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人說：“後宮不得干政，今兒這是怎麼了！”
“哎呦喂，王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屢屢侵犯祖先禁令。”
“……”
我含了一絲笑容聽着，見他們紛紛地交頭接耳，就等了一等。時間一長，大家都感覺到氣氛古怪，竟然慢慢安靜了下來。
我福了福身，直起腰來道：“本宮無意干政，今日到此，只是聽說王上苛責言官張裕林大人。本來這也於本宮無干，但張裕林大人所說之事，關係到本宮的兒子姜圖，便冒險前來說幾句話。”
場中安安靜靜地，都在等我說。
我笑了一笑，一一掃過這些人，大家表情各異，但內裡的心思只怕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以爲，我是來爲自己的兒子爭取更大的權利的，爭取，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我笑着，忽然轉身，跪在姜堰面前，朗聲道：“王上，國儲乃社稷之本，所立何人，干係到晉國能否繁榮富強，國泰民安，是以乃朝廷第一要事。如今，王上僅育有一子，王子不過半歲；王后娘娘和嬈婕妤先後傳來喜訊，實乃可喜可賀。若一朝誕下王子，晉國王室開枝散葉，屆時，王上和諸位大臣也可觀察各位王子的秉性。立長之說雖然令人信服，但若能立得賢君，豈不是於晉國而言，乃是大大的福氣？”
正大光明殿里人人沉默，都在等我說下去。
我扭頭看着殿外的張裕林，輕輕笑了一下：“張裕林大人之憂，不外乎是懼怕王上因愛偏私，重蹈前朝覆轍。大人亦是忠肝義膽，然請大人也想想，王上登位多年，可有做過一件讓衆位卿家們擔憂之事？”
所有人，包括張裕林，都低下了頭去，果真認真思考起來。
不多時，場中諸人已紛紛點頭，贊同我說的話。
目的已經達成，我仰頭看着姜堰笑道：“王上，朝廷之事，臣妾可不懂，今日所言乃是婦人之見。王上宏圖偉略，自然都明白，惟願王上恕臣妾擅闖正大光明殿之罪。”
“愛妃所言深得孤意，恕你無罪。”姜堰親自扶我起來，手在我胳臂上輕輕摩挲，眼睛絞着我，嘴角含着笑：“你且去吧。”
我便告退到後殿去。
還沒踏出門檻，只聽見姜堰朗聲說：“剛纔儷夫人說的，諸位可都明白了？立太子之事尚早，從今往後暫且不提。今日各位卿家也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我聽了這話，悄悄跟崔歡說：“等會兒散朝，你瞅個無人看見的空當，將張裕林大人叫道旁邊的廊前，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崔歡立即去辦了。
我當先到正大光明殿的側廊去等，不多時，只聽見紛紛攘攘，已經下朝。張裕林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時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張裕林拱手一一作答，卻不着急離開，走兩步回頭看一眼，一臉的疑惑。
最後，大殿外就只剩他一人。崔歡連忙跑過去，跟他說了幾句話，引着他往這邊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