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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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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十天鍥而不捨的站點,消磨了他過往人生所有理性與成見,精疲力盡的他,忽然感覺自己是春蠶的化身,即將織成最完美的天堂。於是他在無力站起身的情況下,仍舊以匍匐方式行進着,直至耗盡最後一絲氣力。

之後的時光,彷彿經歷了一個長長的夢境,直至今天,忽然一個特殊的信號傳來,自己重新迴歸人世,破繭而出了!

與之前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他”不同,現在的我,將會盡力向世人展示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一個更加神聖、博愛的世界。如此,方能在融入社會的同時,不被世俗所同化。展示的方式也很簡單,那就是將自己的故事及感悟寫成一部小說,讓更多人看到。至於能有多少人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印象中那些奇異窗戶,曾經數次出現一道人影伏案而書的場景,或許便是未來自己的真實寫照。

在世人的生活中,因爲理念的無序,導致了太多的痛苦與迷茫,他們需要了解更多。最重要的是,當世界變得寧靜和諧,董明傑是否也該出現了?

第二天上午,乘坐汽車來到運城客運站時,昨晚的詭異信息格式又再度出現了。依然是來自於圳深號碼,正文是一則打油詩:

晨起一杯水,每餐勿缺綠。

食療勝醫藥,愉悅自己找。

像是一位妻子對遠行丈夫的囑託,我的心中忽然充滿了不捨。從此以後,再不能專注於自己的二人世界,同時要與整個世界爲敵,然而我卻沒有退路可言。此時的我,已經開始規劃起小說的構架來。

“破繭成蝶”之前的故事,就以第三人稱來寫好了。之後的內容,則以第一人稱,用日記形式來寫。因爲書中的男主人公,自此後內心想法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不再是從前的自己。而且故事進展到這裡,其實已經基本結束了,後面的內容,無非是查漏補缺而已。

2014-01-01

轉眼間,自己所定的一年之期已經徹底結束。回顧這一年來,雖然過得有些頹廢,但卻從未放棄過希望,而且期間還是有不少趣事發生的。

像2012年冬至這天晚上,當我正在超市購物時,忽然聽到超市音樂傳來一句歌詞,說要與自己愛人相伴到世界末日那一天。我不禁暗自取笑一聲:世界末日哪有那麼快到來?這個世上愛情可能分很多種,但若論天長地久,卻只能有一個。就在這時,南寧號碼也開機傳來一個信息發送成功報告。

當我看到南寧開機,心中已然有了明悟,第二天的太陽恐怕將要照常升起了。自己的愛情雖然起源於文化傳說,但又超脫於傳說,不可能完全按照預言運行。那麼如何解釋預言對於世人的意義?冥思許久,總算在幾天後的聖誕節傍晚,被我找到了答案。

當時我正在蘇寧電器閒逛,順便思索“第二天的太陽將永不再升起”這句話該作何解釋,不覺間來到了海爾廚具展位。就在這時,被我起名的“穀子”的廣州奇異號碼傳來一個信息發送成功報告。當時發給廣州號碼的信息,是講自己許久未曾去海南旅遊,甚是想念。結合短信內容與“海爾”一詞,預言的解釋線索忽然清晰了許多。

預言中所講述的太陽,應該是指人們思維層面的信仰纔對。從這天起,人類世界將真正超脫於物質,從自我內心中產生日月。這裡的“自我”,不應該侷限於個體,而應該是一個整體。

日月象徵着秩序,對於秩序,人們自然是需要的。秩序來源於權威,然而當下社會的認知體系卻很是混亂,孰優孰劣沒有一套具備公信力的解釋。就好像一個族羣,如能產生衆人服從的領袖,則紛爭自止;如能意識到世界是一個整體,則互愛自生。

當人們認清自我更爲浩瀚神奇的一面,自然不會因瑣碎渺小的慾望而飛蛾撲火。人的心態當如大海微瀾,而非火山噴涌。這也便是海爾兄弟承繼烈日焚燒理念之所在。

忽然想起09年底,自己第一次看到《2012》這部電影時,董明傑就在空間放了張跟一個小男孩的合照,似乎便是對2012預言的迴應。原來,對於自己所有的行蹤,她早已是明如觀火。

2012年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了。當我離開梧州那天,董明傑的微博還更新了一條內容:“阿彌陀佛”,這讓我想起了她很早前更新的另一條微博:“悲勝怒,怒勝思,思勝恐,恐勝喜,喜勝憂。”這可能是說,心懷悲憐的狀態,更加適合養生吧。

回京後我再度過起了兼職度假的生活,並且沉迷在了遊戲與網文的世界裡。由於其中新事物很多,具有豐富聯想價值,所以奇異電話也不少。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年初我在網吧玩一款叫做“木乃伊之迷宮大冒險”的遊戲時,接到一個來自長春的奇異電話。當時我還以爲,這意味着當春暖花開,棉襖褪去之時,我就能卸掉木乃伊厚重外殼,尋得董明傑蹤跡。可惜事實證明,我想多了,這個奇異電話是與“化繭成蝶”之理念相呼應的。

雖然奇異電話很多,但我還是最喜歡撥打北奇與DD號碼,因爲它們偶爾會被接通,可能還會有人嘮叨我幾句。當聽筒裡沒人講話時,我就可以隨意聊些家常。小d有一次也被接通了,那天是7月1號建黨節,當時沒聊幾分鐘電話就被掛斷,隨即手機出現一個未接電話,來自北京移動。當我發短信給這個號碼,居然提示收件箱滿暫未收到信息,似乎意味着黨章已經起草完畢。

