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她身上香味愈發濃郁了起來。
他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該我討回來了。”
她的呼吸也漸漸地微弱了,在喘息中,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肌膚。
一次又一次抽沒復進,碾過骨頭和肉,把整個人都絞碎。舒爽卻難掩焦躁,似乎無論怎樣似乎都無法饜足。
她低低吟唱,隨着他的動作而在快樂和痛苦中反覆更迭。
一日一夜,她都在這水與火的煎熬中度過。間或有清甜的粥湯緩緩的流進她的口裡,而後就是他有力的手臂環繞。
太陽露了顏面赫然又是一個明媚的晴日。逐漸燦爛的光鏤穿了雕花窗子,瀰漫一種令人沉迷的塵埃,在這片晨光中,錦瑟幽幽醒轉。頭上難耐的頭已經褪去了,除了有一絲疲憊外,奇蹟般的全好了。
沉睡在身邊的男人仍然緊緊摟着他,只是渾身已經滿是汗水,額前垂落的長髮粘溼在面上。錦瑟擡指,輕柔的拂過他眼角的長髮。
抱着她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滑過她的肌膚,錦瑟疑惑的擡眉,這才見他的嘴角正輕輕的挑起。
“醒了?”錦瑟脣邊噙了一抹笑。
他微微挪動了身子,在她耳邊含笑低語,“你的聲音真難聽。”
錦瑟一時少許怔然地凝視軒轅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的臉上洇了兩團紅暈,如同沁了水的胭脂在宣紙上暈開,含了水銀似的明眸乍看嗔怒,細看卻微微含笑。
軒轅恪忍不住想笑,“在馬車上的時候才確定的。從你一走進族老的家,我就覺得是你。”
“你怎麼知道的?”
軒轅恪用手貼貼她已經不發熱的額,這才道,“有誰這麼大膽子,可以隨意命令我的家奴。而其,你的身上有熟悉的味道。至於馬車上怎麼確定是你……”他故意拖長了音調,捉住了錦瑟的手,緩緩伸到她自己的後腰處。
細細融融的觸感,讓錦瑟不由得咬緊了朱脣。
“軒轅恪……”
他笑得一派悠然,“你說,你是不是小妖精?”
錦瑟蜷伏在軒轅恪懷中,似一隻慵倦的貓,他知她,有些方面比她更甚。
“你的嗓子怎麼回事?”軒轅恪一笑,手指梳過她如絲長髮,繞了一圈,他還是沒有忘記這件事。
錦瑟蹙眉翻過身去,“是段宇開的藥,不服用,不需幾日就會好的。”
軒轅恪攬過她身子,輕嘆道,“是藥三分毒,你胡鬧,段宇也跟你一起胡鬧。”
錦瑟有些惱怒,半撐起身子睨他,“你倒會說我,那你呢?”
“你還在怪我。”他淡淡的說:“錦瑟,我所做的一切是爲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錦瑟沉默不語,他確是一番良苦用心,暗暗爲她鋪設人脈,籠絡盟友,甚至任由她掌管王府暗衛。
找來伊妃做她的替身,想讓她擺脫子諾的糾纏。
可偏偏現在,在他跟前,她一反常態,生平第一次學會跋扈任性。
做了這麼多,如果沒有了他,還有什麼意思?
只因他是這世間唯一肯寵溺她的人,教她即便不甘,即便掙扎,也一步步墜入其中去。
其實權利纔是她最有力的保障,她一切都看得明白,惟獨左右不了自己本心。
“恪,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她終究還是低了頭,神色一時迷茫,帶着孩子氣的倔強,“就這麼捱完一世也好,只要你在我身邊,別的我不想要,也不在乎。”
綿軟的長嘆一聲,軒轅恪只輕輕吻在她額頭,“好,我知道了。”
“郡主。一切備好,我們該出發了。”可兒在外脆聲稟告。
“起吧,天將亮時,你的燒就退了。我已經吩咐下去,等你醒來,我們就起程。”
“可兒,我真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錦瑟說着,忙披了外袍起身。
軒轅恪也坐起了身,摸索過自己的衣衫,“爲夫就不能幫你了。”
錦瑟驀然身,“恪,你別動。”連忙自己親自幫軒轅恪整理衣袍冠戴。
“有娘子在身邊的感覺也不錯。”點點笑的漣漪浮現在他的臉上。
錦瑟隨着他的笑容搖頭,只是那無神的雙眸讓她一陣心疼。他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她了。
不過,路還是要走下去。
出了門,纔看到所有的人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錦瑟掠一掠鬢髮,一手牢牢的握住了軒轅恪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嚕嚕而過,錦瑟坐在軒轅恪的身邊,陽光透簾而入,勻勻鋪灑在他俊秀的容顏上,似有細微銀芒流動在玉色肌膚上。
許是昨晚一夜未眠,半日有餘,軒轅恪睡着安穩,挺秀鼻樑被長睫投下陰影,氣息間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錦瑟悄悄的轉身,拉過馬車上備好的薄衾,輕輕替他蓋好。
就在她準備離去時,他卻一把拉住她,貪戀的吻着她的脣。
“恪,你不睡熟了嗎?”錦瑟嬌嗔的輕嘆。
“恩。”他模糊的應了聲,摟住她的腰身,整個人突然靠在她的身上,沉沉的睡去。
看着他的樣子,錦瑟心中亦起愛憐,慢慢的靠向椅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迂。”一聲清喝,馬車又停了下來。
一連的追殺讓錦瑟心生懼意,整個人已存戒備狀態。
“啓稟王妃,前面有一白衣女子擋了山道。”
錦瑟纖揚眉稍一蹙,看向身側的軒轅恪,臉色凝重,早已醒來,遂沉聲道:“若只是一個女子,繞過她就是了。”
“唉,你們下車啊。”清脆的聲音傳來,錦瑟不禁一怔,好美的聲音。
“你們下車,好不好?”
錦瑟忍不住就挑了簾子,那女子的面容就這樣撲進了眼睛了。
她正看着錦瑟,看着錦瑟的面容,她彎眉一笑,如同愛哭而寂寞的孩子,黑若點漆眸子裡,帶着乞求的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