間內抽取出短小的樸素法杖,雙手交叉於胸口,擴散出自身的魔法領域,接着向是小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從扭曲臉頰擠出黏膩笑容。
「嘿嘿,喂,平胸咬人怪,怎麼樣啊?瞭解冰屬性魔法的可怕了吧?如果妳願意開口道歉,跪下來舔我的鞋底,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諒妳啦。」
逐漸降溫的環境底下,身軀漸漸失去溫度、血色,意識逐漸被強烈睡意給剝奪,但是耳朵還是能夠聽見對方所說的話語。
「呵呵。」
從半昏迷的狀況下,綠柚從幾乎凍僵的臉頰硬是擠出笑容。
「我纔不會向低劣的冰家族道歉。」
「嗚,妳這個,妳這……可惡的傢伙。」
踏。
原本開始成形的冰屬性魔法立刻潰散,那名錶情扭曲的魔法師走到綠柚的面前,伸出腳狠狠踩往下方踩去。
砰。
「嗚啊!」
毫無偏差的直接踩在綠柚的頭上並重重壓在地上。
「說啊,快說啊,快給我舔啊,知道害怕了吧?啊?快說,快說妳願意舔我的鞋底啊?」
砰,砰砰。
隨着憤怒的嘶吼,伸出的右腳不斷踩在綠柚的腦袋、白皙臉頰上,即便被踩出鞋印並受傷的紅腫,仍沒有放過的瘋狂踐踏。
「我,纔不會,向你低頭。」
「啊哈哈,快看啊,還在垂死掙扎,好啊,我要看你能夠忍到什麼時候。」
砰!
用力將穿着的魔法師長靴腳跟狠狠踏在綠柚臉龐上,並且依靠全身的重量集中在鞋底,擠壓並扭轉的灌在綠柚臉上。
「嗚,嗚,絕,絕不要。」
「喂,你們看啊,這個暴力女哭啦,原來像只猴子的火家族魔法師竟然也只是個愛哭包而已,所以才說啊,別自以爲是的擺露姿態,快來舔我的腳底啊!」
砰,砰砰。
看着自己同伴的行爲,兩位魔法師臉色十分平靜的注視。
「喂,小心踩太用力把她給踩死了。」
「拜託別鬧出人命啊,我可不想讓我的履歷上出現任務失敗的信息。」
順着身後兩名魔法師的話語,不斷踐踏的男子揮了揮手錶達瞭解,目光沒有絲毫沒有從綠柚的臉上移開。
「我現在心情挺好的,多虧妳這個平胸,不對,現在這副醜態,應該要叫做平胸醜妞,啊哈哈哈!好,不用舔我的鞋底,只要像條狗的吐出舌頭然後說『火家族全是廢物』,我就放過妳,怎麼樣啊?」
砰!
說完,用剛纔更加沉重的力道踩在綠柚臉龐。
鼻血、嘴脣撕裂滑落的鮮血、臃腫的雙頰、額頭冒出的鮮血早已經將原本的外貌給摧毀。
「好了,快說啊,給妳機會,這可是最後一次開口機會,要好好把握啊。」
「我,我以火家族,爲榮耀。」
隨着這句話透過綠柚的嘴脣緩緩蠕動而出,三名魔法師臉上的表情再度產生了變化。
「呵呵。」
不斷踐踏的魔法師低下頭臉色佈滿陰沉,從臉頰裂出一條驚悚笑容。
「好,不愧是火家族的魔法師,我敬佩妳,了不起啊!」
說完就轉過身走到兩名魔法師的旁邊。
「我佩服妳的膽識,所以我們不用再玩惡劣的小遊戲,來玩場真正的遊戲吧,一個魔法師纔會玩的遊戲。喂,你們。」
那雙已經被憤怒給燃燒到失去理智的目光,注視兩名同伴的身上。
被這股視線給注視的瞬間,兩名魔法師頓時嚇了一跳,從過去的記憶裡面回憶起看見這道視線時發生的一切。
兩人具有默契的流出冷汗。
「喂,你先冷靜啊。」
「你也不想在履歷上面出現污點吧?」
聆聽着兩名夥伴的勸告,那名魔法師稀奇性的用剛纔都沒有如此平穩的口吻說道。
「一下責任由我來扛,去他的任務,我現在就是要和這名魔法師玩場火家族與冰家族勝負的遊戲。」
「你,你說的哦,出現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
「沒錯,記得自己說的,發生意外責任都要你來扛。」
看着兩名同伴還在磨蹭,已經高舉法杖並雙手交叉於胸口,做出「凝聚魔法習慣姿勢」的魔法師立刻轉過頭咆嘯。
「就說責任由我來扛,你們哪來那麼多廢話?快給我把這頭胸平醜妞凍成棒冰。」
