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誰纔是傻子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錦謀》更多支持!她在這一刻,終於算是體會到了‘怨’是什麼滋味。
沈蒼蒼手裡的大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難受,它掙扎了幾下,然後順着她的胳膊慢慢地爬到了肩膀上。
面頰突然一涼……
沈蒼蒼回過神來,看見大白用它的小腦袋,輕輕地蹭她的面頰。
她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將大白抓在手裡。
沈蒼蒼其實都快忘了,大白跟在她身邊多少年了。
好似,母親去了,它便在她身邊了……
原本該被她忘記的記憶,在這一刻又慢慢的浮現了出來。
那時她尚且年幼,父親長什麼樣子,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唯一記得的,便是自己每次哭泣的時候,父親總是會抱着她然後用他粗糙的手刮她的鼻子,說她是個愛哭鬼。
可是,父親越說她愛哭,她便哭的越大聲。
到了最後,父親總是會被母親訓斥。
她稍大一些,父親便去了……
在她的記憶裡,周圍是各種慘叫和哀嚎聲,甚至有時天還未亮,便聽見了戰鼓通鳴聲。她見母親的次數很少,而大多的時候,母親陪在她的身邊,也只是抱着一柄長槍,沉默不語。
這一場戰役。打了許久……
直到她的大伯父出現在戰場上。
那是沈蒼蒼第一次見到沈硯山……
少年沉默不語,而她亦沒有話語。
她一直以爲,一直也欺騙自己。曾在戰場上見過的那個人,並不是沈硯山。她總是告訴自己,戰場上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夢境。
母親走的時候,消瘦如骨。
母親對她說,“蒼蒼,你要好好活着。你爹爹只愛我。而我也只愛他一個人。他性子不好,誰陪他。他都不會願意的。娘知道對不住你……可娘沒有辦法。”
那是她最後一次聽母親,和自己說話。
後來沈蒼蒼才知道,母親因爲思念父親,已經快失去了神智。
母親走了……
周圍的人都說她是個極不負責的母親……
沈蒼蒼那時撫摸着母親的棺材。心裡疼的不成形,卻依舊淡笑着說,“娘,你去陪父親吧,我沒事,我很好。”
她很好……會很堅強……
這些話,終究是她說來騙自己的。
可是,每次午夜醒來,她都會流淚滿面。
能欺騙外人。卻終究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沈蒼蒼嘆了一口氣,將手下意識放在腿上。
她曾以爲自己這雙腿再也不能落地行走了,可現在腿卻已經痊癒了。
腿痊癒了。可離世的爹孃,卻再也回不來了。
有時,她看見外人撲在父母的懷裡撒嬌的時候,時常會頓下腳步。
她一站,便是許久。
外人見她茫然的站着,會很快的抱孩子離開。
等他們離開之後。沈蒼蒼纔會苦澀的笑了笑。
有時她也想問問離世的母親,當初爲何不將她一起帶走。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上。
她娘喜歡梨花,可這滿園的梨樹每年都會開花……
花落了,還會再開。
人沒了,卻再也不回來。
爹不會讓她不要哭泣,而娘也不會站着對她笑了。
他們的身影在她的腦海裡,越來越淡……最後,變成兩個模糊的影子。
當年,大伯父要接她來定國公府的時候,她身邊發生的事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蒼蒼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大白,咧嘴笑了笑,“還好你在。”
若不是大白一直陪着她,或許……她真的沒能在那件事情裡抗住。
又或許,她早已被腿疼的滋味,活活的折磨致死。
在一邊的重大夫見沈蒼蒼露出落寞的神色,不禁有些心疼,於是他輕聲道,“你在生晏小姐的氣?”
沈蒼蒼沉默不語,等於默認了重大夫的話。
因爲在乎,所以生氣。
她在沈家這麼多年,除了大伯父外,便是和重大夫、沈硯山最爲親近。但是這幾年,沈硯山一直在邊疆上,而大伯父總是有忙不完的政務,所以她平時能說話的人,便只有重大夫了。
可重大夫畢竟是老人,很多事情,她也不知怎麼開口。
直到……前段日子,遇見晏錦。
沈蒼蒼想起那一日,她遇見晏錦的時候。
晏錦低下頭,笑的極好看,連樹枝上的綻放的梨花,都不及她的笑容奪目。她福低身子,對身前的大白道,你是小白嗎?
她的嗓音,讓沈蒼蒼覺得,似曾相識。
當年,也有那個一個少年,問她,你怎麼哭了?
