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宅院裡的草已經有一人高了,可見這裡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現在這個時候又有誰會來呢。
就在我心裡好奇的時候,一個穿着灰色麻布衣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的眉宇間有幾分和劉開榮很像,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人就是劉家現在的主事人劉啓才。
劉啓才應該有五十歲了,可身體還很健壯,頭上也沒有多少白頭髮,身後跟着好五個中年人,看樣子應該都是劉家的高層。
“家主,你把我們叫道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要商量。”順着雜草間的小路走到了正屋,裡面一個長着麻子臉的中年人就立刻問了出來,看樣子很不耐煩的樣子。
“老四,你別急啊,家主叫我們到這裡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勸老四的人是個尖下巴,笑起來讓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劉啓才坐在了炕上咳嗽了一聲,這對尖下巴說道:“老五,你也別說話了,大家都聽我說。”
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臉上都是嚴肅的表情,只有那個老五臉上依然帶着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就像是在看耍猴一樣看着劉啓才,那種笑容讓躲在暗處的我都感覺很不舒服。
看到劉啓才鄭重其事的樣子,我就知道劉啓才說的事情肯定很重要,這幾個人應該都是劉家大爺一脈分出來的支脈主事人,相對於劉百溫的二爺一脈,這大爺一脈還真是枝繁葉茂啊。
我心裡也有些好奇,這幾個人到底要商量什麼大事,不但要把所有人都叫齊,而且還要來到這劉家老宅子,難道在其他的地方商量就不安全嗎?
想到這我仔細看了看房子周圍,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啊。
就在這個時候,劉啓才突然站起身來,然後對着一面大鏡子走了過去,那大鏡子有一米多高,橢圓的形狀立在紅木櫃臺上,只有一個十多公分的方木託連接着,在方木託上刻着幾個奇怪的符號。
劉啓才走到大鏡子前面,一把抓住了大鏡子的邊緣,就在這個時候,百里雪姬突然拉着我化爲一道寒風離開了房間,隨後我就看到那劉啓才用力一推那大鏡子的邊緣,隨後那大鏡子急速的轉了一圈,最後恢復了原位。
劉啓才仔細的看了看鏡子之後這才點了點頭,再次坐會了大炕上,我站在外面有些好奇,百里雪姬的聲音就像是微風傳進了我的耳朵。
“那是顯像鏡,一旦轉動能把躲在屋裡的人都照出來,就連鬼都無法藏匿行蹤,你看那大鏡子下面的木託,上面刻畫的就是顯像符,剛纔進去的時候我還沒有注意,直到劉啓纔到了那顯像鏡面前我才知道。”
我心裡暗暗慶幸,幸虧有百里雪姬,要不然我非得被照出來不可,同時我心裡更加好奇了,劉啓才他們這麼鄭重其事,肯定是有什麼大事。
百里雪姬再次帶着我回到了屋裡,用一道道冰塊把我們遮掩起來,靠着光線的不斷折射像是我們隱身了起來。
“黃老太婆回來了。”劉啓才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臉色嚴峻了起來,不過那個老五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是帶着一個虛僞的面具,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動容。
老五笑着說道:“黃老太婆回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讓她和劉百溫那小子去鬥唄。”
“真的沒關係嗎?”劉啓才冷哼了一聲,隨後對着老五說道:“我們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再次被那個老太婆攪和了,我們十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嗎?”
“秦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黃老太婆回來還能再把當年的事情在做一遍嗎?”老五臉上帶笑慢條斯理的說完,竟然從懷裡掏出一個大眼袋抽起煙來。
我聽着老五的話心裡有些鬱悶,因爲他的話沒說清楚,黃老太婆說的應該就是黃奶奶,那黃奶奶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劉家的計劃失敗了,當初的事情應該就是把秦䗬帶走了,可這件事和劉家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還有老五說秦家的情況時聽起來很不樂觀,難道指的是秦家上下已經中骷髏鬼的毒到了絕境這件事嗎?
劉啓才明顯對老五的態度很不滿,不過還是壓了壓火氣,隨後點頭說道:“老五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我們準備了十多年,馬上就要行動了,你們都把人選好了嗎?”
“這件事已經做了十多年了,不就是每家選出九個小夥子嗎?要是他二爺一脈肯定不可能,可換成咱們就是輕而易舉。”老四大聲說道:“我早就把人選好了,什麼時候走?”
其他人也點了點頭,可是老五卻突然抽了口煙說道:“哎,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一脈的人丁不旺,大的都結婚了,小的有太小,所以我一個都沒準備出來。”
“什麼,老五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事你竟然耽誤了。”劉啓才突然爆發了,對着老五指着鼻子大罵,可是老五卻依然衣服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其他人也是詫異的看着老五,老五慢條斯理的說道:“家主,我沒準備好也不會耽誤是,據我所知你家不是年輕人不少嗎,隨便挑九個出來就能堵上了。”
“老五,你什麼意思?”劉啓才的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整個人像是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
嘿嘿嘿嘿,老五笑了起來,手裡的菸袋像是都要掉了,看着劉啓才說道:“家主,我生性淡薄,也不想擁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我看家主一直在致力於人家族興旺,可家主把增強力量的好事都給了我們,這讓我心裡不忍,所以想把這機會讓給您。”
老五的一句話讓其他四人都臉色冷峻了起來,看着劉啓才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劉啓才突然冷笑了起來,“老五,你的意思是想要分出劉家嗎?”
“您的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的祖輩雖然是入贅來的,可也是改名換姓成了劉家人,我也是從小就是作爲劉家人長大的,怎麼可能判出劉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