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這段時間經歷的種種艱難所賜,我如今早已經修煉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演技派。
微微皺起眉,裝作可憐的對季賀同說:“是不太舒服,頭暈的厲害。季先生,我想先回去了,麻煩你跟蕭齊他們說一聲。”
這地方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在呆下去,三十六計走爲上,離彭震越遠越好,如有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想跟彭震再有交集。
季賀同露出不贊同的表情,“一個人走怎麼行?還是我送林老師回去吧,這地方是有些悶,林老師覺得頭暈也是情有可原。”
這話說出來,彭震在我身邊冷冷的哼了聲。
他是這裡的老闆,自然不願意有人說這裡不好。
季賀同聽到了,笑着調侃,“你還別不服氣,你這地方的確奢靡的有些過分了。”
“哦?是嗎?林老師覺得悶了?放心!有意思的事情多得很,我樂意奉陪!”彭震說的一本正經,我聽着卻心驚肉跳。
連忙往季賀同的身邊靠了過去,兩害相權取其輕,相比彭震這個大殺器,季賀同對於我來說,顯然安全的多。
“季先生不是說要送我回去嗎?現在可以走了嗎?”本心裡我當然是拒絕季賀同送我的,實在是不想跟他們這些人牽扯的太深。
但,現下的環境,要是我一個人離開,誰知道彭震會不會繼續糾纏,無奈只能拉上季賀同。
季賀同挺有紳士風度,點頭說:“好,能送林老師,我榮幸之至。”
我立刻轉身,連看一眼彭震都不敢。
怎奈彭震並不打算就此放手,他涼涼的說:“賀同,你難道真覺得她像晴子?”
經過剛纔蕭齊的一驚一乍,我大概能猜出些什麼。
蕭齊說我像他姐姐。
所以此時彭震口中的‘晴子’想來就是蕭齊的那位姐姐了,而蕭齊叫季賀同......姐夫。
心裡七上八下的,這樣複雜的帶着種種暗示的關係,我並不喜歡,甚至恨不能躲的越遠越好。只是眼下的情形,我又怎麼敢單獨行動呢。
只能裝做什麼都不懂的站着。
季賀同身體瞬間的僵硬之後,苦澀一笑,“晴子要是有她這麼厲害,就好了。”
這話.......
我哪裡厲害了?
懷着疑問我跟着季賀同一起到了車庫,上了他的車。
季賀同完全沒有了剛纔低落的樣子,笑着跟我解釋,“敢對着彭震動手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啊?”他說的沒頭沒腦,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季賀同指指自己的嘴巴,“你們別把我當瞎子好不好?”
我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脣瓣,刺刺的疼,看起來肯定紅腫不堪,彭震的力道那麼足,受傷在所難免。
原來季賀同什麼都看到了。
我低下頭,難爲情的恨不能將自己藏起來,“不是.....不是你以爲的那樣。”
這樣的解釋蒼白無力,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別人眼裡,我到底成了什麼樣子。
季賀同踩油門啓動車子,他的聲音伴着車子啓動的聲音傳來,“你不必解釋,我都懂,說到底,你是被我害的。”
說完這個,他看着前方的路,呢喃道:“他總說我走不出過去,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這些人說話雲山霧罩,我聽不懂,索性我其實並不想懂。能離開是非之地,我求之不得。
一路無話。
到了我家樓下,我下車,跟季賀同禮貌的說了再見。
一扭頭,就看到章旭正站在不遠處,憤怒的凝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