此號碼應該算是小d的替身號了,也就是說董明傑號碼可能被奇異電話所替代?或者是董明傑真實身份替代她表面的護士身份。如果是前者,恐怕就算是一個噩耗了,於是此號碼被我起名爲了“小呃”。儘管如此,我還是喜歡給其發信息,因爲我喜歡“收件箱滿”這四個字。

中秋節來臨時,我居然攢夠了一筆旅遊路費,想回家看看的我,便再度踏上前往廣西的列車,分別遊玩了幾座城市,最終在梧州歇下腳來。由於旅途勞累,我居然在街邊休閒椅上給睡着了,醒來之時,發現隨身挎包不翼而飛,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物件,就只剩一部手機。身無分文的我,只好四處尋找包住工作。幸運的是,我居然在廣宇花園旁邊的兩廣市場找到一份裝卸工職位,並且在9月30號生日這天,正式開工上崗。

自己夢寐以求的白天出門幹活,晚上回家享受天倫的日子,居然就這樣實現了。這裡不像成都裝卸工那般累人,晚上基本不需要幹活,於是我可以走幾步來到廣宇花園樓下,靜靜欣賞家裡的溫馨場景。

剛住這裡第一天晚上,我就看到了姑父母二人,他們臉龐也同樣增添了一絲歲月的痕跡,穿着一身休閒家居服,看樣子剛買菜歸來。我可提不起勇氣上前打招呼,所以乾脆躲在了一輛車後,目送着他們二人遠去。

此時廣宇花園的窗戶,已經不像去年底那般閃爍頻繁,唯有董明傑可能居住的那三五個房間,時而有些特殊變化。一個月簡單寧靜的生活,就這樣悄然滑過,雖然距離年底還有兩個月時間,我卻已經隱隱知道,自己無需再等下去了。關於世俗生活,有這一個月居家時光,我已了無遺憾。未來還有新世界在等待自己拼搏,唯有負重遠行可矣。

當我告別梧州,開始構思寫書時,她的叮囑也隨之而來:

晨起一杯水,每餐勿缺綠。食療勝醫藥,愉悅自己找。

在老家辦理了新的身份證,我再次來到北京,租了個亞太花園附近正規小區電梯房,其中的一個廚房單間,月租三百多元,還算實惠。又問同在北京的大姐要了個古董筆記本,寫作生涯便正式開始了。

時間軸的構建很是困難,畢竟自己平時沒有寫日記的習慣,近年來記憶早已十不存一,也只能盡力回想了。當我開始構思文字,那些奇異號碼所傳遞的信息,也變得跟往常有些不同。比如小雪節氣這天,我在心中尋思着,自己平日做兼職缺個旅行杯,於是將房內一個名爲“體制能量——新維生素”的飲料瓶子衝了衝,打算放涼開水用。正當我在沖洗時,忽然接到一個來自南寧的奇異騷擾電話。之前還有個南寧奇異號碼已經關機很久了,這個號碼倒是替補了過來。其關鍵寓意應該在於“新”這個字,於是我便給此號碼起名爲“小南寧”,意味着一種新的元素,取代了原本乾涸的能量源泉,使得思念之情可以薪盡火傳。

猶記得自己對董明傑的告白,就始於08年小雪那天,猶疑不定的我,終於下定決心,承諾將會每天在其空間留言。這場蘊於文字間的情感,竟如五行聯結,綿延五年而不止熄。如今爲了寫出盡善盡美的文字,這場思維之火怕是將會收斂無期了。畢竟,文學之探索永無止境。

2014-1-31

今天是大年初一,例行總結的時間到了。原本想着可以住在老家寫作,省下爲生計奔波的時間,如今看來很不現實,這裡太吵鬧了根本靜不下心來。

昨天爺爺生病,陪護輸液用去了半天時間,另外半天被小侄子佔據了。晚上也睡不太好,隔壁老人房間總是有動靜。中午時分陪兄長在商場買了點東西,路上在車裡儲物格看到一副三星耳機,可惜跟我的聯想手機型號不匹配。將其放回原位後,便收到一條短信回執,原來是兩天前發給小南寧的信息“午夜好”發送成功了。

這條信息所傳遞的理念,稍微有些不大好領會。三星耳機中“三星”一詞,可能象徵三星堆文明,也可能象徵人、神、鬼三門。“耳機”一詞則代表他們皆已聽到我的祈禱,無需再有新的聯想。

忽然回憶起年前準備回老家的時候,看到路旁一則廣告詞很有意思:“無須更多添加,已是自然完美。”當我欣賞這幅廣告時,DD號碼也開機傳來一條短信回執。

當時的我不大理解這條信息有何深意,現在卻忽然有些領會了。近日來自己爲了豐滿回憶錄內容,費力蒐集各種文字素材,連每天與奇異號碼的互動內容都要記錄下來,是不是有些多餘?

如何去繁從簡,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今天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原著看了看,除了撥打西安號碼聽到一次純英文提示,再無任何收穫。很喜歡電影版中的一段臺詞:

從此再沒有人見過這座漂浮的小島,也沒有任何百科書中記載有這種樹。然而,如果我沒有找到這片海灘,我會死去。如果我沒有發現那顆牙齒,我會迷失,永遠獨自一人。即使當上帝似乎拋棄了我,他仍在注視我。即使他似乎對我的痛苦無動於衷,他還在關注着我。當我超越了所有拯救的希望,他讓我休息,並給予我一個接下來旅程的信號。

影片的導演李安曾說:“這是一部講述信仰的故事,我們期冀着它能講述出更多的故事,更多在你們心中、腦海中,屬於自己的故事。”

不知自己這個源於三星堆信仰的故事,李安導演是否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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