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心裡當然最清楚不過,老虎之所以突然發狂,是因爲中了混亂狀態的緣故,專撿同夥下手,別說是羅桀,就是他哥哥羅北來了也照捅不誤!看着羅桀嚇的都快哭了,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
三秒時限很快過去,老虎猛的一激靈,從混亂狀態中清醒過來。看着羅桀捧着胳膊嚇的都快癱了,肩膀和胳膊上都在嘩嘩淌血,還以爲是糟了李衛東的毒手,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子,連忙上前說:“小桀,小桀你怎麼了?”
偏這時他刀子還在手裡捏着,這麼張牙舞爪的,活像要殺人的架勢。羅桀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心說你媽的,這是真想把老子往死裡整啊!嚇的連連後退,不料給一個倒在地上的馬仔絆了一跤,一屁股跌坐在地。老虎越發奇怪,說:“別怕,我是老虎啊!”
羅桀氣的都快瘋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一邊拿着刀子捅人家,還一邊說:別怕啊,我是某某某,MLGB,你當我是白癡啊?有道是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羅桀大叫一聲,兩腿交錯踢出,狠狠朝老虎踹了過去。
跆拳道這種功夫大半靠的就是腿法,羅桀的這兩腳,端的是威猛十足。其實以老虎的功夫,想避開是很容易的,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羅桀竟會對自己出手,不由得一呆。說時遲那時快,胸腹上被結結實實踹了個正着,老虎悶哼一聲,瘦高的身子被踹的凌空飛了起來,撲通一聲重重跌在地上。
這兩腳踹的他氣暈八素,剛掙扎着爬起來,只覺背後又是大力一拳,打的他立足不住,蹬蹬蹬接連躥出去六七步纔拿穩身形。而這一次更加的離譜,只見他站到是站住了,手裡頭還握着柄刀子拉開架勢,腦袋耷拉到胸前,忽然發出一陣呼嚕呼嚕的鼾聲,這廝……竟然睡着了?!
幽冥徽章:百分之一睡眠效果!
羅桀眼前一黑,怎麼都想不通打架打的你死我活的居然還有人能睡着!眼看着自己這票人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還有一個狗日的反骨仔倒是站着的,卻在那兒悠然的打着呼嚕,羅桀簡直死的心都有了,想起這個變態的李衛東,每次總能整出不同的花樣來折磨自己,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抱他孩子跳井了,到底有多大的仇,只覺得要是再這麼被他玩下去,簡直要玩的自己生不如死。
看着李衛東一步步走了過來,羅桀萬念俱灰,忍不住雙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哭着說:“嗚嗚,東哥我錯了,你乾脆殺了我算了,求求你別再玩我了!嗚嗚嗚……”
李衛東伸腳挑起一柄掉在地上的砍刀。既然今天已經開了殺戒,他絕不介意把這個恃強凌弱的傢伙一起幹掉,反正像羅桀、羅北這種人無惡不作,留着也是禍害,幹掉他倒省的留後患。不料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兩道雪亮的車燈光射來,晃的李衛東擡手遮了下眼睛。本能的以爲是警察到了,可是隻聽吱嘎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透過車燈光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從車窗探了出來,接着就是砰的一聲槍響!
媽的,這哪是警察,原來是羅桀的救兵到了!索性距離遠車又沒有停穩,這一槍沒有打中,饒是如此也嚇出了李衛東一身的冷汗,顧不得羅桀,掉頭就往車上跑。奔出幾步纔想起地上還爬着個劉隊長,猛吸一口氣將敏捷屬性跟邪惡光環的速度加成發揮到了極致,箭一般躥過去,將劉隊長龐大的身軀攔腰抄起夾在肋下,三步並做兩步逃回別克車上。隨着他身形起落,子彈接二連三的打在他身後的路面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李衛東將劉隊長丟在後座,一把拉起沈琳叫道:“你來開車!”順勢從另一邊車門跳了下去。前面那輛奧迪正死死的彆着別克車,而且上了手剎,李衛東藉着那票救兵剛停穩車還沒來得及追上來的間隙,雙手抵住奧迪的車屁股,奮起全身的力量推了出去。只聽嘎的一聲,上了手剎的奧迪竟被推的掉了個,沈琳也趁機一腳油門,別克如同脫繮野馬一般躥了出去,李衛東抓住車門飛身躥回到車裡,身後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但是很快就被拋沒了影兒。
追來的這一票救兵,正是羅北帶着四五名馬仔。原來羅桀跟老虎前腳剛走,他倒忽然想起李衛東身邊那個千嬌百媚的美女來,雖說他閱人無數,可是像這麼國色天香的容貌、完美無缺的身材,簡直就跟畫出來的一樣,絕對的極品啊!心說反正也要把這三個人做了,這麼極品的美女直接殺了怪可惜的,何不抓回來先玩個夠?當即給弟弟打了電話,告訴他這女的要留活口。可是撂了電話又一想,自己的弟弟好像跟自己一樣,都他媽的好這一口兒,萬一被這小子忍不住先上了,哪有哥哥替弟弟刷鍋的道理?
