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竟然這樣順利就找到了孩子，晚上歇息的時候，看着蘇息和孩子，只覺得一陣恍惚。
如果不是蘇息在進入河鎮的那瞬間，就突然喚起了他對孩子的記憶，大約此刻，我們還在城裡到處找。蘇息，他忘記了很多，可我覺得，他什麼都沒有忘記。這一趟出來，出來得很值得。
我心中有了計較，只是孩子就讓他想起了這麼多，如果我帶他去見一些從來那些故人呢？
比如……馬嘯和如雲。
尤其是如雲和王曄，他們的婚禮，也見證了我跟蘇息的相依。對蘇息來說，或許會有不同。
我們是第二天請辭的。
前一天的夜裡，跟南宮殺聊了聊，他如今已經拖蘇息的福，離開了暗衛，專職在這小城鎮裡做郎中。昨日見到的那個少婦，是他剛娶了不到兩年的媳婦兒，前不久剛剛生了個孩子。
南宮殺問我要去哪裡，我推說不知道，走哪裡算哪裡。
南宮殺忽然十分感概：“這樣也好，我如今算是明白了，整日大富大貴，到頭來未必能夠如意。你看我如今有妻有子，倒也十分富足。想來蘇統領也跟我是一樣的想法。”
我點點頭，也贊同他的意思。
第二天，我們抱着孩子，重新出發。
孩子已經快要半歲了，還在吃奶，爲了要離開，我們也只能就此上路。不過蘇息是有辦法的，就算沒有記憶，他也知道如何尋找到能給孩子吃的奶。
我的孩子很有福氣並且不挑嘴，只要是能弄來的奶，他都喝得下去。羊奶馬奶牛奶都罷了，好多次宿在深山，張三李四竟給他尋來母豹子母老虎，擠奶給他喝，他也照樣喝下去。
這個孩子一直沒有名字，在南宮殺家的時候，他也不敢隨便取名字，就喊了個小名兒，叫：“路兒。”
蘇息跟我商量，就照着這個小名兒，正式定名爲蘇路臣。
大半個月，走走停停，我們總算到了哈爾曼。
一踏進哈爾曼，漫漫黃沙，四下都是路反而不知道怎麼走，我們都傻了。最後還是蘇息想起來，跟着商隊一起，往哈爾曼的城裡去。
這座城倒是很大，穿過一望無際的黃沙，跟着商人們踏上哈爾曼的土地，我驚訝極了。
倒是張三李四以及蘇息一片淡然，顯得我大驚小怪。
張三李四常年在江湖行走，聽私下裡閒談，他們可去了不少地方。我驚訝的是，蘇息竟然也不驚訝！後來轉念一想，蘇息當值那麼多年，什麼事情沒爲姜堰辦過，又有什麼地方，是他沒有去過的？
驚奇歸驚奇，到了新地方，我卻要驚覺得多。
我抱着孩子，跟在蘇息身後，一起進了城。
蘇息的記憶沒了，但那些知識竟然一點都不少。張三李四本來要帶路，但想不到他竟然這般熟，好多事情，還要問過蘇息才能決定。
但我們也沒有盲目地在哈爾曼跑多久，正午的時候到哈爾曼的一家飯店去吃飯，剛剛坐下不久，就聽見一聲驚動的呼喚：“小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