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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見韓暮當衆招呼她,白玉般的臉頰上一抹紅雲升騰起來。
再一看那冒着青煙的鐵棍,心裡着實有些恐懼;謝玄忙道:“三哥,家姐手嫩還是我來吧。”
韓暮不爲所動只是微笑看着謝道韞,衆人心中大罵韓暮,這小子居然想用大晉第一才女的這雙嬌手來握燒紅的鐵棒,需知這雙小手彈奏出多少美妙的仙音,寫出過多少讓人如癡如醉的動人詩篇,又描繪過多少清新雅緻的畫卷。若是傷了分毫,把這小子剁成八瓣賣了也賠不起。
謝道韞看着韓暮溫和的笑容,心裡一陣慌亂,終於把心一橫,邁步走向場中。
這一步代表了謝道韞對韓暮的極度信任,這一步的邁出,將韓暮心中所有的疑慮和猜忌打消的煙消雲散。
張玄大聲急道:“謝小姐不可!”
謝安也道:“道蘊三思。”
謝道韞回眸一笑,貝齒輕啓道:“不打緊,我相信韓暮。”蓮步輕移,來到韓暮身邊。
韓暮親自幫謝道韞挽起半截羅袖,露出賽雪欺霜的皓腕,再拉起她的柔軟的小手,用溼透的汗巾仔細塗抹一番,輕聲道:“韞姐,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謝道韞臻首輕點,沒有出聲。
地上被韓暮丟進火盆的鐵棒被鉗了出來,紅彤彤的冒着白光,謝道韞張着兩隻白嫩的小手有些猶豫。
“相信我”韓暮堅定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謝道韞眼一閉,雙手握住鐵棒,“刺啦”青煙升騰,周圍有人閉上了雙眼。
慘劇並未發生,鐵棒離手之後,謝道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小手,那雙手潔淨修長,圓潤嫩白,除了手心站着點黑色灰塵外,全無異狀。
周圍衆人大聲喝彩鼓掌起來;韓暮請謝道韞在缸中淨手會位,回到場中,向司馬奕道:“陛下,不知這場比試是誰勝誰敗呢?”
司馬奕表情有些不自然,低低的道:“當然是韓將軍勝了。”少頃又道:“此事朕需好好調查一番,若那盧竦真的是在欺騙朕的話,朕自然會嚴懲他,稍後請韓將軍進宮見我。”
說罷匆匆擺駕回宮,衆人忙起身恭送。
司馬奕一走,廣場上便似炸了鍋一般,衆官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個不休。桓秘和幾位和妖道來往密切的官員趁亂溜之大吉。
戶部李尚書湊上前問道:“韓將軍真乃神人也,能否告訴我們大夥,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韓暮微笑道:“天機不可泄露。”神棍氣十足。
又有禮部一名官員問道:“然則,鬼神到底長得是什麼摸樣呢?我等都還從未見過呢。”
韓暮微笑道:“鬼神之事,下官不敢妄談,但長相我倒是可以透露透露,它們長得便如同你我一樣,鬼便是人,人便是鬼。”
衆人見他話中頗有深意,說話帶着玄機,知道他不願多言。
正在此時,太監來宣韓暮見駕,韓暮請謝安王坦之張玄等他見駕後一起回府,便撇下仍在議論紛紛的衆人,拾階進宮。
勤政殿內空空蕩蕩,除了幾個伺候的太監便只有司馬奕斜倚在寶座上沉思。
韓暮還是上次夏推結束時進過宮門,這大殿也是第二次進來;上次來時心中感覺神聖而莊嚴,而這次則大有不同;皇家不過如此,除了銜着金鑰匙出身的身份外,什麼都不是;皇帝也不過是蠢人一個,這樣的人統治着國家,真是百姓之不幸。
韓暮的腳步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司馬奕,他擡起消瘦慘白的臉看着走近的韓暮。
韓暮趨前高呼萬歲,跪拜行禮,司馬奕隨意的一揮手,示意太監賜坐。
殿中忽然靜了下來,司馬奕雙目微閉,斟酌着語句。
韓暮知道他在猶豫什麼,起身道:“臣想和皇上單獨敘話,請皇上恩准。”
司馬奕暗贊韓暮識相,藉機把幾個太監揮退,這才慢悠悠的問道:“韓暮,你實話告訴我,這世間到底有無鬼神?”
韓暮思索片刻道:“鬼神之事,不可妄加判斷,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若因此便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就不該了。”
“那麼,天下到底有無長生不老之術呢?”司馬奕問道正題了。
韓暮知道他心中的糾結便在於此,下了血本不惜穢亂內宮,奉送妻女給妖道凌辱,就是希望能真正學到長生不老之術,此刻盧竦被韓暮三兩下襬平,他對陰陽採補長生之術也有了懷疑,而這種懷疑纔是最折磨他的原因。
韓暮道:“臣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仙術,但臣聽說修仙之士皆爲無慾無求,清靜無爲之人,且隱居深山大川,時間人如何能見的到?但凡想長生的未必便能遂了心願,更別說用些旁門左道來害人了。”
司馬奕聽出韓暮話中所指,嘆息一聲道:“這次朕被這盧竦害的不輕,此事如何善了?”
韓暮默然以對,忽然覺得這司馬奕有些可憐,生活的一定很壓抑,難得有一個自己的愛好,能夠讓他有所寄託,卻又被自己無情的將夢想粉碎。
“陛下大可裝作不知此事便可,涉及此事之人相信也不會胡亂言語,倒是這盧竦陛下要儘早處理掉此人。他若不顧一切胡言亂語的話,事情便棘手了。”韓暮低聲道。
“只好如此了。”司馬奕黯然往寶座上一靠道:“盧竦便交給你去處理,此事若泄露出去,唯你是問。朕累了,你退下吧。”
韓暮要的便是這個效果,告辭出殿,在一個太監的引領下來到盧竦的宮內道觀前。
早有守門的道士進去通報,韓暮直接大步跨了進去。
幾個小道士上前欲要阻攔,給韓暮推搡的四腳朝天,韓暮一路嚷嚷着要見盧竦,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右首房門打開,盧竦雙手纏着白布,正惡狠狠的看着韓暮。
“啊哈,盧天師。”韓暮大聲打着招呼,抱拳行禮。
這一聲盧天師不啻爲一個耳光打過去。盧竦倒也沉得住氣,鐵青着臉還禮道:“韓將軍意欲何爲?來我這道家清靜之地鼓譟不休,怕是失了身份吧。”
韓暮心頭大罵,這妖道死到臨頭還道貌岸然,真想上前幾腳踹死他。
轉念一想,殺他容易,但效果達不到自己的預期;外人只是以爲盧竦只是仙法修煉不到家,被韓暮擊敗,罪不至死;自己冒然殺了他反而會招致別人反咬。
剛纔自己和皇上一番談話後,自己絕不能將他的騙人伎倆公開了。
如果那樣的話司馬奕必然會對自己下手,根據今天提前退場的幾位大員的身份來看,這些人也是惹不得的,一定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結此事。
既要照顧皇家和有染大員的臉面;又要宰掉盧竦,扳倒桓秘,這是個難以完成的任務。
韓暮眉頭一皺,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