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也親自去了？
我的心一動，隨即問道：“蘇息呢？”
“蘇息沒有跟你在一起。你安置在王宮，我們救了你去京郊別館的時候，蘇息已經不在那裡。”
我靜默了一下，蘇息已經離開了京郊別館，他的毒接了嗎？
只聽見赫連九繼續說：“你現在很安全，王上帶着其他人，正在跟魏殷周繞圈子，爲我們離開這裡爭取時間。王上他……”
“不，別說，我不想聽！”我扭開頭，閉上了眼睛。
赫連九一頓，慢慢站起身來：“等你想聽了，我會告訴你。”她端着藥碗出去，走到門口，卻回過頭來道：“也許等不到你想聽，我哪天等不及了，也會想跟你說。”
我一愣，她已經離開了我能看到的範圍。
赫連九說的不錯，我的眼睛，會慢慢看不見。我醒來的時候尚且是迷迷糊糊能夠看到一點影子，到了傍晚的時候，不知道是我耗損了精力，還是什麼，我的眼前就已經一片黢黑。
我摸了摸身邊，只知道自己不在牀上，似乎是在藤椅上。
我摸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能動！
還沒驚喜，身邊立即有人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隨即，耳邊聽得一個帶笑的聲音：“不要動，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一點都不要挪動的好。”
這又是誰？
不等我問，那人已經自發地解釋起來：“來了五天，總算是見到本人醒來了。我是這個山莊的主人請來爲你治病的，你不一定聽過我的名字，但你一定聽過我的綽號。人稱我爲閻羅鬼手。”
我一震，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
閻羅鬼手？怎麼會是這個人？怎麼可能是這個人？
也許是我表情太過震駭，閻羅鬼手笑道：“看來你還記得一點點。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娘跟你紅芍阿姨也都還在，我們一起下過棋。那時候你只有這麼高。”一陣微風劃過，大約是他擡手比劃了一下：“圍在我身邊，一直找我要我腰間的小葫蘆。”
“我那時候還小。”我靜靜說。
閻羅鬼手笑道：“那時候小，好調皮，喊都喊不住。非要我的葫蘆，我一個不注意，就拿走了，後來拿了整個人都被弄得鼻青臉腫，纔來哭着求我，等我解了毒，卻又哭着說我壞。我那時候就想，你這麼調皮，長大了性子應當不賴，如今大了，反而死氣沉沉的，特別沒意思。”
我對此毫無印象，便轉開了頭：“不記得了。”
閻羅鬼手輕笑，片刻後，才淺淺嘆了口氣：“陵兒，事到如今，你連喊我一聲舅舅，也不願意了嗎？”
我冷聲說：“我沒有舅舅。我只有三個舅舅，大舅舅英年早逝，二舅舅死在了族滅之時，三舅舅被驅逐，一直到姜家建立政權，才得以從西北歸國。可惜，前幾年，他也已經遇刺身亡。你說，我哪還有舅舅？”
“你怨恨我，我也無話可說。”閻羅鬼手道：“當年我沒有救你娘，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