當即帶上幾個兄弟,開車追了上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羅桀跟老虎帶的這一票馬仔,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氣急敗壞的跳下車,羅北揪起弟弟的衣領吼道:“媽了個逼的,怎麼回事?這麼多人對付三個人都對付不來,你他媽是吃屎長大的?”
羅桀一看到老哥,心中萬般委屈一起涌上,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滾滾涌出,大哭着說:“哥,老虎他吃裡爬外出賣我們,這狗日的是個叛徒!嗚嗚,我身上這兩刀就是他親手捅的……”
“什麼,老虎是叛徒?”羅北大驚失色,連忙扳過弟弟的身體,就着車燈光看去,鮮血還在汩汩涌個不停,尤其是胳膊上那一刀幾乎都快扎穿了,一碰羅桀就叫的跟殺豬一樣。羅北七竅生煙,瞪着通紅的眼珠子大叫:“老虎呢,老虎在哪裡?”
旁邊一個小弟弱弱的說:“北哥,虎哥……啊不,老虎他在那邊呢,他、他、他好像睡着了啊!”
“什麼?!你說他睡着了?!我%¥#@……”
羅北氣的直哆嗦,差點當場就背過氣去。連忙扔下弟弟走到老虎的面前,而倒黴的老虎對周圍的事情一無所知,還傻乎乎的杵在那裡,手握刀子拉開一個傻了吧唧的架勢,耷拉着腦袋睡的正酣。幾個馬仔想要衝上去將他按到,羅北揮手喝退,仰頭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平靜了下情緒,擠出一絲笑臉,摟住老虎的肩膀搖了搖,說:“老虎,嘿,醒醒。”
給他這麼一晃,老虎才猛然驚醒,下意識的就想把刀子捅過去。好在畢竟是練家子,反應比常人要快,看清旁邊站的是自己的老大,不禁迷迷糊糊的說:“額,北哥,這是……咱們這是在哪兒啊?”
裝,你媽逼的,接着裝!羅北不怒反笑,摟着老虎的肩膀說:“老虎,我問你個事兒哈:剛纔我弟弟羅桀挨的那兩刀,到底是誰捅的啊?”
老虎晃了晃腦袋,這纔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可是這中間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竟好像失憶了一樣,一片空白,只記得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羅桀胳膊上已經開始嘩嘩的淌血了。於是很納悶的說:“奇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底誰下的手我真沒看見。對了北哥,小桀呢,他沒事吧?”
羅北也不說話,只是盯着他嘿嘿冷笑不已。老虎心裡一陣發毛,結結巴巴的說:“北哥,老、老大,你該不會懷疑是、是我乾的吧?怎麼可能呢……”情急分辨,一擡手卻赫然發現手裡正握着柄匕首,上面還沾着血跡,嚇的猛一哆嗦,火燙了一樣拋了刀子,說:“不是我啊北哥,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我對你忠心耿耿啊北哥!”
“嘿嘿,當然,你跟在我身邊已經八年頭了吧,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怎麼可能背叛我呢!”羅北點了點頭,說:“老虎,我再問你件事哈:你說如果有人正打架打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卻突然睡着了,你會不會相信這種事?”
老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纔是睡了過去,當然也就聽不懂羅北這話的意思,遲疑着說:“不信……,這怎麼可能……”
砰!砰!砰!……
一串槍響,老虎身體突然僵直,直勾勾的望着羅北,眼睛裡帶着說不出的驚詫和恐懼,就那樣緩緩倒了下去。羅北吹去槍口的青煙,望着四肢還在不住抽搐的老虎,淡淡的說:“是啊,我也不信。”
此時,別克車正在公路上飛馳。身後並沒有車輛追來,沈琳總算一口氣漸漸鬆了下來,秀眉卻是越蹙越緊,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麼痛楚,低聲說:“東子,你會不會開車?”
李衛東正在檢查劉隊長後腦勺上的傷口。那個老虎的力氣還真不小,這一下砸的不輕,掉了好多頭髮,還腫起足足有雞蛋那麼大個包,還好試了呼吸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聽沈琳問他會不會開車,微微一怔,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沈琳的手臂急道:“你受傷了?”
給他這一抓,沈琳不禁低低的啊了一聲,方向盤也跟着一抖,車子猛的打了個晃。直到此時李衛東才發現她是在用一隻手開車,右手臂軟軟的垂着,急的大叫:“快停車,讓我看看傷在哪裡!”
