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蘭決裂(1)

戴離苦慢慢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洞庭幫的房間裡,衆人都做在周圍。龔無患說道:“六弟啊,你可算醒了,我們擔心死你了。”穆清說道:“你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戴離苦說道:“真是讓各位兄弟費心了。”時遺臣說道:“什麼費心不費心的,我們還不是爲了你好,你照顧好自己,我們就安心了。”戴離苦點點頭。時遺臣說道:“你好好休息吧——四弟,我們出去,你先留在這裡照顧六弟。”殷巖泉點點頭。

衆人出去後,殷巖泉看着戴離苦又好氣又好笑,殷巖泉說道:“老六啊,你這一天天的怎麼就活得這麼累啊,看看你四哥我,一天天活得逍遙自在,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爭奪。所以什麼煩惱都沒有,遊戲武林,遊戲人生,感覺自己就像個神仙。六弟,你學學我,開開心心的就沒那麼多煩惱了。”戴離苦搖搖頭說道:“我做不到。”殷巖泉說道:“知道大詩人李白曾經說過‘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就是這麼個人,在這個江湖認識認識一些朋友,好好玩玩,人活着就是爲了玩,爲了開心。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戴離苦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現在還真想喝點酒了。”殷巖泉說道:“你他媽滾蛋,你都這副德性了還喝什麼鳥酒,給我好好呆着。”戴離苦說道:“就喝一點。”殷巖泉看着戴離苦笑道:“也罷也罷,正好我也想喝了,就陪着你喝。不過你聽好了,你少喝點,要是敢喝多了喝醉了,小心我打死你。你雖然劍法好,但是拳腳可不是我的對手。”戴離苦笑道:“好好好,我聽你的,我保證不多喝。”

殷巖泉拿來一小壺酒,兄弟二人邊喝邊聊。戴離苦說道:“我還是在乎。”殷巖泉笑道:“你在乎楊玉珠對不對,你說你也不爭奪什麼江湖勢力,本來挺好,偏偏爲情所困。這女人嘛,你若是太認真,你便是輸了。我就不愁女人,想你四哥我一表人才風流倜儻,還怕找不着女人嗎,我在雲南的時候,天天都有漂亮姑娘陪我玩。回頭我帶你去雲南,那裡有的是美女,讓你好好開開眼。你呢,也是相貌堂堂,幹嘛在一顆樹上吊死。你到現在還沒明白,那楊玉珠根本就不適合你,你們倆的性格和心裡想得完全不一樣,她那麼強勢的人,和她在一起你會累死。你手裡拿着雙帶刺的筷子扎得手疼就是死死不放,可是人家不是你的菜。”戴離苦問道:“你是這麼認爲的?”殷巖泉說道:“何止我,兄弟幾個都是這麼看的。那楊玉珠是什麼樣的人,她是要處理幫會縱橫武林的人,你呢偏偏又是對這些不感興趣。論武功論出身你現在都不比她差,但是你們兩個的性格完全不合啊。不是我說你,兄弟幾個早就把你倆之間的事看明白了,只是看你對楊玉珠入情太深,不好意思直說罷了,四哥我呢,口無遮攔,該說就說,我是爲了你好,不想讓你陷得太深,最後無法自拔,害了自己啊。”戴離苦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殷巖泉說道:“你知道就好,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殷巖泉出去之後,戴離苦躺在牀上,腦海裡不斷想着楊玉珠,覺得自己和最愛的人此生無望,戴離苦心中痛苦不已。戴離苦想讓自己忘掉楊玉珠,忘掉過去和她的所有事情,可越是這樣,那些回憶就越是久久揮之不去。戴離苦說道:“還是練練功,我要努力練功,才能讓自己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事情。”這麼想着,他坐在牀上,提口真氣,修煉五行追魂手。

可是戴離苦在練五行追魂手的時候還是想着楊玉珠,戴離苦心中說道:“我怎麼還是想着這些事情,師父說過練五行追魂手時,要心如止水,萬萬不可心雜心亂,便會走火入魔。我不能再想着她。”戴離苦拼命地練功,可是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放不下楊玉珠,結束不了現在的現實。他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和楊玉珠喜結連理,想不到最後卻變成這個樣子。戴離苦拼了命地練功,好發泄自己的情緒。想到楊玉珠現在的樣子,戴離苦的心都碎了,他爲楊玉珠心疼,擔心楊玉珠,但是戴離苦什麼都做不到。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楊玉珠蒼白的面龐,發白的鬢髮,那樣子在強行出現在戴離苦的腦海之中。戴離苦想幫助楊玉珠,可是他根本無法幫助,戴離苦覺得世上最大的無奈莫過於如此。

戴離苦拼命練功,幾乎自虐般讓內力衝擊着自己的經脈和穴位。戴離苦仰天大叫道:“啊,我好痛苦啊!”

