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姜堰的臉已經冷若寒霜。
蘇息低眉繼續說:“奴才問了幾句,才知道這婦人是靖安苑儷昭儀娘娘的貼身侍婢蓉兒的孃親,那包裹是蓉兒給她補貼家用之物,都是娘娘賞的。奴才又去找了靖安苑的掌事崔歡,證實了並非娘娘的賞賜之物,於是奴才就到內務府去看了記錄,才知道……原來這珊瑚釵和碧璽手串,分別是菀婕妤娘娘與茵昭儀娘娘的物用。”
茵昭儀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白來形容了,額頭上隱隱冒出了冷汗。
就這麼會兒的功夫,蓉兒的杖責也已經打完,兩個太監架着她走了進來,又一盆冷水潑在她頭上。蓉兒幽幽醒轉,張開了眼睛,見到崔歡,猛地尖叫起來。
崔歡只是抖了抖衣袖,冷哼了一聲,規矩地站到了牀頭。
“王上,奴婢願招!奴婢願招!”變故只是那麼一剎那,只聽見蓉兒的尖叫聲猛地一轉,變成了撕心裂肺的求饒。她一張精緻的笑臉驚懼莫名,緊緊抓着自己的衣袖,眼睛裡都是祈求害怕的光。
“說。”姜堰這會兒反而平靜了,我與他相握的手心微微溼意,原來他竟然緊張到了這個地方。
我轉念一想,也是正常。菀婕妤與茵昭儀都與他相對了三年,雖談不上朝夕相處,確實也有幾分情誼在。而現在,分明是將這兩個女人本來的面目一點不落地攤開在他眼前,又如何叫他不揪心、不痛心?
蓉兒一邊哭泣,一邊說:“是,奴婢是恨儷昭儀娘娘,可也感激昭儀娘娘。如果不是娘娘,奴婢現在還是最下做的宮女,幹一些雜役的事情。奴婢的出身不好,母親雖是正房,卻長期遭到妾室欺凌,吃不飽穿不暖。奴婢在這宮中手頭也不寬裕,只能乾着急。是菀婕妤娘娘跟奴婢說,如果我肯幫她一個忙,她就給奴婢足夠多的銀兩,讓奴婢的母親過上好日子。奴婢原先並不答應,因爲不知道娘娘想要奴婢幹什麼,後來,茵昭儀娘娘也來跟奴婢說了同樣的話,奴婢這才動了心思。”
“你不知道要幹什麼?”我冷笑:“你既然不知道要幹什麼,爲什麼又要在我洗臉的水裡放麝香?”
蓉兒聽見我發話,跪着爬過來,手抓着我垂下來的衣襬,哭得更加悽慘:“娘娘,奴婢原來真的不知道!奴婢並不是有心要害你和你的孩子的。”她的手一轉,猛地指着玉容說:“是她!是她跟奴婢出的主意,藥也是她拿給奴婢的。她跟奴婢說,這些東西只會讓人的臉上長一些東西,卻對身體無害。所以奴婢才放心用了的!”
玉容見蓉兒的手指向她,嚇得抖了一抖,猛地在地上口頭哭道:“王上、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幹過她說的那些事,她,她都是胡說的!”
蓉兒哭道:“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玉容告訴奴婢的,東西也是她給的,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麝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