“沒事,就是肩膀捱了一下,沒什麼大礙。”沈琳忍着疼,故做輕鬆的說道。剛纔這一槍,卻是李衛東跟那些馬仔交火的時候擔心他的安全,忍不住從車裡欠起身子,卻被老虎的一顆子彈打在車門上彈起,打中了肩膀。子彈雖然鑽進去的不深,卻碰到了血管,流血不止,這時整條手臂已經覺得有些冰冷了。對李衛東說:“你來開車,我把傷口包紮一下就好了。”
李衛東看了下她傷口的位置,還好不是要害。可惜的是他雖然家裡有輛送貨車,他老媽擔心兒子出事,死活不讓學開車,就說:“你先停車啊,先把傷口包上再說。”
“不行!警察還沒到,如果被羅北那些人追上就糟了。”沈琳皺了下眉頭,說:“不礙事,進了市區再說吧,我挺得住。”
“靠,挺什麼挺啊,這是挺的事嗎!”李衛東鑽到前座,扶住沈琳的胳膊說:“你別動,我替你包紮。”
沈琳今天穿的是一件無肩吊帶的晚禮服,外面穿了件短款的針織小外套,此時鮮血已經快把小外套的半邊浸透了。李衛東小心的把她的小外套脫了下來,又脫下自己襯衫撕成幾大條,替她包紮。因爲是開着車頂燈,從這個位置看過去,不可避免的能看到低胸的吊帶羣裡面兩團飽滿的形狀,李衛東連忙咳嗽一聲,默唸非禮勿視四字真言。
沈琳俏臉一紅,低聲說:“小流氓,不該看的不許看!”
李衛東心說其實早看過了好不好,上一次對付慕雨虹走私團伙的時候,也是你受傷,我就看到了。在寧港同居,你跟夏若冰在衛生間裡洗白白,想不到哥們有個幽冥之靴的視野加四吧?咳咳,這可不能怪我偷窺,當初是你們哭着喊着非要住進去,可不是我逼你們的。
沈琳受傷的位置,是在肩窩偏下的位置,這個部位很難包紮,李衛東的手法又不夠專業,勉強算是包上了,但是血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外滲。這裡離進市區至少還有個半個小時呢,這麼一直流血,怎麼能挺得下去?
眼看沈琳精神越來越萎靡,不能再等了。李衛東從戒指空間裡取出一瓶小劑量補血藥水,這還是第一次進入遊戲做狼王任務的時候從遊戲世界帶出來的,一共三瓶用了一瓶,還剩下兩瓶。沈琳一看到這熟悉的藥瓶,立刻啊了一聲,想起那次受傷他替自己喂藥時的不堪一幕,臉頰都跟着發起燒來,低低的說:“你……你怎麼去賭錢,還把藥帶在身上啊!”
“當然啊,萬一出什麼事,這東西能救命,現在不就用上了。琳琳姐你先別管別的,來,把藥喝了。”李衛東拔開瓶塞,忽然撓了撓頭,說:“額,這個……咳咳,你怎麼喝啊?”
沈琳這時一隻手痛的擡不起來,一隻手把着方向盤,一看李衛東猶猶豫豫的樣子,條件反射的說:“你幹嘛,又想給我喂藥啊?你……你別打什麼鬼主意,給我自己喝!”
狠狠瞪了李衛東一眼,用左手去接藥瓶。其實開車的時候偶爾鬆開下方向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因爲車速太快還是沈琳太過於緊張了,剛一鬆手就覺得車身猛的一晃,連忙握緊方向盤。本來就流了很多的血沒什麼力氣,試了幾次都是這樣,沈琳也不敢再鬆手了,沒好氣的對李衛東說:“你用瓶子餵我喝!”
靠,又不是沒給你餵過藥,用得着防我跟防賊似的嗎!李衛東翻了半天的白眼,把瓶口湊到沈琳嘴邊。其實他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只是讓別人喂自己喝東西,難免不習慣,再加上這是夜間開車沈琳要時刻目視前方,只喝了一口便嗆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牽動的肩膀一陣劇痛。
李衛東汗了一下,弱弱的說:“琳琳姐,咳咳,你看這藥……咋喝啊?”
看着這個一臉無辜的傢伙,沈琳恨不得把他揪過來狠狠踩幾腳才解氣。隨口就想說我不喝了行不行,可是持續的失血,已經讓她眼前隱隱有些發黑,耳朵也嗡嗡嗡的響個不停,作爲警察的她知道這是大腦開始缺氧的徵兆。李衛東的這種藥水據說是什麼祖傳秘方調配的,儘管這話聽起來完全是那種江湖騙子的語氣,但是不可否認上次在受了那麼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救自己一命,效果確實很神奇。
“你……你先把頂燈關了。”
說出這幾個字,沈琳覺得自己的耳根子都燒的不行,可是李衛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很是白癡的說:“喝藥就喝藥,關燈幹嘛啊?”
“你!”沈琳狠狠瞪了李衛東一眼,咬牙切齒的說:“小流氓,你故意的是不是?”
“沒有啊,我故意什麼?我……啊!對對對,關燈關燈!”
李衛東恍然大悟,擡手就去按頂燈。就在這時後座昏迷着的劉隊忽然低低的哼了一聲,李衛東心說我靠你丫的,早不醒晚不醒,誰他媽讓你現在醒的!伸手一拳敲了過去,倒黴的劉隊長腦袋一歪,就又迷糊過去了。
沈琳雖然失血過多有些耳鳴,可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後排的動靜,奇怪的說:“劉隊是不是醒了?”
“沒有沒有,一時半會兒的醒不過來!”李衛東關掉頂燈,一本正經的說:“琳琳姐,事貴從權,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對不對?咳咳,那個,我開始喂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