衆人聞聲連忙跑進來,就見戴離苦起身大叫道:“我好痛苦啊。”衆人跑上去問道:“六弟,你怎麼了?”戴離苦橫衝直撞,撞擊着屋子裡的東西。時遺臣問道:“六弟,你怎麼了?”穆清說道:“不好,六弟走火入魔了。”龔無患驚道:“怎麼會這樣!”穆清說道:“他剛纔練功時怕是想得太多,傷了心脈。”殷巖泉說道:“那現在怎麼辦?”穆清說道:“快點住六弟的穴道。”殷巖泉上前點住戴離苦的穴道,戴離苦被點中後昏倒在地。

衆人把戴離苦扶到牀上,時遺臣說道:“我們現在要想辦法讓六弟忘了楊玉珠,只有這樣,他才能從心裡徹底解除心魔。”穆清說道:“說得容易,想讓六弟忘了楊玉珠哪有那麼簡單。”龔無患說道:“我倒有個辦法。”時遺臣問道:“什麼辦法?”龔無患說道:“反正現在我們和楊家已經停戰了,倒不如把楊玉珠請來,我們把事情說開,一來幫助了六弟,二來也能真正化解和楊家的矛盾,三來,若是六弟和楊玉珠能好起來,也幫助六弟和楊玉珠成就了一段姻緣。”時遺臣說道:“我不同意,那楊玉珠是什麼樣的人,讓她來豈不是更亂。”龔無患說道:“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王人恆說道:“無患兄說得也不無道理啊。”衆人聽罷說道:“也只有這樣。”龔無患說道:“那我現在就寫一封信給楊家。”時遺臣說道:“此事不宜讓各幫幫主知道,不然大家再鬧出誤會就麻煩了。”龔無患問道:“那要怎麼辦?”時遺臣說道:“就讓他們在洞庭幫外,我們也不要去打擾他們。”衆人點點頭。

這封信送到楊家,楊玉瑋看罷對湖北各幫幫主說道:“龔無患想請玉珠去洞庭幫找戴離苦。”江夏說道:“公子,我們不同意,讓大小姐一個人隻身去洞庭幫無異於去龍潭虎穴,若通玄莊那幫人要加害大小姐如何是好。”凌雲說道:“人心難測,萬一通玄莊對大小姐有歹意該如何是好。”楊玉瑋說道:“我相信時遺臣龔無患的爲人,絕不會做出這等卑鄙的事情,再說玉珠現在這樣還能怎樣,也只有戴離苦才能幫助她。”江夏說道:“爲了大小姐的安全,我們不同意。”楊玉瑋說道:“就算通玄莊衆人想害玉珠,戴離苦絕對不會,戴離苦必定拼死保護玉珠。”衆人還要說什麼,楊玉瑋說道:“我心意已決,就這樣。”

楊玉瑋找到楊玉珠說道:“妹妹,戴公子現在很不好,他現在情緒不好,練功走火,他想見你。”楊玉珠問道:“戴離苦,他在哪,他在哪?”楊玉瑋說道:“他在洞庭幫。”楊玉珠說道:“帶我見他,帶我見他。”楊玉瑋說道:“妹妹,你先不要着急,你現在準備準備去洞庭幫。”楊玉珠說道:“快,快帶我去。”楊玉瑋說道:“你不要着急,我們現在就帶你去。”