他們的語氣,極爲相似。
而且,晏錦是除了沈硯山之外,第一個不害怕她養的毒蛇的人。
就連大伯父和重大夫,當年第一次見到大白的時候,都沒有她從容和鎮定。
沈蒼蒼垂眸,看着手裡的大白,一時有些難受。
她是真的將晏錦當做朋友……
而且,她也是真的想找個人,陪她說說話。
結果,晏錦卻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唉……”重大夫嘆了一口氣,不知該怎麼跟沈蒼蒼講。
沈蒼蒼握着大白的力氣稍大了一些,讓大白感覺到不適,然後掙扎着想爬出來,“她知道,我的蛇不會傷人。那時,她還告訴我……說想保護自己。還是得靠自己。”
“她是第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沈蒼蒼放鬆了手裡的力度,而大白卻已經從她的手裡溜走了,“重大夫……晏家二小姐晏綺寧是她的嫡親妹妹。”
因爲想和晏錦做朋友。沈蒼蒼派人去查了晏家的事情。
她很快便知道,晏錦有個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
這次,她本來也想邀請晏綺寧的。
但是,後來沈蒼蒼想到自己在外的名聲,所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重大夫端起茶盞,悠悠地說,“你認爲。是晏二小姐告訴晏四小姐的?”
“晏四小姐今年還不足十歲,她又能騙誰?”沈蒼蒼眉頭皺成了一團。“若不是晏綺寧告訴她,我的蛇不咬人,她也不敢去碰你的小綠。”
重大夫喝下去的茶差點噴了出來。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你覺得。晏四小姐是無辜的?”
沈蒼蒼擡起頭來,疑惑的看着重大夫,“難道不是?”
“看來,方纔晏小姐說你是傻子,這句話還真的沒說錯。”重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笑着道,“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晏小姐道歉吧。人家待你,可是真心的。”
沈蒼蒼微微一怔。喃喃自語,“她說我傻子?”
沈蒼蒼想起,方纔晏錦說的話。
“旁人說什麼你都信,這些事情。你不會多想想嗎?”
“當真是個傻子。”
她一直以爲這句話,是晏錦說給晏惠卿聽的,可現在她突然明白了……
好像,是說給她聽的。
沈蒼蒼愣了一會,又揉了揉眉心,看着重大夫道。“我還是想不明白。”
重大夫看了看沈蒼蒼的樣子,他覺得晏錦在沈蒼蒼身邊也好。
這幾年定國公和世子將沈蒼蒼護的太好。宅子裡陰暗的東西,沈蒼蒼根本看不到。
其實,就算沈蒼蒼看到了,她也猜不透這裡面的東西。
於是,重大夫不得不跟沈蒼蒼仔細的講起了剛纔的事情。
他堂堂的一個幕僚,兼職做沈家做大夫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淪落到給一個小姑娘,講宅子裡的家務事。
重大夫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夠悽慘的。
等重大夫講完的時候,大白也不知又從哪裡溜了回來,它慢慢地爬到沈蒼蒼的手上,擡高了身子看着沈蒼蒼。
沈蒼蒼手裡一片冰涼……
“重大夫,您的意思是,我誤會素素了?”沈蒼蒼有些難以置信的,將剛纔的事情總結後,說了出來。
重大夫將茶盞放好之後,才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爲,她爲何說那些話?”
沈蒼蒼將大白抓起來放在桌上,又道,“可我再不對,她也不能說我是傻子啊。”
重大夫抽了抽嘴角,看着大白縮成一團後,才淡淡地說,“爲何?”
沈蒼蒼撇了撇嘴,有些心虛地說,“那是沈硯山說他那對傻鳥的話……她怎麼能和沈硯山學啊。”
重大夫:“……”
沈硯山這段日子,總是說他那對海東青是傻子。
半響後,重大夫才道,“小黑可比你聰明多了。”
沈蒼蒼:“……”
彼時,晏家的馬車上。
晏惠卿依在晏錦的身上,渾身冒着冷汗。
被蛇咬過的手腕,還有着劇烈的疼痛感。
那蛇雖然無毒,可是咬的傷口,卻不小。
晏惠卿抽了一口冷氣,然後對晏錦道,“長姐……”
晏錦轉過頭來看着晏惠卿,臉上依舊掛着擔憂,“是不是不舒服?”
“長姐,你是不是生氣了?”晏惠卿低着頭,疼的皺了皺眉頭,“對不住……我不該相信二姐的話。”
晏錦臉上的神色依舊不改,她只是淡淡地說,“不怪你。”
晏惠卿伸出還有些疼痛的手,露出手腕上被蛇咬過的痕跡,她抓住晏錦的手,輕聲地說,“長姐,你千萬不要怪二姐。她說這些……其實……她其實是擔心我害怕那些蛇,讓我壯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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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惠卿說出善解人意的話,卻讓晏錦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今日是我沒保護好你,等會我送你回去。”晏錦握住晏惠卿的手,看了看晏惠卿手腕上的傷口,“我該給三叔和三嬸道歉的。”
晏惠卿露出一絲錯愕的神色,她對晏錦悠悠地說,“長姐,你要見我父親?”
晏錦挑了挑眉,“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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