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家府宅,一間書房內。
穿着普通的琴天爍,坐在書案後面,捧着一本不知名的修技書籍,聽着下方來人報告着,這一夜城中陸寒那一夥人鬧出的一系列事情。
當來人報告完畢後,琴天爍顯得很不耐煩的將其打擾走了。
放下書籍,琴天爍緊鎖眉頭麼,輕輕道:“一切全是因爲紅袖樓那個叫琴芸的花魁引起的,這個琴芸究竟是什麼來路?竟然連安修平都幫她?”
話落,他沉吟了好一會兒後,忽然眼睛一瞪,失聲道:“這個琴芸不會就是當年大哥的女兒吧!”
……
紅袖樓內。
陸寒將他和琴芸之間的故事都已經講完。
聽罷陸寒的講述,慕研望着前者不由讚歎道:“像你這種有俠義心腸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太罕見了。”
陸寒笑着,輕輕擺了擺手後,恍若想到了什麼,突然皺眉道:“我妹妹洗澡去了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小時了。”慕研扭頭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道。
陸寒瞥了一眼掛鐘後,暗叫一聲不好!
現在將仇給報了,妹妹不會想不開吧?!
想到這兒,他趕忙起身迅速衝出了房間,其餘人也都隱隱察覺出了情況不對,當即都跟了上去。
眨眼間,來到琴芸所在的洗澡間的門前後,陸寒焦急一邊敲門,一邊喊道:“妹妹?!妹妹?!你沒事吧?!開門!”
然而,洗澡間裡面全然沒有任何反應。
見狀,陸寒急不可耐的擡起一腳,破門而入。
闖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陸寒大驚失色,心如刀割!
只見琴芸穿着整齊,靠在梳妝鏡的前面的椅子上,右臂從椅子上垂落下來,手腕處有一道猙獰的口子,向外緩緩流着鮮血。
陸寒趕忙撲到了琴芸身旁,什麼都沒有想,當即便拿出了一枚,放在外面足以令手足相殘也要得到的,七星丹藥‘造化丹’,喂到了琴芸的嘴巴里。
造化丹入到琴芸嘴巴里後,當即便化作一股了清流,滲入到了琴芸的體內。
緊接着琴芸的身子開始微微發熱,且周身散發出了一層柔柔的白光,手腕上的鮮血止住了,傷口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
片刻後,琴芸緩緩睜開了眼睛,當看到陸寒的臉後,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是驚道:“哥哥?我沒死?”
“妹妹,你幹嘛啊?你嚇死我了!”見琴芸沒事了,陸寒當即抱住了琴芸激動的道。
“哥,你別碰我!你別碰我!”琴芸怔了怔神後,便開始大力的將陸寒向外推。
她非常不想讓陸寒碰到,她認爲自己已經極度骯髒的身子。
見狀,陸寒只好鬆開了琴芸,緩緩壓下了心中激動的情緒後,他望着後者鄭重的道:“我已經沒了一個小柔姐了,我不能在沒有你!不許再做傻事了!”
“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感覺連呼吸都好艱難……”琴芸苦笑道。
“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以後等着你的是滿滿的幸福!我不許你自暴自棄!我和我的那幾個兄弟姐妹,還有咱們的父母有多在乎你,你不到麼?你一走了之的話,你想過他們的感受麼?!”陸寒望着琴芸,眼中充滿了溫暖的期盼,“哥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次,哥求你,求你一定要振作!答應哥好麼?”
聽完陸寒這一番話,琴芸回想起陸寒所說的那些人,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沉寂了片刻後,她望着陸寒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陸寒笑着說了這麼一句後,擡手便向琴芸臉龐摸去,想要給她擦乾眼淚,卻再次被她躲開了。
苦笑着收回手,陸寒道:“擦乾眼淚,哥哥帶你去琴家!”
“哥,我不想去琴家,那裡與我無關,你還是帶我回雲朝吧……”聞聲,琴芸搖了搖頭道。
“沒有琴家當初弄出的那一檔子事,妹妹你今天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之境?這個債必須要討!”陸寒凝着眉鄭重的道:“而且,妹妹,你要知道你父親是琴家的人,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所以不管怎樣你都要認祖歸宗!我想,這也是九泉之下你父親希望看到的。”
琴芸沉默了。
“這次哥哥,想要輔助你成爲琴家新一代的領頭人!”陸寒接着道。
“什麼?!”聽到這話,琴芸一驚。
一旁的安老,也是一驚,不過下一刻,回過神來後,安老便是隱隱有些期待。
“我要以後的琴家以爲你爲首!”陸寒緊盯着琴芸的眸子,極爲嚴肅的道。
“我不想成爲什麼琴家的領頭人,而且我也沒那個實力…”琴芸抿了抿嘴脣後,再次搖了搖頭。
“我和姓慕的有這個實力。”陸寒望了一眼身旁的慕研後道。
慕研走近琴芸,如陸寒那般鄭重的,望着琴芸道:“琴芸妹妹,有我們兩個幫你,拿下琴家很簡單。而且琴家之位原本就是屬於你父親的,只不過當初被他人用陰險狡詐之術佔去了,還弄得你淪落至今,你應該報仇的!你應該爲你父親報仇!”
