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毒氣並不是離開了我的身體,而是在我的體內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通道,就像是在我體內插上了一根黑色的管子,只是讓我悲催的發現,這膠皮管子雖然可以讓外面的東西進來,可是依然無法讓我呼吸。
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身體被一道道的黃色藤蔓捆綁着,層層疊疊的不知道多少層,這讓我想到了蜘蛛捆綁獵物的網球,我現在的情況就是被放大的網球,而且那些滲出的樺樹香脂就像是蜘蛛的消化液,要把我徹底融化變成養料吸收掉。
這索樺樹不應該叫索樺樹,就應該叫蜘蛛樹,和蜘蛛的進食方式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過好在我的體質強大,九轉金身決三層可不是說說的,刀劍不傷水火不侵飛天縱地,這些樺樹香脂想要融化我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不過我心裡也明白,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如果不能逃出去,肯定就只剩下被吞掉了。
康波仛木劍是短兵器,就算我拼命的切割黃色藤蔓也很難突圍出去,因爲索樺樹會在外面不斷的纏繞上新的藤蔓。
不過那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毒氣新的變化,那毒氣竟然形成了一個通道,外面的樺樹香脂竟然能夠從我的口鼻流進我的身體,而且變態的是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能呼吸。
硫酸一樣的樺樹香脂流進了我的心肺,我感覺整個胸腔都猛烈的燃燒了起來,九轉金身決雖然修煉到了第三層,可強化最爲顯著的還是血肉骨骼,對於臟腑的強化卻達不到那麼強悍的程度。
就那融合傳承之殿來說,達到九轉金身決三層,我的身體已經達到了融合條件,可是心臟卻不行,這就說明在強化上,心臟和身體相比強化要少得多。
而且臟腑本身就比身體要脆弱,現在樺樹香脂流進我的身體,我立刻感覺心肺都在樺樹香脂的侵蝕下融化開了。
我去,這下糟了,我現在已經沒時間去想誰在害我了,而是再想該如何逃出去,這樣下去,我就要從內向外被融化了。
只是還沒有等到我行動,樺樹香脂的毒性已經順着我的身體蔓延到了我的全身,那種讓人昏睡的感覺立刻侵襲到了我的大腦,我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陷入了沉睡。
完了,這是我最後一個念頭,在我雙眼失去感知的時候,模糊的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閃現了一下,隨後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黑暗中我感覺就像是漂浮在暴風雨中的大海上,整個人就像是一葉扁舟在澎湃的浪潮中翻滾着,像是隨時都要被漆黑的大海吞噬掉,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小船上的一塊白帆。
那白帆隨風而行逆風而轉,讓我一次次的逃出生死危機,最後終於堅持到了日出雲散。
啊。
我驚叫了一聲做了起來,發現全身上下都是冷汗,睜開眼睛看向周圍,發現正躺在家裡的炕上,我呼呼的喘着粗氣,眼神中還有這驚悸的神色,在索樺樹林被纏繞消化的那一幕還在我腦中回放着,尤其是那窒息痛苦的灼燒感,讓我現在想起還是那麼驚悸。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死了,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可是我卻知道,我又活了過來,而且那個救我的人還把我從索樺樹林帶了回來。
我摸了摸胸口,發現胸口還是有些灼熱的感覺,好在已經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看來身體已經自愈了。
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況真的是危機,樺樹香脂進入體內估計再有一刻鐘我的臟腑就會被徹底融化,到那時肯定難逃一死了。
到底是誰救了我呢?
我腦海中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那一抹白色的影子,當時視線已經模糊了,就連對方是人是鬼都沒有看清楚,而且還有一點我有些奇怪,我應該是不會做夢的,那剛纔看到的大海中遇險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在我昏迷的時候還有人給我施加的幻術,只是那又有什麼目的呢。
我又想起了在前往索樺樹林的時候,我在望埡山的山上曾經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索樺樹的樹冠上一閃而過,當時我說出來被劉百溫立刻就否定了,現在想來那時候我很可能沒有看錯,而且那個救我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白色的身影。
還有一點我更加的疑惑,那條害我的黑蛇到底是誰放出來的。
按理說劉百溫宋俊河沖天教主都已經去搶樺溡沉香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人再害我纔對,而且那條黑蛇很像是蠱,而且看他的毒性等級肯定不低,按理說宋俊河死後應該沒有人會這麼高級的蠱術纔對啊。
難道那宋俊河陰魂不散還沒有死?
我想了之後就否決了,宋俊河費盡了千辛萬苦才修煉出本命蠱蟲雙爪尖頭姣,這已經是超過陰陽蠱師的象徵,擁有強大的雙陽火,那個絕對是宋俊河的本命所在了,既然雙爪尖頭姣已經被滅了,那宋俊河肯定也就是死了。
“那劉百溫肯定和那個放黑蛇的人有關。”我仔細想過之後,把突破口放在了劉百溫身上。
劉百溫是村裡的二爺,一脈相傳擁有強大的傳承,而且還說那樺溡沉香是他家族的東西,可見他隱藏着很多的秘密,最主要的是那閉氣丹的屬性,竟然能被黑蛇的毒氣熔鍊成爲閉氣的劇毒,這種情況絕對不是巧合,那個放黑蛇的人肯定知道劉百溫,而且知道劉百溫有閉氣丹,更知道劉百溫會把閉氣丹給我吃。
換句話說,這次我差點被害死,實際上就是劉百溫和那個放黑蛇的人串通起來設計的。
而且從劉百溫對彥靖說的話就知道,劉百溫把我帶進索樺樹林的目的就是樺溡沉香,而且在我們找到那妖身之前,他已經讓我吃下了閉氣丹,也就是說,一旦我讓閉目的鬼臉睜眼,就算我要搶奪樺溡沉香,有那個放黑蛇的人在,我也只有死路一條。
從一開始,劉百溫就沒打算讓我活着離開,早就想好了要殺人滅口。
我猛地從牀上做了起來,既然這件事和劉百溫有關係,那我就去劉百溫的木屋去調查一下,看看劉百溫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