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曜神功(4)

在這間不大的屋裡,七股內力互相攻打,相生相剋。陰陽五行循環往復。相生則強,相剋則剛。時遺臣和龔無患二人的功力陰極則陽,陽極則陰,陰陽合一。在功力的互相撞擊中,不斷刺激體內的穴道,七人逐漸打通奇經八脈。

兄弟七人修煉第六層幾天幾夜,這幾天裡,龔天瑞和穆清則在外面喝茶下棋。龔天瑞看着棋盤笑道:“清兒,你我下了好幾天也分不出個高低勝負,可見你的棋藝不低於我這老頭子啊。”穆清說道:“我看啊是爹處處讓着清兒。”龔天瑞說道:“我可沒讓着你,是你的棋藝確實高超。不過這次看來你是輸了,你且看你這幾個子哪還有活路。”穆清說道:“爹,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且看下面。”說罷,一招棋往下一落,龔天瑞看罷說道:“你這死棋竟被你走活了,反倒把我的子逼上死路。”穆清問道:“怎麼樣啊爹?”龔天瑞笑道:“你贏了,我甘拜下風,想不到你個小丫頭藏的夠深的,連我這老狐狸都騙了。”說罷大笑。龔天瑞起身說道:“走,去看看他們七個怎麼樣了。”

二人進了屋子,就見七人已經打通了奇經八脈,招式運用靈活,力道氣勢如虹,似山洪海嘯,如排山倒海。剛柔並濟,循環往復,收放自如,力道發揮至極。龔天瑞點點頭說道:“都停下來。”七人聽罷便停止打鬥。

龔天瑞看着七人笑道:“恭喜你們已經將七曜神功第六層練成,和我這糟老頭有得一比。以你們現在的功力放到武林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龔無患問道:“爹,我們這就練成了七曜神功,你不是說七曜神功還有一個頂層叫什麼‘七曜連心’的嗎?”龔天瑞起身嘆道:“七曜連心並無心法和功法,我們龔家的祖先在七曜連心上只是一片空白,而且七曜神功從來沒有同時練成的時候,所以誰也不知道七曜連心是什麼功法。”龔無患說道:“照這樣說來,七曜連心無法練成,或者說七曜連心根本就是祖先憑空想象出來的。”龔天瑞說道:“龔家的祖先也沒有練成七曜連心,這只是根據七部武功的陰陽五行互相融合的原理想出來的。所以,沒有人知道七曜連心是什麼。既然你們七人同時練成了七曜神功,何不自己去悟。”龔無患說道:“一片空白我們怎麼能悟到。”龔天瑞說道:“記住,最上層的武功往往都是練成有意與無意之間的,而歷代人下來,一直都刻意地去按照武功秘籍去練,最後可能事倍功半,甚至一無所獲,這也是七曜神功告訴我們的。所以,你們要慢慢領會。”

晚上,龔無患和穆清二人坐在庭院之內。龔無患說道:“武林大會也結束了,七曜神功也練成了,此時此刻,我感覺真是難得的清靜。”穆清說道:“你想要清靜,卻誰又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有時候總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叫人身不由己啊。”龔無患說道:“爲什麼我要出生在武林世家,爲什麼我要繼承這通玄莊莊主,日後不知又有多少事情困擾着我。”穆清說道:“好在有大哥一同擔任莊主,還有五個兄弟的幫助,你的擔子倒是能輕一些。”龔無患說道:“要真是這樣倒也好了,就怕事與願違。”穆清說道:“我感覺事情可能不會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你想啊,那十四幫的幫主怎麼可能會服從大哥一個外家人的號令。”龔無患說道:“大哥是外家人嗎。”穆清說道:“當然不是,但是各幫的人會怎麼看大哥,他們會甘願聽大哥的派遣嗎。”龔無患說道:“想到這些事我就感到無比困擾,越想心裡就越是煩亂。”