聽完慕研這番話,琴芸沉寂了片刻後,眸子中忽然劃過了一抹寒光,“我應該報仇!”
……
接下來,陸寒一行人整裝齊發,向坐落於琴都城中心位置的琴府趕了去。
半晌。
一寬廣氣派的府邸,便出現在了陸寒等人前方不遠處。
衆人提快了速度。
行走間,琴芸的心越跳越快,即將去到琴家,那個與她有着重重聯繫,但對她而言卻很陌生的地方,令她頗爲不安。
不一會兒,他們這一行人便來到了琴府極爲氣派的正門前。
門前全副武裝的十幾名護衛們,見到陸寒這一行人後,當即氣息都是瞬間便的凜然了起來。
目光在陸寒等人身上掃過,護衛們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安老的身上後,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一名爲首的護衛走出隊伍望着安老道:“安老,您怎麼來了?”
安老雖然現在在琴家已經沒有什麼地位了,可當初他可是琴天佑家主的得力助手,那時整個琴家也沒幾個人敢對他不敬。而且那時的他爲人和善,人緣極好。所以即便是現在他被髮配去看墓地好多年了,可琴家好多人還是對他依舊尊敬。
“勞煩小兄弟,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原琴家家主琴天佑的女兒琴芸小姐回家了!”安老客氣的對那護衛拱了拱手道。
聽到這話,門前所有護衛都愣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稍,稍等…”沉寂了片刻後,那爲首的護衛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後,便掉頭朝府邸裡面跑了去。
……
沒等多久,那護衛便尾隨着,十幾號其實不弱的人,從府邸裡面奔了出來。
爲首的正是,身着較爲簡單的琴天爍。
在門前落穩身形後,琴天爍目光在陸寒等人身上一掃而過,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安老的臉上,無喜無悲的道:“安修平,你不好好看守墓地,來這兒幹什麼?對了,我聽說昨晚你還帶人,在城中鬧了好大一番動靜呢啊。我很好奇你到底要搞什麼?”
“我是來送帶小姐回家認祖的!”安老望了望身旁的琴芸,不卑不亢的道。
他從骨子裡就很恨這個,當初令琴天佑落馬的琴天爍,令沙千雙母子逃命天涯的人。
“小姐?什麼小姐?我琴家直系旁系的小姐少爺的都有數,你這突然送來一個什麼小姐?什麼意思?”琴天爍面露不解的輕輕道。
“揣着明白裝糊塗!”安老冷冷的道。
“混賬!敢和家主這麼說話?安修平,我看你是活膩了!”見狀,站在琴天爍身邊的一個老者,望着安老暴喝道。
琴天爍擡手,輕輕對旁邊的那老者擺了擺,示意他安靜,然後望着安老森然道:“安修平,你只是一個外姓僕人而已,現在竟然敢管我琴家的家事了啊?我看你是找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吧?”
“你就是那個琴天爍吧?!那個當初滿世界散佈琴天佑不雅謠言的琴天爍吧?”這時,陸寒突然開口了。
“你是什麼誰?來幹什麼?”聞聲,琴天爍將目光轉投到了陸寒身上。
“我是誰,並不重要,至於我是來幹什麼的嘛,想必你也應該清楚,我就是帶琴芸回家的。”陸寒聳了聳肩後,極爲霸道的說道:“而且我還要讓她成爲你們琴家的新家主!”
陸寒這話一出口,在場琴家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
這青年是誰?
他怎麼這麼猖狂?
“年紀輕輕,口氣不小啊……”琴天爍眼睛微微一狹,殺意縱顯而出,他指了指琴芸道:“你們說這叫琴芸的女孩是我大哥的女兒,又有什麼證據麼?”
“沒證據我敢來這裡麼?”安老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身旁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琴芸道:“小姐,拿出戒指給他們看看。”
琴芸愣了愣神後,纔將戒指給拿了出來,遞給了安老。
“這個我想大家都不陌生吧?這種戒指,只有老家主和現任家主以及未來家主才能佩戴,琴家特製外面模仿都模仿不來的,這枚戒指是當初琴天佑家主的,這就是證據小姐身份的證據。”安老接過戒指,將其舉過頭頂,望着前方的琴天爍等人道。
見到這枚戒指後,琴天爍身旁的那十幾個在琴家頗有地位的人,都知道,那絕非假貨!
“哼,有一枚戒指又怎麼了?即便那戒指真的是我哥的,又怎麼能證明這個女孩就是我哥的女兒呢?”琴天爍冷哼了一聲,“即便她真的是當初沙千雙的那個女兒又怎麼樣呢?全城人都知道,那個孩子是沙千雙和別人生的野種!”
“一派胡言!當初家主和沙千雙小姐從交往到私定終身,我每件事都清楚!當初沙千雙的孩子,就是天佑家主的孩子!是琴家的血脈!”安老極爲鄭重的道。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一個外姓僕人呢?”琴天爍冷冷一笑。
“當初的流言是你造的,一切都是你搞的!你什麼都清楚的很!我忍你很久了!”安老擡手指着琴天爍,怒道。
“混賬東西,竟然敢指我?!不想活了吧?”見狀,琴天爍猛然踏前一步,怒道。
陸寒瞥了一眼琴天爍,而後極爲雲淡風輕的道:“如此看來,今天我們只能來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