響亮的大吼清晰灌進兩側的魔法師耳中,同時也引起了遠處平民的注目。
只是沒有一人敢前進窺探而是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的紛紛離去,深怕自己被捲入麻煩事件。
聽命於這名憤怒魔法師的命令,兩旁的魔法師們只能保持無奈,繼續加強限制綠柚行動的冰屬性魔法。
喀,喀。
周圍環境的溫度進一步的往下降,地面開始出現一層又一層的冰雹以及冰屑,彼此凝固的固體產生摩擦上的碰撞。
受到冰屬性魔法緊緊包覆的綠柚更是幾乎快變成如同他們口中的「棒冰」。
在冰屬性魔法的中心點,不斷滴落的鮮血一瞬間便凝固,肌膚、戰袍全都堆積厚層的雪花,臉龐上的血色幾乎已經僵化的變成純白的雕像,讓原本還能夠勉強掙扎和呼吸的行動全給剝奪殆盡。
「哎呀?這可是堂堂正正的魔法師戰鬥啊?妳還真是具有自信啊,不愧是火家族的魔法師果然就是有氣魄,好啊,既然如此謙讓,那麼我也就不用放水了對吧?」
對着早已經無法說話的綠柚訴說出充滿禮儀與貴族優雅的言語,接着輕微晃動手中的法杖,並且輕微扭動指尖。
喀喀喀喀喀喀喀。
以法杖爲中心點,周圍開始凝聚出好幾根以肉眼就可以看見的冰柱。
半透明的冰柱大約半公尺的長度,寬與高全都超越成人的手臂,前端如同銀針的尖銳,好幾根類似形狀的冰柱好幾顆漂浮於空氣上並且全都是尖銳的位置對準綠柚的方向。
「好戲就要登場啦,讓我們在這一場遊戲好好實驗看看吧,究竟是變成冰雕的魔法師比較堅硬還是冰柱比較尖銳,嘻嘻,啊哈哈哈哈!有趣的實驗準備開始啦!」
聆聽着站在中間的魔法師不斷宣泄自身的怒火,兩旁魔法師只是保持着沉默,冷眼看着事態發展,雙手持續凝固的魔法繼續綻放。
完全沒有打算中斷魔法阻止夥伴的打算。
在兩人無奈的表情底下,擔憂的僅是關於自己執行任務的履歷而已。
「嘿嘿,喂,你們覺得我的冰柱會被你們兩人施展的凝固魔法的堅硬破解,還是會被我的冰柱給穿過去?」
望向這名竟然完全將任務失敗的風險無視的傢伙,兩人魔法師互看了一眼,發現彼此都是相同情緒之後默契的嘆了口氣。
儘管對於這種很可能會被處罰的狀況感到無奈,但更麻煩的還是這名魔法已經陷入憤怒到沒有理智的狀況,加上實力還有地位都比兩人還要稍微高一點,實在也不好再多勸說。
能做的就是繼續配合,然後祈禱由他來扛下全部責任。
兩名魔法再度互相看了一眼,因爲理解彼此都是相同想法的再度嘆了口氣。
「大概是你的冰柱吧?實際成績你比我們兩人分數還高,而且這個攻擊魔法可是你的招牌魔法。」
「我也這麼想,總之快點結束吧,我不想再增加暴露的風險,還有如果可以,最好把面貌和身體給打碎,不然被巡邏魔法師調查出身分的話,我們搞不好就會被牽扯了。」
「哦?有道理,那麼我可得好好瞄準,不還真是可惜啊,這場魔法師的戰鬥竟然一下子就要結束,我會回去好好品嚐這份撕裂敵人發出的聲響,所以,記得給我美好的死前音樂啊!」
咻,咻咻咻。
七根冰柱在魔法師的指尖晃動瞬間迅速往前飛去,尖銳的位置如同野獸的尖牙,在陰暗位置仍閃爍出銀耀的危險光芒。
「擊中眼睛啦!」
看着自己施展的魔法就差幾公分就要命中綠柚臉龐,那名魔法師壓抑不住內心興奮地大叫。
嘶……
「什,什麼?爲什麼我的冰柱融化了?」
伴隨這份驚呼與疑惑,凍住綠柚好幾層的冰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成水滴落到地上,地面那些凝結的冰薄也開始化成水滴的從隙縫流出。
然而每一滴水滴還移動不到幾公分就變成了霧氣型態的水蒸氣飄散在空氣之中。
「嗚,怎,怎麼會這麼熱?這股力量,是火家族的魔法師嗎?」
看着周圍環境異常升溫的現象,帶頭的魔法師緊咬住牙齒的轉動眼睛,搜索敵人的位置究竟在哪裡。
「快出來啊!是來救這個平胸的醜妞吧?有種就快出現,竟然敢打擾我的餘興節目,我一定要把你的身體灌滿冰柱!」
「不用找了。」