穆清問道:“無患哥,在你心裡是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生活?”龔無患抱住穆清說道:“逍遙自在,與世無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你在一起,就我們兩個人,什麼也不會打擾到我們。”穆清笑道:“照你這麼說,乾脆我們隱居起來算了。”龔無患說道:“何嘗不想,我早就想隱居了。等爹百歲之後,我們就把通玄莊的事情全交給大哥和幾個兄弟,我們倆就歸隱起來。山林也好,田園也好,海外也好,總之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我們。”穆清說道:“那你可要說到做到啊。”龔無患笑道:“肯定的,到時候我還要你給我生孩子呢,我們生一大堆的孩子。”穆清看了看龔無患笑道:“你想的美,誰給你生孩子。”龔無患說道:“你是我娘子,怎麼能不給我生孩子,我要你給我生好多好多,就叫龔清。龔大清龔二清龔三清一直到百清千清。”穆清說道:“想得倒美。”龔無患緊緊地抱住穆清笑道:“就怕你不肯也要肯,你這小麻雀又能飛到哪去。”

二人這麼嬉笑打鬧着,猛然間回頭看見龔天瑞個幾個兄弟在身後,二人低下頭紅着臉。殷巖泉說道:“我們走,你們兩個繼續。”龔無患說道:“繼續什麼,你們什麼都沒看見。”霍深林說道:“我們其實什麼都看見了。”戴離苦笑道:“你們兩個不用解釋,我們都明白。”時遺臣笑道:“你們幾個真是不懂事,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氛圍。”龔天瑞說道:“好啦好啦,都不要鬧了,都早點休息吧。”衆人便都回去休息了。

龔天瑞看着孩子們熟睡之後,一個人盤坐在房間裡。腦海中不斷地回想着自己一生的經歷。自己自幼在通玄莊練得一身好武藝,出了通玄莊闖蕩江湖。在患難之時結交了王乾元楊玄微任不羈三人,四人共患難成爲了生死之交,並結爲異姓兄弟。四人走南闖北結交天下英雄,一同致力於反清。四人憑藉着高超的武藝和一身俠骨深受武林同道的愛戴,收服了黑白兩道很多的門派幫會。在武林大會時,四人威震武林,並擁立王乾元爲武林盟主。王乾元死後,爲了躲避雍正在江湖上隱埋了幾年。後來龔無患長大了,便讓龔無患接了武林英雄帖,響應天地會的反清大計。人生的一波三折,起起落落,轉眼間,便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了。龔天瑞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下來,想到這裡不禁嘆道:“真的好像再回到幾十年前,和三個兄弟一起走南闖北,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快意恩仇。”

望着月色,他看到了王乾元,看到了任不羈......

第二天早上衆人起來敲了敲龔天瑞的房門,卻沒有聽見迴應。衆人感覺到不對勁,連忙撞開房門,衆人見龔天瑞安詳地坐在那裡,雙目緊閉。

龔無患說道:“爹。”衆人走過去見龔天瑞一動不動,龔無患將手指放在龔天瑞鼻子下面,發現沒了氣息。龔無患大驚,哭道:“爹!”衆人見龔天瑞已經駕鶴西去,皆悲痛不已,衆人哭道:“義父,義父!”時遺臣哭道:“義父已經逝世,我們還是將義父的後事料理好,儘快讓他老人家入土爲安吧。”龔無患點點頭。

接下來幾日,兄弟幾人爲龔天瑞入殮、出殯。靈堂裡擺滿了白幛,白花,靈堂中央供着龔天瑞的棺木牌位。衆人穿戴孝衣,跪在棺木牌位前。湘贛各幫的人也都送上輓聯,前來弔唁。

葬禮結束之後,龔無患起身對衆人拱手說道:“感謝各位叔伯前來爲家父弔唁,無患在此謝過諸位了。”

衆人坐下後,龔無患等人見衆位幫主面色嚴肅凝重,有的坐在哪裡低頭不語,有的瞧着時遺臣。洞庭幫幫主雲夢問道:“無患,你知道我們湘贛衆位豪傑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和勢力,是怎麼來的嗎?”龔無患說道:“這是家父和各位叔伯當年用血拼出來的。”鄱陽幫幫主彭澤說道:“既然你知道,爲何要讓我們自己打拼下來的天下拱手讓給他人。”龔無患說道:“各位叔伯是什麼意思,侄兒怎麼聽不懂。”三清山幫主邵華說道:“通玄莊幾代人下來,從來沒有外姓人擔任莊主,想篡奪莊主之位來號令湘贛各幫,那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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