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的表現太過鎮定,立刻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好奇之心。
畢竟能跟在五皇子身後,又是如此眼生,看樣子不像是皇城之人。
五皇子笑着向着坐在首席主位的靜貴妃行了一禮,然後便坐於下首位置,
緊接着楚天命與薛見都上前行禮,兩人被安排在了五皇子臨近的桌旁。
如此親近的位置,就連靜貴妃都起了好奇之心,笑問道。
“景兒,這位公子,你不介紹一下嗎?”
五皇子神秘一笑,回道。
“母妃莫急,等父皇來了,兒臣再爲大家介紹。”
這麼一說,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起了強烈的好奇心,時不時便看向那個年輕人,小聲議論。
五皇子一拍手掌,立刻就有幾名舞女款款走入殿內,絲竹齊奏,舞樂共鳴。
這段時間,不斷有賓客前來,有文臣武將,有皇城貴族公子小姐,也有皇子公主。
五皇子起身應酬不停,與這些人談笑客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太監銳利的嗓音。
“國師大人到。”
聽到這聲音,五皇子神情錯愕。
國師李密,他怎麼會來?
因爲國師大人是三皇子的授業恩師,所以五皇子並沒有給他送去請帖,但此刻人家不請自來,他也不能拒之門外。
五皇子一愣過後,便立刻迎了出去,只見一個兩鬢斑白的儒雅中年男子手中提着一個禮盒,走入了靜寧宮中。
雖然兩人立場不同,但此刻還是笑着互相客氣了一番。
國師李密在五皇子的親自帶領下,走入了大殿中。
左右賓客紛紛起身行禮,表面客氣,但心中卻也疑惑。
今日能來參加這個小家宴的,那都是收到了請帖的,算是五皇子陣營中的一員,而這位國師大人明顯不是。
一番虛與委蛇後,國師大人被安排在了右側位置入座,正好與薛見的位置面對面。
薛見也就是在國師李密剛走進來時,多看了兩眼,此刻他垂目靜坐,並沒有去看對方。
但李密的目光卻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充滿着細究打量。
這個年輕人似乎有點眼熟。
他仔細想了許久,終於想起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張臉。
薛家的族人檔案冊上。
三皇子爲了奪取薛家的九龍殘碑,曾派出大量的諜子對薛家進行過嚴密的調查。
在三皇子手中,就有一本薛家族人檔案冊,不僅記錄了每個薛家族人的詳細信息,還有身材相貌。
國師李密曾翻看過那本檔案,其中薛家家主的嫡長子,就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相貌幾乎一致。
難道說,此人就是那個薛家的餘孽?南伏城薛家唯一殘存下來的族人?
就在他思索此事之時,外面又傳來了一聲高亢的通報聲。
“皇帝陛下駕到。”
終於等到陛下來臨,所有人立刻起身,在靜貴妃和五皇子帶領下,走出了大殿,前去迎接。
國師大人自然也起身隨着人流走了出去,只是在走出時,他的腳步略緩了三分,與薛見幾乎並肩而行。
他目光直視着前方,輕聲開口。
“你應該就是南伏城薛家唯一的那個族人吧?”
薛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並不清楚這位國師大人爲何會認出自己。
“國師大人知道我?”
李密淡淡一笑,竟以元力凝音成絲,沒有開口,就有聲音在薛見腦海中迴盪,旁人根本無法聽見。
“薛家祖傳的那塊九龍殘碑,就在你的身上吧?”
薛見腦海中猶如炸響一道驚雷,並非被他凝音成絲的手段所嚇,而是被他話語所驚。
神色剎那的變化立刻被李密捕捉到了,儘管薛見很快恢復如常,可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國師大人之所以說出這話,只是一種試探而已。
前段時間皇城突然出現九龍殘碑的氣息,他暗中探尋了很久,也沒有一點線索。
直到今日他看到了薛見,這個南伏城唯一殘存的薛家族人,讓他有了猜測。
如果九龍殘碑出現在皇城,最有可能出現在誰的手中,那一定是薛家之人。
因爲目前爲止,除了三皇子手中的那塊殘碑,就只有薛家手中還掌握着一塊九龍殘碑。
現在看來,這個猜測完全正確,那塊九龍殘碑很大可能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中。
“國師大人說的話,在下聽不明白。”
薛見淡淡回了一句,加快腳步走出了大殿。
李密臉上漸漸浮現了一絲笑容。
在所有人的迎接下,皇帝陛下與靜貴妃一起坐在了大殿首席主位之上,五皇子坐在下席首位。
一番祝賀慶詞後,舞樂再起,宴席大開,一隊隊宮女端着美酒佳餚送到衆賓客的桌上。
儘管都是山珍海味,薛見以前從未吃過,但因爲國師大人所提及的那四個字,他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怎麼會知道九龍殘碑,而且還說出自己身上有一塊。
“九龍殘碑是系統裡送的,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而我已經把它放到了空間寶物裡,別人就更不可能察覺了。”
薛見內心暗道,突然,他想到了一個關鍵點。
“不對,剛剛國師所說的是薛家祖傳的那塊九龍殘碑,不是我的那塊,他根本就不知道,全是瞎猜,詐我。”
薛見猛然擡起頭,看向就對面自酌自飲的國師李密,暗罵一聲老狐狸。
這時,五皇子站起身來,走到大殿中心,向着皇帝說了一番吉祥話後,直入主題。
“父皇,兒臣此次辦這場小家宴,其實還有一事,就是想爲父皇推薦一位良才。”
皇帝眼中露出感興趣之色,問道。
“是何良才?”
其他賓客幾乎全都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薛見,連靜貴妃也看了過去,眼中的好奇不言而喻。
究竟是何良才能得到五皇子如此重視,竟在自己的壽辰家宴上,向皇帝陛下推薦。
五皇子攤手指向薛見,說道。
“正是這位。”
薛見立刻起身,走到五皇子身邊,向着皇帝彎腰行禮。
“草民薛見,參見皇帝陛下。”
皇帝打量了一下這位年輕人,發現此人年輕輕輕體內竟有元氣流轉,顯然已達到了丹元境。
修武天賦確實極高,但要以此說他是良才,卻還不夠。
他不由好奇的問道。
“你且說說此人如何稱得上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