踏。
輕盈步伐的聲音清晰傳進三名魔法師耳中,在他們正前方的轉角處,出現了一名臉色凝重並帶着不悅的表情。
暗紅色的長袍與批在外頭的外袍加上長靴都與綠柚是相同,尤其是胸口上的火家族胸章清楚彰顯了自己身分。
「啊哈,是個大美人啊?不過真是可惜,如果不是爲了拯救這名平胸醜妞的話,我一定會溫柔的對待妳,只可惜,妳和這個醜妞有關係就令人感到不爽。聽令,凝固魔法!」
聽見這道口令,兩側魔法師立刻重新施展冰屬性魔法,打算用相同的方式來困住這名突然出現的火家族魔法師。
這三名冰屬性的魔法師在看見胸章的時候就十分明白對方不過就只是上級魔法師,而他們則是三名上級魔法師,無疑是他們三個人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你剛纔說了,餘興節目是嗎?」
嘶,嘶嘶……
從厚重的外袍底下展露出纖細的身材,白皙到彷佛可以透過去的右手輕輕舉起,每走一步接近眼簾底下的三人,腳底便會發出像是踏進隨便一個壓力就會擠壓出水分並化成水蒸氣的聲響。
並且隨着步伐接近,這股幾乎可以將人意志給吞噬的溫度急遽的更加升高。
「喂,喂,快點施展領域然後重新凝聚冰屬性魔法分子啊,你們難道要被活活熱死嗎!」
「我已經在凝聚啦,可,可是完全沒有作用啊。」
「我也在凝聚啦,就和往常那樣的施展啦,問題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出現。」
嘶。
「你們說誰是醜妞?」
那雙憎恨而銳利的視線毫無遮掩的穿刺在眼前的三人,舉起的右手掌內凝聚出一團閃爍無比耀眼光芒的火球,只是其蘊含的色調遠遠比印象之中的火球截然不同。
分成三個層次以每一個不同角度閃爍出不同的組合色調,三層的顏色最外圍是亮黃色,中間層青藍色,內部則是偏向暗色系的暗橙色。
以這三色爲基礎凝聚而成極爲特別的火球。
蘊含的能量就如同液體般緩慢流動,彷佛凝視的是一顆永遠七彩光芒的太陽。
「爲什麼會有這種火屬性魔法?根,根本不是同個等級的魔法啊。」
站在最前方的魔法師看見這樣幾乎等同於異端的火屬性魔法,尤其是看見對方連法杖都沒有,僅僅只是扭動手指便可以凝聚出這等奇異魔法,證明是沒有花費多少精神就可以凝聚。
從內心深處下意識的燃起一股恐懼。
每當視線凝視在火球上一秒鐘,那股膽怯如同毒液迅速侵蝕於全身上下。
這一瞬間,三名魔法才理解爲何冰屬性魔法無法放出來。
不是自身凝聚的冰屬性魔法出現偏差或是沒有往常那樣的集中,更不是三個人的精神都有所消耗的緣故,而是凝聚出來的降溫效果被對方一名升溫的魔法給吞噬掉了。
三名魔法共同擴散領域並且凝聚範圍內所有冰屬性魔法分子的數量與效果,完全無法匹敵於這名火家族的魔法師。
「隊長級別?不對啊,勳章明明寫的是上級,同級之中哪有可能超越我們這麼多?」
「好,好像不太妙啊。」
「總覺得溫度越來越高了,可惡,這也太詭異了。」
火屬性魔法,另外一個稱呼就是升溫魔法,火屬性其綻放的魔法越強大,那麼連帶影響的溫度自然也更加高溫。
在三個人的眼簾下更是產生了地面、空氣搖晃的視線,戰袍底下的肌膚就像是排斥水分一樣的用力擠出汗水,身軀體力短短几秒就像被剝奪的感到無力與癱軟,意識逐漸被一股難以忍受的昏睡感給侵蝕。
若不是眼前那一顆怎麼看都具有致命能力的鮮豔火球,三個人早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喂,喂喂,大姊,不如這樣吧?我們願意道歉,你就帶着她回去,妳既然也是上級魔法師就應該瞭解隨時會有任務吧?我們就這樣和解吧?」
帶頭的冰屬性魔法師儘管很不願意承認,但眼前火家族的女魔法師實力遠遠超越了他。
不是純粹魔法的實力,而是從出生開始就存在差別的強大天賦,是擁有天與地的巨大差距,只能望塵莫及而嘆氣的絕望感。
「和解?好啊,我只需要一點賠償。」
