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木船不斷的向前行進,殭屍划槳就像是永不止疲倦的發動機,快速而整齊,雖然我們現在已經不怕怨血沼澤的惡劣環境,可我們還是選擇在血河中前進。
在血河裡我們乘坐黑沉木船,速度快不說,還能節省很多的體力,以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
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這一路我們不知道拐了多少次彎,光是探路的殭屍就用掉了十多個,要知道每一次探路都不過是殭屍的一截骨頭而已,每個殭屍至少可以實驗兩百多次,這一段路就試驗了兩千多次,比起上次遇到蠇吻的時候,足足多了五六倍。
“看,前面那座島。”
彥靖突然指着前面,嘴裡有些激動的說着,我順着彥靖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在一句巨大的黑色島嶼上,落座這一作無比巨大的宮殿,這宮殿飛樑畫棟精緻非凡,絕對比皇宮還要宏偉。
“看來是到負屓的地盤了。”看到那突然出現的宮殿,我立刻凝重的說了一聲,剛剛從華衣襲那裡已經知道了,九曲血河大陣的陣眼精魄是可以轉移的,這一次面對負屓,不是簡單的龍之子,而是負屓和蠇吻的結合體。
彥靖微微點頭:“負屓,似龍形,排行老八,平生好文,喜收集古籍經典,博學多才,謙遜斯文,不知道這血獄裡的負屓是什麼樣子。”
華衣襲眯着彥靖,鼻子輕輕皺起,像是在聞着周圍的氣息變化,不過嘴裡卻是冷聲說道:“哼,被魔化的龍子,哪裡還有斯文一說,必定會變成一個大魔頭。”
對於華衣襲的話我也很是贊同,雖然我在長白山見過變成殭屍龍的負屓,可能保證其他的負屓會像長白山的負屓那樣好說話,還有就是這血獄裡的負屓可不是真正的龍之子,而是黑龍神用精血創造出來的,黑龍神是怨念化生的魔物,用它的精血創造出來的負屓,怎麼可能是個善類。
百里雪姬走到我身邊:“秦陵,等下我們一定要速戰速決,要不然我們身上的鱗甲很可能會在戰鬥中被損壞,一旦被九曲血河大陣再次鎮壓,我們肯定會陷入被動之中。”
我重重點了點頭,蠇吻的肉身做成的甲冑雖然能夠屏蔽九曲血河大陣的侵擾,可是失去活力的鱗甲變得異常脆弱,只要攻擊達到天地極限的程度,就會被徹底毀掉。
而負屓作爲龍之九子,本身實力肯定超過了天地極限,再加上融合了蠇吻的精魄,力量只會更加的強大,先下手爲強纔是最好的手段。
不但是我,其他人聽到百里雪姬的話之後,也全都嚴陣以待把精神集中到了一點,只要那負屓出現,就會第一時間動手,反正是敵人遲早要生死一戰,搶到先機總比被動反擊要好。
我和彥靖說道“彥靖,你注意聽下那島內的動靜,看看那負屓有沒有出來。”
彥靖自然沒有推脫,點頭後立刻用出了順風耳,隨後臉色變得古怪:“宮殿裡有很多的聲音,像是有很多的人,他們正在向外走,而且聽聲音很整齊,應該是排成隊伍走出來的。”
“很多人,還組成隊伍,難道這負屓還有手下嗎?”我有些驚訝的看着宮殿的門口,那巨大的門戶就像是惡魔的巨口,等待着我們進入好把我們吞噬掉。
彥靖臉色凝重的點點頭:“恐怕你說的是對的。”
“不用怕,我有殭屍軍團,不怕那負屓手下的蝦兵蟹將,”熊延弼拍了一下手裡的寬背長刀,滿臉不在乎的大笑說道。
我可沒有熊延弼的樂觀,這裡可不是墳山,而是血獄,在這九曲血河大陣上,那些殭屍軍團一旦掉下水就會被分解,再加上禁空大陣,自爆箭矢要射出去都需要花費無比巨大的力量,而且還會讓射程縮短到極限,而負屓的隊伍肯定早就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甚至這裡的陣法還會對他們有所加持。
此消彼長之下,熊延弼的殭屍軍團估計很難是負屓手下隊伍的敵手。
“能不能聽出那些隊伍有多少人?”現在我只能盼着負屓手下的人不要太多,到時候就算殭屍軍團不敵,我們這些人一起出手的話,也能很快把那些小怪快速清理掉。
彥靖立刻側耳傾聽起來,可就在他加強了聽力仔細分辨人數的時候,突然那黑色的宮殿裡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隨後在宮殿之上,燃放起無數多彩的煙花。
五顏六色繽紛多彩的煙花把整個宮殿都照亮了,就像是無數極光聚集在天空,散發着喜慶和祥和的氣息,我被這突如而來的煙花弄得有點發懵,不知道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啊,與此同時,彥靖突然捂着耳朵大叫了起來,在手指縫裡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整個人疼的跌倒在地上,不顧形象的在甲板上不斷的打滾,耳朵裡流出的鮮血灑滿了黑沉木,並且很快順着黑沉木甲板流了下去。
嗡的一聲,整個黑沉木都顫抖了起來,原本還很平穩的黑沉木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分解着,只是一個呼吸,兩米粗的黑沉木已經分解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在迅速消失分解着。
“這是怎麼回事?”黑沉木是熊延弼的,發生這樣的情況熊延弼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扔出了兩根巨大的黑沉木,讓所有人能夠轉移過去,剛剛站在新的黑沉木船上,剛纔我們所呆的那條黑沉木船就已經徹底分解了。
與此同時,我們發現腳下的黑沉木船又開始快速的分解了,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心驚了,雖然我們身上穿着蠇吻的鱗甲,按照原理上說是不會受到九曲血河大陣的侵害了,可黑沉木的怪異變化,卻讓我們也不敢肯定鱗甲的作用了,畢竟這黑沉木也是不易被大陣分解的東西,現在都在急速分解消失,誰有能肯定,死掉的蠇吻氣息還能不能矇騙住那大陣的感知呢。
“我知道了,”我仔細觀察之後,立刻發現了事情的根本所在,同時也深深呼出了一口氣,最擔心的狀況好在並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