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的佈置和前兩層有着明顯的不同,再不是一個個的監牢組成的,而是一個無比空曠的大廳。
在大廳的石頂上,是密密麻麻向下延伸的樹藤,樹藤纏繞扭曲像是一根根粗大的繩子延伸而下,在大廳的半空,吊着四個人,分別是兩個獸人和兩個人類。
“那兩個獸人是山神。”小姨突然小聲說了一句,因爲他能和地聽山神靈魂溝通,所以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迪廳山神的恐懼,“他們曾經是血波府的副府主,可現在卻落到這種下場,怪不得地聽山神對信天丘充滿恐懼了。”
我看着那兩個獸人,這兩個山神是血波府的副府主,可卻被掛在這裡爲信天丘的計劃付出了血的代價,看着那五百個樹藤分別刺在他們身上的時候,那經過了獸人和人類異化過兩次的詭異液體一股腦的全部被灌進了他們的腦袋,讓兩個山神全身顫抖翻起了白眼,牙齒不自覺的咔咔要緊,鮮血順着牙縫不斷的流淌了出來,甚至連牙根都咬斷了都不自知,可見在承受多麼巨大的痛苦。
因爲被掛在半空,他們是不可能吃到任何東西的,這次的異化明顯就是要用他們的自身血肉異化,所以承受的痛苦也更加的強烈。
除了兩個獸人山神,我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另外的兩個人,他們都是人類,而且是一男一女,男的身上插着二百五十隻樹藤,而女的身上插着二百四十九隻樹藤,比起其他三個人少了一隻。
這第三層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用強者的血肉來異化那種液體,兩個山神能夠理解,是獸人中最強大的階級了,可這兩個人又是什麼身份,她們難道有和獸人比肩的力量嗎?
經過一個個的人族聚集點,我知道人族在血日地域的力量並不強大,能夠苟延殘喘主要是因爲五行染血石,可這第三層的佈置,明顯是需要強者的血肉,這兩個人明顯已經不需要用五行染血石就能達到媲美山神的程度了,因爲這異化的過程中五行染血石的力量根本沒用。
“那兩個人是無生宮的使者。”綠葉一手捂着嘴巴,右手向着前面指了過去,正好指在那女人的腰上,一個銀灰色的要拍掛在上面,用特殊的符號寫着兩個字“無生”。
無生宮,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無生宮的,據我知道的,人族之所以能夠在血日地域立足沒有被滅亡,就是因爲無生宮主的支持,而五行府鎮的聖物五行染血石也是無生宮主贈予的。
無生宮主在人族的心中就是無所不能救苦救難的神,而無生宮就是神聖不可褻瀆的聖地,而來自無生宮的人,都是尊貴的使者,帶着無生宮主的旨意降下人間的。
可就是地位如此崇高的無生宮使者,現在竟然被信天丘掉在了半空中,身體**上了空心的樹藤,承受着由腐水一步步異化來的神秘液體的侵襲,看那扭曲到極限的面容,可見兩人是多麼的痛苦和絕望。
“信天丘也是被無生宮主提拔的府主,可現在他竟然對着無生宮的人下手,這傢伙是要造反嗎?”彥靖倒吸了一口冷氣,在他看來這信天丘根本就是在找死,無生宮主能和黑龍神分庭抗禮,肯定是人族最強者,信天丘的所作所爲如果讓無生宮主知道,絕對是找死的節奏啊。
就在這個時候,被樹藤掉在半空中的四個人同時悽慘的叫了起來,隨後從他們的腳心滲透出了一種灰色的液體,每個人的身上只是滴下了五六滴,隨後就陷入了平靜,可一分鐘之後,上面又有新的液體灌進了他們的腦袋,四個人又開始痛苦的扭曲了起來,經過轉化之後,灰色的液體再次從他們的腳心滴落下來,不斷的循環。
人的腳心是沒有毛孔的,想要讓液體從腳心滲透出來絕對是很難很難,雖然只有幾滴,可是也絕對是四個人的生命精華,而在四個人的腳下的地面上,是一個足有十米的巨大池子,在這池子裡,竟然是滿滿的灰色液體。
剛進來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這池子裡的液體有多麼恐怖,可現在看到這液體形成的過程,我就知道,這一尺的液體,不知道信天丘殺了多少人和獸人,又殺了不知道多少個山神和無生宮使者,才最終聚集了這麼多。
這些液體到底是幹什麼的?
看到了三層不斷的異化形成的詭異液體,我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問題。
“你們終於到了。”就在這個時候,那灰色的池水中緩緩的浮起一個人影,他光着肩膀,頭頂上懸掛這一刻灰色的晶石,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就是水行染血石,只不過這水行染血石的顏色顯得很怪異,並不是清澈透明,而是陰灰色帶着一絲血色的紋路,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我不由倒退了一步,“信天丘,你怎麼會在這裡?”
從腐水獸王的情況來看,這信天丘應該不在水牢纔對,要不然那腐水獸王應該在水牢附近等着信天丘出來纔對啊。
信天丘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我當然要在這裡,要不然把你們引過來,豈不是作用了嗎?”
“那腐水獸王是你故意安排在那的?”我心裡不由暗道不好,如果腐水獸王真的是信天丘安排的話,那就說明我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信天丘的掌握之中,我們所做的一切佈置都是一個笑話。
可信天丘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難道是哪個躲在暗處的奸細又行動了嗎?
對於那個屢次把我們的行動透露出去的奸細我簡直是恨得牙根癢癢,還有更讓我鬱悶的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奸細是什麼人,我一直相信,我們這一行人裡應該沒有奸細,那個躲在暗處的奸細,很有可能是和地聽山神一樣的傢伙,能夠不靠近我們就能知道我們的情況,我纔會一點都查不出來。
“信天丘,你把我們引過來,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