兄妹二人到了洞庭幫門口,就見戴離苦已經等在那裡,楊玉瑋說道:“妹妹,你們先聊着,我回去了。”說罷轉身走了。

二人相見,那便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二人緊緊相擁,戴離苦說道:“玉珠,你怎麼變成這樣,你看看你自己,臉色蒼白,雙鬢白髮,爲了練陰符本經都走火入魔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楊玉珠說道:“離苦,你說得對,我不練功了,我不找你們尋仇了,我們之間不打仗了好不好。”戴離苦說道:“玉珠,你終於放下仇恨了,我們在一起,我們不再打仗,永遠不要分開了。”楊玉珠點頭說道:“對,殺了我爹的不是你們,是北斗八星,是滿清朝廷,我應該找他們報仇。”戴離苦說道:“玉珠,你聽我說,這北斗八星危害武林,害死了楊前輩。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親手殺了這惡賊,爲楊前輩報仇,爲武林除害。”楊玉珠說道:“我要你陪着我,陪着我給我爹報仇,然後陪着我再到我爹靈位前。”戴離苦點點頭說道:“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陪着你,陪着你報仇,我要讓你親眼看着我手刃這個惡賊。只有這樣,武林方安。”楊玉珠說道:“你答應我一直陪着我。”戴離苦說道:“我答應你,永遠陪着你,不離你半步,永遠守着你。”楊玉珠說道:“好好好,我們齊心協力,以你我的武功一定威震武林,打敗所有武林門派,讓哥哥和你一起做武林盟主。”

戴離苦聽罷看着楊玉珠說道:“玉珠,你怎麼還怎麼傻,就算你打敗所有的門派,就算你是武林盟主又能怎樣。若不修內行,唯只外求,希望獲福,無有是處。”楊玉珠說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威震武林,統率江湖,然後我們再起兵推翻滿清朝廷。離苦,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戴離苦搖搖頭說道:“玉珠,你聽我一句,凡事太盡勢必早盡,我們給楊前輩報仇之後,我們就過我們自己的生活。行走江湖爲的是幫助他人,扶危濟困,不是做什麼武林盟主。”

這時,就見洞庭幫大門那邊有幾個人走來,等這幾人走來,戴離苦一看正是王人恆和洞庭幫幫主雲夢還有三清山幫主邵華三人。王人恆見到二人問道:“離苦兄,你怎麼在這,怎麼和楊家的這個妖女在一起?”楊玉珠聽罷說道:“王人恆,你說誰是妖女,你再說一遍。”戴離苦說道:“人恆兄,你誤會了,這次玉珠是幾位兄弟請來見我的,我們這次是當面把事情說清楚了。”王人恆問道:“既然是你們兄弟商量的,我和各位幫主怎麼不知道。離苦兄,你不要忘了你拿一槍和那一掌都是拜這妖女所賜。你看看她現在這樣子,哪裡還有人樣,簡直就是妖女。”楊玉珠怒道:“王人恆,你把嘴巴放乾淨點,不然我取了你的狗命。你老子是武林盟主有怎樣,還不是讓血滴子身首異處。”王人恆說道:“你這妖女,竟敢辱罵先父。”雲夢說道:“楊玉珠,你說話放尊重點,王公子是莊主和幾位公子的兄弟。”戴離苦說道:“人恆兄,雲幫主,你們誤會了。”王人恆說道:“離苦兄你怎麼好壞不分,我們是兄弟,我怎麼能看着你被這妖女蠱惑。”戴離苦說道:“人恆兄,你誤會了,這件事情幾位兄弟都是知道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人恆說道:“二位幫主,現在離苦兄被這妖女蠱惑,我們現在就殺了這妖女,讓離苦兄清醒清醒。”說罷,三人齊上圍攻楊玉珠。楊玉珠左手一個損兌靈蓍拳衝雲夢打去,右手一個圓轉猛獸掌拍向邵華。王人恆見狀一掌衝楊玉珠打來,楊玉珠擡腿向王人恆踢去,王人恆一閃,接着又衝楊玉珠攻去。戴離苦說道:“人恆兄,快快住手。”說罷,一掌擋住王人恆,王人恆說道:“你真是好壞不分。”說罷,繞過戴離苦衝楊玉珠攻去,戴離苦招招緊逼王人恆。那邊楊玉珠左右攻打二位幫主,招招凌厲狠辣。王人恆見自己這邊被戴離苦纏住,那邊兩個幫主又拿不下楊玉珠,便繞過戴離苦兩掌衝雲夢和邵華後背打去,就見兩個幫主大吐鮮血,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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