看着這名女性竟然沒有多加糾纏的答應,三個人立刻浮現出得到救贖般的笑容,注視在冰冷、憤怒交錯卻又蘊含古怪銳利笑容的臉龐上。
「那,那麼趕緊說補償是什麼吧,當然,我們會立刻道歉,實在是很對不起——」
不等這名帶頭的魔法師說完話,那顆帶有震懾性的火球反而更加清晰的分離出不同顏色,將蘊含的能量不斷的凝聚、分離,不斷的提煉出蘊含的威力。
「道歉就不用了,因爲我不想聽,補償也很簡單,你們三個人的命留下就好。」
**裸而致命的言語如同是一桶冷水澆在三名魔法師的頭上,原本燃起的「被放過一命」的念頭如同微弱火苗的被澆熄,取而代之的席捲於全身上下的恐懼。
「別,別開玩笑了,這裡可是魔法國的首都,是禁止隨便使用魔法,更不要說性命了,就算我們家族是敵對關係,妳也絕對沒資格剝奪我們三個人的命!」
如同所有退路都被奪去而選擇孤注一擲的老鼠,將剩餘所有的膽量用來最後的咆嘯。
「沒,沒錯,妳沒有資格。」
「我們身分也都是上級魔法師啊!」
當有一名老鼠帶頭的時候,身後的部下便會同樣提起勇氣的一起反抗。
只不過老鼠爲了生存而往往會忘記,面對的對象究竟是誰。
「資格?不需要那種東西,當你們調戲並打傷小綠柚的那一瞬間,你們的命就不再是你們自己的。」
冰冷而平靜的靜靜訴說着理所當然般的言語,將名爲「恐懼」的情緒徹底侵蝕在三個人的腦袋裡。
「爲什麼,我們沒有將她殺死啊?」
沒有響應這垂死般的言語,那團火球內緩慢而平穩,如同液體流動的強力火屬性魔法緩緩接近於三人。
「可惡,怎麼可以就這樣死掉?逃,不擇手段的逃出去!」
隨着帶頭的魔法師尖聲叫喊,三人轉過身使用癱軟並顫抖的雙腳努力奔跑。
「逃?」
沒有半點憐憫與同情的冰冷雙眼看着三人逃離的方向,靜靜地將右手指間緩慢的握住。
轟!
火球迅速往外膨脹,以圓球的方式形成一條又一條巨大而絢麗的火紅線條,如同具有生命性的不斷往外移動,將街道、建築等等障礙被當成養分似的全給吞噬,把所有能夠助燃的器具全被火焰緊緊包覆並燃燒。
絢麗的火光不管是石磚的街道底下還是毫無阻攔的高空全都被這一團火焰給取代,包括根本就跑不快的三人也全在這一團火焰的範圍裡面。
「啊啊啊啊啊!」
最右邊的魔法師因爲恐懼而無法施力,跑步時不小心觸碰到呈現因爲受到火焰吞噬而閃爍亮黃色光芒的牆面,這瞬間從觸碰到的面積開始燃起烈焰,整個身軀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助燃物,不到半秒全身上下就被青藍色火焰給包覆。
下一秒鐘,整個人原本還存在的身形變的扭曲、萎縮,再一秒鐘變成黑炭殘渣。
轟。
閃爍黃橙色的火焰從另外一處牆面形成一條蘊含生命力似的蛇,蠕動其身軀快速撲向左邊的魔法師身上。
「救,救命……」
話還沒有說完,焦黑臉龐與燒爛喉嚨失去了功能。
看着自己身邊的冰魔法師再度被殺死,那名帶頭的魔法師已經連恐懼的情緒都忘卻,只想不斷向前邁開腳步,希望能夠再多一秒殘喘的活在世上。
踏。
一聲利落的腳踏聲在滿是高溫環境清晰無比的響起。
轟,轟轟轟……
地上、牆壁延伸出好幾條蛇型態的火焰,每一條都擁有不同色調的烈焰,並且各自存在擁有自我生命似的自我蠕動而持續接近。
唯一相同的就是這些火焰的目標,並且每一條利用自身的長型身軀阻擋掉所有逃生的路線。
「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看着退路全被阻擋下意識的就停下腳步。
轟轟轟。
好幾條擁有蛇的外觀的火焰開始以魔法師爲中心互相纏繞並緊緊包覆,在高溫的身軀緩慢縮小。
準備將一隻被困在甕裡的老鼠活活燒死。
「不,不要啊……」
伴隨這句脆弱無力的哀號,不同色調的絢麗火焰吞噬了魔法師最後能夠看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