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的路上,廂式貨車突然停了下來,夜幕中那對剎車燈閃爍的紅光顯得格外的詭異,我感覺有人在盯着我,那貨車的車窗裡有一雙眼睛讓我全身都在發冷,車停在那裡像是在告訴我,他其實早發現了我在跟蹤他,更像是在嘲諷我的無知和未來悲慘的命運。
那個司機早就發現我了,可還是把我帶來了這詭異的魏家村,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想在這裡殺了我嗎?
廂式貨車緩緩開進了魏家村,就像是駛進了黑暗的濃霧裡,可我卻全身僵硬,感覺這次魏家村一行可能越來越不妙了。
“開車進去追。”過路鬼的聲音冰冷,眼裡閃爍着仇恨的血色,盯着那輛廂式貨車咬着帶血的牙根說道。
我看了看過路鬼:“過路鬼,你這樣子進村根本找不到臨潁的,只會把裡面的人都嚇死,你們鬼不是都能變嗎?你還是變成個活人的樣子吧。”
過路鬼看了看我,隨後變成了活着時候的樣子,身上的血跡消失了,傷口都沒有了,只是臉很蒼白,彥靖還是紅紅的,像是電影裡的吸血鬼,不過比起原來的樣子也算是能夠讓人接受了。
“過路鬼,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進去了我還叫你過路鬼吧。”
“我叫葛鋯啓,燈下你就這樣叫我就行了,”葛鋯啓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
這次是來調查白麪鬼的,魏家村的人好像對白麪鬼有袒護,所以不能明目張膽的進行,我把車子停在村外的樹林,和葛鋯啓一起走進了村子,剛走上村子的道路葛鋯啓就沉聲說道:“這裡的陰氣很重,估計有很厲害的鬼。”
對於這個我心裡早就有了準備,魏家村處處透着古怪,而且所有人都像是保守着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很可能就和那個潛伏的鬼有關,而那個鬼很可能就是白麪鬼了。
想起白麪鬼冒充我和潦倒道士肖強一起進了這魏家村我心裡就有些着急,怕潦倒道士和肖強會被騙了發生意外,我對魏家村並不熟悉,只認識魏仁世這個老漢,我相信潦倒道士和肖強進魏家村的第一站也肯定是去調查魏仁世。
魏仁世的家在村東頭,距離我們的位置很近所以很快我就找到了,我順着門縫向裡看去,發現屋子裡還是一片漆黑,我想和魏仁世的那個老伴談談,根據那天在屋裡的對話我感覺魏仁世的那個老伴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
只是我不知道魏仁世在不在家,索性找了塊轉頭扔了進去,隨後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如果魏仁世在家肯定會出來查看的。
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動靜,我又扔進了一塊,還是沒有動靜這才放下心來,魏仁世沒在家,可這大半夜的他不在家又去哪了呢?
“你沒事往裡扔磚頭幹什麼,裡面又沒人,”葛鋯啓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不過裡面卻有個鬼。”
我打了個哆嗦,從門縫往裡看卻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鬼影,可心裡總是覺得那黑漆漆的玻璃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我剛纔扔磚頭的行爲無異於打草驚蛇,我暗罵自己是笨蛋,身邊有個鬼不用幹嘛自己下折騰,葛鋯啓是過路鬼,裡面有沒有人有沒有鬼他是最清楚的。
既然裡面沒有人,我對着葛鋯啓揮了下手然後爬上了牆頭,轉頭卻發現葛鋯啓竟然沒有跟來,我又趴着牆頭看去,真怕葛鋯啓會突然消失了,還好葛鋯啓還在:“你怎麼不進來?”
“這裡是它的地盤,我進去就會大打出手,你什麼也問不出來,你放心吧,我在外面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葛鋯啓自信滿滿揹着手站在門外,“不過你要快點,我還要去找那個司機呢。”
我筆畫了一個OK的手勢,如果不是魏仁世家離着近,再加上根本不知道那個廂式貨車開到了那裡,我也想先去找到那個肇事司機的,現在只能用魏仁世做突破口了,以魏仁世在魏家村的熟悉程度,我相信只要找到魏仁世肯定能知道那貨車在哪一家?
雖然葛鋯啓的話說的很滿,可我站在院子裡還是覺得全身發冷,我不放心的順着門縫向外看,發現葛鋯啓還在這才放心了一點,葛鋯啓是過路鬼已經有了九個人的精血,是個很強大的厲鬼,有他幫我我能安全的多,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葛鋯啓的嘴角浮現出一絲邪異的冷笑,我立刻在看過去,卻發現葛鋯啓還是那個冷冷的樣子,沒有任何改變。
是我看錯了吧。
我一步步走向那破舊的屋門,屋門還是關着,中間有一條手指寬的門縫,我沒有趴在門縫向裡看,上次就是在這門縫和那個怪異的眼睛對視嚇了我一跳,這屋門的門栓是橫式的,只要用東西向上挑就能打開。
康波仛木劍拿在手裡,全身的血液凝固,毛僵的力量醞釀在胸口,我才覺得安心了一些,用木劍挑開了門栓,滾滾的黑氣順着屋門向外涌來,帶着一股腐臭潮溼的味道,上次來的時候我並沒有聞到過。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走錯地方了嗎?
我心裡帶着疑問,可還是走了進去,屋子裡的潮氣太濃重了,就像是霧氣一樣翻滾盤旋,伸手不見五指都不足以形容這裡的黑暗,我感覺衣服都已經溼了,頭髮眉毛上都是凝結的水,黏黏的讓人很不舒服。
啪,我的肩頭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心裡暗恨,肯定又是那個拍背殭屍在搗亂,上次就是在這外屋讓我着了他的道,我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回頭,免得剛剛補回來的陽氣又被吸走了。
嗷,一聲鬼叫,我的脖子被狠狠的咬住了,鋒利的牙齒穿刺了我的皮肉咬斷了大動脈,巨大的吸力從我的脖子傳來,一個面目慘白的鬼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個不是拍背殭屍而是一個噬血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