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你沒事吧?”
百里雪姬的話讓我知道冥龍並沒有說謊,因爲百里雪姬是絕不會聯合冥龍來騙我的,也就是說,剛纔我確實把牆壁看成了門縫,而且還看了那麼長時間。
難道是幻覺?
我心裡不由想起了剛纔在門縫看到的眼睛,雖然不能確定那是真的,可是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沒事,”我擺了擺手,剛纔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奇異,一個房間裡卻出現了兩個場景,也許這就是冥龍說的三層空間,想來那玄武三宮石還真是強大,竟然能改變空間的結構。
百里雪姬看我並沒有說也就沒有深問,而是對我說道:“秦陵,剛纔我看到宋乾了。”
“怎麼可能,他已經死了啊。”我聽到百里雪姬的話,腦袋裡像是被炸雷炸了一下,如果這話是冥龍說的我肯定不以爲然,可我知道百里雪姬是不會騙我的,而且百里雪姬也見過宋乾,既然他這樣肯定的和我說,看肯定是已經看到了。
百里雪姬銀白色的瞳孔閃爍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你說宋乾已經死了,可是我剛纔明明看到他走出了大門,如果不是擔心你的安危,我肯定回去追上去的。”
“百里雪姬,不瞞你說,我確實看到了宋乾的死。”隨後我把兩個房間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從那滴鮮血裡得到的畫面說了出來。
百里雪姬也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隨着我的體質越來越強大,純陰體的特異也逐漸的顯露了出來,例如可以溝通血液得到血液裡隱藏的畫面,這就是我屢試不爽的絕招。
不管是我還是百里雪姬都知道,我從血液裡讀取到的畫面都是準確的,就算遇到了強大的曹殿,我都沒有錯過一次,這一次應該也不會錯,也就是說宋乾的確是死了。
“宋乾或許真的死了吧,或許我和冥龍看到的那個宋乾是有人假冒的。”百里雪姬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以我的思路爲準。
冥龍卻在這時候走上來說道:“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沒主見,就算秦陵是你的小情郎,你也不能盲目的相信啊,這有時候可是會害死他的。”
百里雪姬被冥龍說的滿臉通紅,有些不滿的說道:“秦陵的體質特殊,能夠從血液中讀取出相關的記憶,從來沒有錯過,我相信他絕不會看錯的。”
我皺着眉頭看着冥龍:“冥龍,你怎麼也是上古的老妖怪了,剛纔那個人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他是不是假冒的。”
冥龍這貨算是個老古董了,雖然沒什麼閱歷,可眼睛應該不會太差,既然他有意見我肯定要聽一下的。
“那個人我不認識,可我能肯定他絕不是被人假冒的,更不是死人。”冥龍手指一點,隨後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身穿黑色休閒運動服的人大搖大擺的從門口走了出去,雖然天黑光線有點暗,可是我還能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宋乾。
“你確定他不是假冒的?”我看着冥龍點頭,這老妖怪既然這麼肯定那應該就是真的宋乾了,“可我剛纔的確是看到宋乾被人殺了啊。”
我皺着眉頭不知道怎麼選擇,這時候我突然看到,那牀頭櫃上的那滴鮮血竟然消失了。
我之所以那麼肯定宋乾已經死了,最主要的證據就是那滴血液裡得到的畫面,可現在那滴鮮血竟然消失了,那我的根據也就成了無根浮萍。
難道從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幻覺,我被敲的門不存在,那詭異的門縫不存在,那幽幽的雙眼不存在,甚至連那滴鮮血,那宋乾被殺的畫面都是幻覺,都是假的?
我心裡不斷的想着,這解釋好像是很合理,可是我卻感覺宋乾真的已經死了,不管是那破舊的房間裡那個詭異的黑白照片和我對話,還是剛剛從那鮮血裡得到的記憶碎片,都是那麼的真實和清晰,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能感覺得到。
可是百里雪姬不會騙我,冥龍的眼力又不會差,也就是說宋乾還真的活着。
前後矛盾的判斷讓我腦子有點亂,最後索性一咬牙,“先不想這些事了,不管剛纔宋乾有沒有死,至少有一點我能肯定,宋乾應該和黃奶奶有聯繫,那乾屍肯定是把房紫繎和黃奶奶的屍身送到村西頭了。”
說完之後,我立刻帶着百里雪姬和冥龍前往村西頭黃奶奶的小院,因爲我現在心裡最關心的就是房紫繎,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一刻不找到房紫繎,我的心就永遠放不下來,總是怕房紫繎會像以前那樣莫名的消失。
至於我爲什麼那麼肯定宋乾和黃奶奶真的有聯繫,這判斷並不難,因爲在山洞的時候我通過惡臉屍婆的那一滴鮮血看到了乾屍帶走了房紫繎和黃奶奶。
乾屍一直在小院裡,如果沒有宋乾的指示他是不會知道假山裡有人的,更不會沒事跑到假山去玩,所以他的出現就證明了黃奶奶找宋乾的畫面是真實存在的。
除了這個直接的證據,還有一個隱形的推斷,那就是不管是誰在算計我,他給我看到的都肯定有九成都是真的,也就是說那些所謂的幻覺很可能都是真實存在的,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宋乾還活着,或許這就是那個算計我的人作假的那一成,只不過我還想不到其中的關係和目的。
今天夜裡我們幾乎跑遍了整個市區,現在又從城中村的東頭跑到了最西頭,這位置是城中村的易地也就是墳場,易地的荒草成片有膝蓋那麼高,在夜風的吹拂下不斷的起伏着,那一個個墳頭就像是一個個升起的浪頭,那一個個墓碑卻像是一個個黑色的門戶,等待着外面的人走進那一個個陰森詭異的墳墓中。
黃奶奶的院子是建在村外面的,在墳場的最北面,大門正好對着前面的墳地,可以說這樣的房子絕不會有第二個人會住的,普通人不要說住,就是嚇都要嚇死了。
我站在黃奶奶的籬笆門外面,手輕輕掰開了隨意纏繞的鐵絲,打開了那破舊的柵欄門,一股森冷的陰風從裡面吹拂了出來,讓我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