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閣的試練強度陳燁還是知道一二的,相同大境界不同小臺階的苦修都可以進行對決,如果跨過了一個大的境界,是不被規則所允許的,當然也沒有人敢越階挑戰,沒有人願意找死。
苦修路上的等級壓制是十分巨大的,一個仙橋境界的苦修如果想要殺死渡海境界的苦修基本上不用指望,可是這也不是絕對的。
禁器就是其中一種可能,自己性命交修的法寶再強也指不過與自身實力持平,而禁器則不同,禁器中封印的強悍力量可以是自己本身實力的若干倍。
陳燁聽得陳敬鬆說出之後,頓時有些明白了,一件禁器秒殺一切同階高手,這不僅是穩道心,也是多了一條命。
“那李刀刃已經連續八場在渡海境界勝出,義父……你有把握嗎?”陳燁突然擔心起來。
“不知道,如果晴兒沒有被他收走,我或許有一絲勝算,可是如果我一旦拼力,他意念指使朵靈骨精,那晴兒就真的救治無望了。”陳敬鬆感慨道。
到了這種境況,陳敬鬆也沒有好的辦法,這明顯的就是李刀刃爲他步的一個局。
“這該死的李刀刃,他是故意的?渡海境界的苦修應該會有很多吧?爲什麼只挑上義父?”陳燁很想罵上幾句。
“一直有傳聞說,周鎮山沒入神霞洞天之前,與李刀刃有些交情,聽說周鎮山本來是可以前往幻影洞天修煉的,卻不知爲何沒有入幻影洞天,而投了神霞洞天,從最近這幾年周鎮山的表現來看,神霞洞主告訴我的事情,多半是真的!”陳敬鬆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陳燁突然問道。
“如果神霞洞主所言是真的,那這個李刀刃很有可能已經是生滅境界的苦修了,若不然也肯定一隻腳踏入了生滅境界!”陳敬鬆慢慢道。
“那……義父,你豈不是更危險?”陳燁也急道。
“無妨,如果一切如洞主所說,那這一切都還在控制之數,就怕救晴兒是個問題!”陳敬鬆想了想道。
陳敬鬆不懼怕李刀刃是因爲神霞洞主做後盾,可是神霞洞天再厲害也不過是生滅初期的苦修,也拿朵靈骨精沒有辦法,如果一招不甚有可能,陳晴的確會死於朵靈骨精的吞噬。
陳燁與陳敬鬆在房中儘量參詳李刀刃如果能到天水客棧中小住,那接下來該怎麼做,計劃又該如何實施,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似乎找一個萬全之策顯得十分困難。
“那朵靈骨精不會被收於空間法器當中吧?如果還有這麼一個東西,那我們真是做什麼也白搭了。”陳燁突然想起這麼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憑李刀刃的修爲還差得太遠,朵靈骨精怎麼說也算是靈種,這種靈種每時每刻都缺少不了天地靈氣的,即便是生滅境界的苦修,對空間陣紋有了一定的瞭解,也還是不能將靈氣引入空間法陣,這是苦海境界苦修的極限,一旦能引靈氣入空間法陣或者空間法器中時,就踏上了人體第二密境的修煉關口。”陳敬鬆說道。
“哦,怪不得,那天李刀刃也只是將那盆朵靈骨精放在馬車正中,雖然那馬車內部看起來大,但卻不是密封的,原來還是要給朵靈骨精提供靈氣啊。”陳燁這才明白過來。
“嗯,這也是爲什麼我能鎖定到晴兒的氣息,卻不能出手救她的原因,我不可能在他全神警備的情況下一招將他殺死!所以不能冒這個險。”陳敬鬆淡淡道。
陳燁低頭深思起來,看來對付強大的苦修,任何計策都是徒勞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基本上找不到任何漏洞可鑽。
變強!變強!
這纔是這個世界的至理,身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犧牲,說不定是什麼原因自己就會被捲入一場生死之戰。
陳敬鬆就是個極好的例子,他本身還只不過是渡海初期的苦修,現在卻要爲了自己的女兒去參加一次不對等的試練,很有可能有去無回,而他卻沒有別的選擇。
“不用擔心我,這一次天水閣試練,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來,但我一定會把晴兒救出來,到時候我送你們入神霞洞天,不學成就不要下山!”陳敬鬆的語氣有些像交待後事。
陳燁的眼中泛起一層淚光,點頭道:“義父,你不會有事的,我爭取在你們進入天水閣試練之前,將朵靈骨精封印,你就不用進入試練場了,對了……如果能行,我怎麼才能在第一時間通知您呢?”
陳敬鬆大袖一甩,抖出一個小玉符,交給了陳燁道:“這塊玉符是通靈之物,想要告訴我什麼,將神識烙印下去,然後捏爆就行了,如果真有可以,我也不想動用最後的殺招。”
“最後的殺招?”陳燁知道陳敬鬆一定會爲了陳晴而留下一條後路,可是他心裡想了想之後,也就不在追問了。
“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你的氣息已經改變了,我也必須要離開了,既然有林正瑞道兄的生機禁,那你就在這裡做一下準備吧,我儘量想辦法將李刀刃引到天水客棧,這樣總好下手一些。”陳敬鬆說到這裡,突然又問道。
“不遠處的天水酒樓突然着火,難道是?”
“正是!爲了接近李刀刃,不得已出此下策,不過那天水酒樓的老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算是清了清債吧!”陳燁想起龍齊的話,也不再覺得有什麼。
呂至穩與林正福的天水酒樓早就燒了個七七八八,林正瑞牙根就沒去救火,陳燁知道這全都虧了林婉風的拖延。
天水酒樓是苦修的理想居所之一,天水客棧也是。不過不知道天明之後,天水客棧的老闆會有什麼辦法,能將就要來到天水鎮的李刀刃給迎接進來呢?
陳燁想了想,一時想不出來,索性不在去想,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天水酒樓都沒了,他不相信李刀刃準備在大街上住去吧!