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公子說道:“其實,我......”弘公子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好,二位如此直爽豪放,我若再隱瞞身份,豈是大丈夫行徑。我其實不姓弘,我是四阿哥寶親王——愛新覺羅?弘曆。”二人一聽,先是一驚,誰也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弘公子竟是寶親王弘曆。
弘曆說道:“我知道二位都是反我大清之人,所以隱瞞身份姓名。但剛纔對二位的行爲由衷敬佩,真心願與二位結交,弘曆發誓沒有任何敵意。”時遺臣說道:“好,既然結拜就真心實意相交,不管身份出身。雖然我們立場對立,今日就是意氣相投,不管那麼多,就是結拜。”戴離苦也點頭說道:“不錯,今日結拜就是兄弟,不管那麼多。”
弘曆說道:“我生於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現在二十有二。不知二位兄弟年紀。”時遺臣說道:“我生於康熙五十年十月。”戴離苦說道:“小弟生於康熙五十二年。”
三人便拜道說道:“今日我三人願在此結爲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永不違誓。”說罷,三人起身。弘曆笑道:“二位兄弟。”二人笑道:“大哥。”
時遺臣問道:“哥哥爲何不在皇宮,卻跑到這市井之中。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豈不是要出**煩?”弘曆說道:“我此次是微服出宮。一來是遊玩一番,二來也是想打探一點反清幫會的事情,不想遇見二位兄弟。”二人聽罷心中有點不快。
弘曆看了看二人說道:“我知道二位聽了這話會有些不快,但是我也不解的是,現在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何來的黑白顛倒,世道不公。你們何苦要與朝廷作對,搞得大家都不歡喜。”時遺臣說道:“哥哥,你久居深宮,對民間的事情想必瞭解甚少。雍正四年,朝廷下了道禁武令:禁止民間人士佩戴刀劍行走,禁止百姓拳鬥,禁止民間擂臺較技,違者依律重處,擂臺死傷按殺人論罪。”戴離苦說道:“非但如此,朝廷還造了大量冤假錯案,那呂留良一案牽連了多少無辜家小。”弘曆說道:“禁武令我也聽皇阿瑪說過,這只不過爲了防止民間百姓互相廝殺,爲了避免民間的廝殺仇恨。至於呂留良的案子我想皇阿瑪必定有自己的原因。”戴離苦說道:“更讓我們武林中人切齒的是,他還派出幾個殺手殺了多少武林中的英雄豪傑,多少門派幫會被殺的無一活口,多少妻離子散,又多少白髮送黑髮。這樣濫殺無辜,也有原因嗎。”弘曆說道:“想不到皇阿瑪的禁武令竟弄得如此血雨腥風。”時遺臣說道:“我們也是爲了自保,纔不得已自衛。”
弘曆嘆道:“想不到我大清太平盛世,還有這些事情。二位兄弟放心,我弘曆日後若有能力,定當實施仁政,寬厚待民,施以恩惠,分擔百姓的疾苦。”時遺臣說道:“弘曆大哥若是真能如此,我替天下百姓對你感激不盡。”戴離苦說道:“弘曆大哥能爲了天下萬衆蒼生,解救黎民的苦難,當真是善心。”弘曆說道:“只怕我德才不夠,負了天下百姓。”戴離苦說道:“人上三尺有神靈,弘曆大哥如此,願天佑弘曆大哥,天佑天下蒼生。”時遺臣說道:“得道多助,弘曆大哥能這麼想,便是一代明主。”弘曆嘆道:“任重而道遠。”
三人聊了許久,弘曆說道:“二位兄弟,時間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宮,怕是有什麼亂子了。”時遺臣說道:“如此,弘曆大哥多多保重。”戴離苦說道:“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看着弘曆回去的背影,時遺臣說道:“如果我的預測不錯的話,弘曆應該是下一個皇帝。現在只有他和五阿哥和親王弘晝,而那個弘晝十分荒唐,喜好辦喪事,吃祭品,就是一個胡鬧的人。所以能繼承皇位的,只有這個寶親王弘曆了。”
兄弟二人離開京城,趕往太行山的西山。
京城外的西山,是太行山的一條支阜,古稱“太行山之首”,又稱小清涼山。宛如騰蛟起蟒,從西方遙遙拱衛着京城。因此,古人稱之爲“神京右臂”。
峰嶺連延,林海蒼茫,煙光嵐影,羣峰疊嶂,層林盡染,看漫山紅葉蒼松翠柏相映,紅葉越發豔麗。山花爛漫,香氣襲人。徜徉在西山之間,不覺心醉神迷,神清氣爽,樂而忘返。
兄弟二人到了一個洞口,就見這洞口上面刻着三個字“斷腸洞”。時遺臣說道:“這三個字像是被人刻上去的,字體灑脫流暢,卻又飽經滄桑。”戴離苦說道:“家師和我說這字是他寫的,然後又用刀刻上去的。僅僅三個字,卻寫盡了一個人的半生坎坷。”時遺臣暗暗點頭稱讚。
戴離苦衝着洞裡喊道:“老不死得,還活着嗎,小不死得回來了。”洞裡傳來回應道:“小不死的回來了,外面的大風大浪沒有拍死你個小兔崽子啊。”時遺臣聽師徒二人的話不禁覺得好笑。
洞裡的人正是太行魔劍,太行魔劍問道:“我怎麼聽見別人的聲音啊,是何方神聖啊?”戴離苦說道:“是我的一個結拜大哥。”太行魔劍說道:“好啊,出去就和人拜把子,咋不和師父拜把子啊。”戴離苦說道:“能不能不說這種混蛋話,哪有師父徒弟拜把子的。今天拜我把子,明天還娶我媳婦嗎。”時遺臣先是一笑,對着洞裡說道:“武學晚輩時遺臣拜見前輩。”
太行魔劍說道:“離苦,你知道我從不見生人的,給我打發了。”戴離苦說道:“這是我的結拜大哥,不是什麼生人。”太行魔劍說道:“不見,打發走。”戴離苦無奈轉身對時遺臣說道:“大哥,沒辦法,我師父不見生人。這樣,你先下山,山下一個客棧,你且先住在那裡。師命難違,委屈大哥了。”時遺臣說道:“不妨事。既然令師不願見生人,我也不便打擾。”二人說罷,時遺臣便下山去了。
戴離苦走進斷腸洞,叫道:“老不死的,快出來。”就見一個黑影來回閃動,可見輕功之高。戴離苦說道:“別給我在這故弄玄虛了。”太行魔劍“唰”地閃到戴離苦面前笑道:“小不死的,回來看我了,沒給我帶什麼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