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赴東方遠行壽宴過後,唐安領着一干朝廷大員視察了一番,秦天和東方軒輊、秦越三人各自在異寶奇珍閣挑選了物品。以他們的尊貴身份,所買的東西肯定不是凡品,一共花了五千兩銀子。讓唐安心裡直感嘆:他媽的,果然還是有錢人的銀子好賺。
秦天信步走着,忽然道:“聽說今天玉龍軒在對面也開了一家分號,不若待會咱們過去看看。”
來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皇上親自出馬了。
魏家膽敢和魔教有染,秦天斷然不會輕易饒了這對父子。只不過目前迫於形勢,秦天不能明着斬了他二人,而是要用他們釣出幕後的大魚。但死罪可免,活罪卻也難逃,所以表面上是去探查,實際上則是去找魏見凌麻煩。
秦天已經發話了,秦越和東方遠行自不會壞了他的興致。然而當幾人剛要下樓,卻見大門口處一陣騷亂。一幫穿着官府地傢伙將擁堵的人羣推開,閃出了門口一大片空地。一個穿着官服、留着兩撇八字鬍、帶着一臉倨傲神情的胖子在魏見凌地陪同下甩着官步走了進來。
魏見凌一臉討好地笑容,道:“杜大人,誹謗魏某的唐安便是此間的大掌櫃了。”
“魏公子儘管放心,在堂堂天子腳下有這等目無王法的狂妄之徒,本官自當給你一個交代。”那胖子揹負雙手,擡高聲音道:“誰是唐安?”
秦天眉頭皺起,見一幫公人毫不客氣地將周遭百姓推倒在地,冷冷道:“此人是誰?”
秦越身後的小侯爺秦闖踏前一步,道:“啓稟田公子,此人乃是戶部度支侍郎杜威,司掌行商。”
“哼,這位杜大人好大的官威,打着懲惡揚善的幌子,卻做出欺凌百姓此等荒唐事。這樣的東西,也配做我大唐的朝廷命官麼?”
見秦天動怒,東方軒輊渾身微微一顫。那戶部可是東方遠行的嫡系,若是給皇上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拔掉自己的人,便大大的得不償失了。杜威和魏見凌這兩個蠢材,到底想要幹什麼!
“田公子息怒。這位大人點名道姓要找唐某,唐某自然不敢推脫。不如就讓我先去看看除了什麼事,惹得這位官也調動這麼多人馬。若是唐安解決不了,田公子再出馬如何?”唐安恭敬道。
媽的,皇上老大一出馬,那杜威肯定嚇得屁滾尿流,又怎麼能暴露出和魏見凌狼狽爲奸坑害自己的意圖?魏見凌啊魏見凌,老子正愁要怎麼對付你,想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見秦天點頭答應,唐安快步下了樓梯,對二人拱了拱手,道:“這位官爺,在下便是唐安了。”
魏見凌在一旁冷笑,偷偷跟胖子耳語幾句,那杜威道:“本官度支侍郎杜威。據悉今日是兩家龍頭店鋪開業的大喜日子,這本來是好事,但有些人卻暗中惡意誹謗中傷別人,意圖破壞我大唐良好的行商秩序。本官問你,可有此事?”
衆人大驚,沒想到魏見凌居然陰險至此,竟然暗中勾結官府的人。要知道,度支侍郎算是所有商鋪的大老爺,只能供着,不能得罪。若是惹得他不痛快,想要找點麻煩再簡單不過了。
“誰這麼大膽!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沒想到竟然有人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來,唐某懇請官爺定要徹底查辦此人。”唐安義憤填膺道。
杜威一愣,這傢伙真傻還是假傻,他聽不出來我就是在說他麼?咳嗽一聲,道:“本官問你,你可有惡意中傷魏見凌魏公子,暗地裡壞他聲明?”
“官爺何出此言?”唐安眨眨眼,道:“我一直最佩服魏公子了,又怎麼會惡語中傷他呢?不過如果魏公子一定要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來,那唐某就無能爲力了。”
“大膽!”杜威大喝一聲,道:“到現在仍要狡辯!魏公子年輕有爲,又豈會拿自己名聲開玩笑?倒是你這傢伙,油腔滑調,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說,你爲何冤枉魏公子派人來壞你生意!”
唐安冷笑道:“這位大人,你斷案都是用眼睛看而不講證據麼?”
“證據?”杜威哈哈一笑,道:“在場這麼多人,皆可作證!你找人來演了一出苦肉戲,栽贓陷害魏公子,這可是所有人都親耳所聽到的,你還怎麼抵賴?”
唐安道:“這位大人真是可笑。第一,誰說那人便是唐某的人了?第二,那人陷害我雲頂購物中心,唐某人還沒去報官,卻反被倒打一耙,這是什麼道理?若說報官,那唐某現在就要狀告魏公子破壞經營秩序,暗中壞我雲頂購物中心聲名!”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難纏?杜威心中暗想,大喝道:“你這刁民,竟然如此胡攪蠻纏。本官問你,你要告魏公子,可有證據?”
“誠如杜大人方纔所說,魏公子的人有心悔過,將他的險惡用心公諸於衆,在場所有老百姓們都是親耳聽到的。”唐安大聲道。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魏見凌冷笑,“你若是能把人找出來,魏某立刻束手就擒!”
“既是找不到人,又怎麼能證明是非對錯?又怎麼能證明在下是冤枉了魏公子,而不是事實就是如此呢?”唐安反問道。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刁民!”杜威擺明車馬站在魏見凌一邊,朗聲道:“別說本官不給你這個機會,在場諸人若是誰能替你作證,本官今日就免了你的牢獄之災。不過本官奉勸諸位可要想清楚了,要是故意偏袒栽贓誹謗,本官決不輕饒!”
魏見凌也朗聲道:“不錯,誰若是能證明魏某清白,魏某願意重金酬謝!”
杜威和魏見凌乃是一丘之貉,就算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番話聽似公正,但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而魏見凌的話,胖子全然沒有反駁,意思已經顯而易見:幫魏見凌的說話的,重重有賞,幫唐安說話的,狠狠的罰!
自古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老百姓是最底層的弱勢羣體,儘管有心幫唐安一把,可是看着周遭公人手裡明晃晃的刀劍,一時都嚇得噤若寒蟬。若爲了一時的熱血而遭受牢獄之災,那便得不償失了。
大廳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