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又坐起來，他抱着自己的被子站在牀邊，臉紅紅地說：“我……我……我還是……”
我嘆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我沒事……”趙鈺說。
奇了怪了，我瞥他一眼，有些微怒氣：“沒事就趕緊睡覺，你杵在這裡，我要是半夜醒來，還當是個鬼怪。”
趙鈺不敢吭聲，躊躇半天，又重新爬回了牀上。
我翻了個身，閉眼睡去。
太累了，一閉眼就不大醒的過來。睡得正好，迷迷糊糊中，似乎i聽見趙鈺自言自語道：“怕鬼怪的，只有女子……”
我睡得正好，習慣性地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嘀咕道：“你再囉嗦，我就踢你滾出去。”
耳邊聽得他似乎低低笑了下，我卻懶得管，翻身睡了。
九月了，白度關的夜裡降溫很厲害，半夜覺得凍得厲害，不由自主往身邊的被窩裡縮去。身邊那一團暖暖的，讓我的心稍稍安穩，迷迷糊糊中，有人伸手將我攏在懷中，小心翼翼的姿態，讓我不禁勾起了嘴角，迷茫中喊了一聲：“姜堰……”
那雙手臂一僵，卻也沒有抽開，我覺得心安，就此睡死過去。
第二日醒來，我真是飽受驚嚇，睜開眼睛，我整個人都縮在趙鈺的懷裡，而他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幽幽地凝視着我。
我本來想驚呼，但看着他的眼睛，有一下子覺得很有喜感，撲哧笑了出來。
趙鈺氣道：“你還好意思，晚上一會兒踢被子，冷了又來搶我的！”
“我早就說過我會踢被子，是你不信的。”我爬起來，不忘記反駁他：“下回你睡地上。”
我本以爲他要嘟囔頂幾句，哪知道我說完，他竟然默默接了一句：“好。”
我詫異地擡頭，他已經坐了起來，擁着被子呆呆地看我。我氣道：“還坐着，軍鼓都響了！”
趙鈺這才一個驚嚇，翻身起來飛快地穿衣服，而我洗漱整齊，先出門去。
經過兩日的休整，陳雄下令拔營啓程，留兩萬士兵留守白度關，剩下人等前往逐水關。
趙鈺這兩日整人都古里古怪的，我一靠近他，他就臉紅躲避，倒叫我好一番驚奇。不過正因爲如此，我倒是不敢真的去逗他，只好去跟陳雄說話。
到了逐水關外，大軍安營紮寨，一日陳雄把我跟趙鈺叫來，道：“你們兩個是左右上將軍，明日我欲刺探一下赫連七的深淺，你們兩人各自率領五百人，從左右兩方去查看逐水關裡的情況。”
我們領了將令，出了營帳，趙鈺道：“聽說赫連七近來甚少出關，怎麼能得到敵情？”
我道：“你自己想辦法。”
趙鈺被我噎了一句，好半晌才急道：“你傻啊，他們有二十萬大軍，你我就五百人，這一去很兇險，是能開玩笑的嗎？”
我笑道：“我不用試探，也知道赫連七這人心機深得很。你卻不知道，所以要你多想想。”我說這話，心中卻知道，如果我不說，只怕趙鈺要中招。我挺喜歡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當即又道：“不過我提醒你，你要真去了逐水關，一定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赫連七最善於用假象欺騙人，給你假情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